《落颜歌》第80章


颊莆赵谧用魇种小?br /> 若非此危急时刻,子明为了让他不要多言才说出这句话来,否则他将一直被监视而不自知。更不知道原来那个自己不放在眼里的即位不久的年轻君王,竟有如此城府。
“将军爱才,处处维护珍视手下之人,这点人尽皆知,朕也曾勉励。只是,”子明仍旧保持微笑,垂眸看着阶下的齐恩瑞,温和说道:“手下毕竟只是手下,若他们做错了什么事,还是要一视同仁,该惩治,总要惩治的。”
“……”久经沙场,即使面对万千敌军亦能面不改色的齐恩瑞,此刻手心竟微微出汗。他再无刚才的气势,只是心中尤不死心,道:“但请王上能看在臣征战沙场这么多年的份上,则宽处置。”
子明一笑:“朕自会酌情。”
当日下午,子明批完奏折,先是去凭阑宫看望齐落嫣,坐了一会儿后又摆架去了明夕宫里。
颜兮在门前迎接,却敏锐地发现他虽仍旧微笑着,可目光中却有并无半分笑意。举手投足时也偶尔会露出面无表情的阴沉情容。
颜兮为他倒了杯茶,不经意地问道:“王上,是有什么不悦之事么?”
子明不置可否地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嫔妾岂能揣测到圣意呢。是……一种感觉吧。如果嫔妾说错了,请王上见谅。”
“只是有些累了。”子明意外地如实答道。
颜兮侧头看他,见他闭着眸子,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有些疲惫。
她回头对采风说道:“去煮些银耳莲子粥。”
银耳益气滋补,采风知她用意,便应声去了。
“王上是为了……严广之事么?”颜兮问道。
子明看着她笑了笑,没有答话。目光却透露出她一语中的的事实。
“此事一边是民心,一边是将军,本就不好处理。也难怪王上会觉得劳累了。”
“兮儿,对于齐恩瑞这个人,你怎么看?”子明问道。
“后宫之人不可议论前朝之事,嫔妾不敢多说。”颜兮谦卑说道。
“只是我们的闲聊之话罢了。你也见过齐恩瑞数次了。”
颜兮见他坚持,只得说道:“齐将军英武无双,这些年来只要有他在战场上,便从无败仗。前些年还领兵击退了重明军。他屡立战功,自是一等一的人才。”
子明沉默着,垂着眸子思考着什么。
颜兮看了看他的脸色,又道:“这次严广之事虽对齐将军有所打击,可是实则他驻扎在龙台的军队仍旧是训练有素如狼如虎,可以随时……为凤凰一战。况且,其女荣妃也已怀有龙裔。”
颜兮一顿,笑了笑:“齐将军家族如此兴旺,可谓如日中天,全都依仗于王上垂爱,想必他们自然也会恪尽职守,遵循为臣子的本分,竭尽全力为王上分忧的。如此说来,王上还有什么可烦扰的呢?”
子明一时无言。
他怎会不知道颜兮话中有话。
可是她所说的每一句,又何尝不是实情。
齐将军家族如此兴旺,可谓如日中天。
子明眉心一皱,无心再饮茶闲聊,站起身子对颜兮笑道:“朕还有奏折未阅,改日再来陪你。”
他出门时正迎面撞见端着银耳粥的采风,采风见他要走,忙道:“王上,喝了粥再走吧。您的身子——”
“好好照顾从妃。”子明没有为她驻足丝毫,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快步离开了。
采风端着温热的一碗粥,站在院中回头看他。
那粥不热不凉,温度正好,其中还放了一颗冰糖,是他以前喝粥时最爱的味道。
她低了低头,冰冷冷的目光中有一丝倔强,还有一丝落寞。
她久久无言。
☆、容青
严广之事最终以免除死刑,将其流放为结局收场。
齐恩瑞无可奈何,只得里外打点了沿途看守严广的官吏们,让严广少吃些苦头。
而严广在临行前,虽然已是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却仍旧不改往日骄横傲慢,大声吼着是有人加害于他,他即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人。
齐恩瑞又岂能不知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是会是谁?
若是王上有意斩断齐恩瑞的这条臂膀,为何到现在才做出行动?如果不是王上,又会是谁?从妃虽与齐家对立,可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况且还被关在后宫之中,娘家也已败落,应是孤立无援之境,怎能有这种实力?
齐恩瑞的心不禁凝重起来。
无论是谁,现如今,他在明,敌在暗。况且那人背后,还有一个不明立场的南荣子明。
严广一走,他便匆匆赶回了龙台,将府上除亲信外的一众家仆全都遣散,又调派了百余护卫巡防。更是开始日夜操练兵将们,让他们时刻精神戒备。
做完这一系列事后,他才稍感安心了一些。
即使南荣子明再多城府,可是他身为镇国大将军,手握兵符可调动千军的实力,可不只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再说,只要齐落嫣的孩子一出生,他便可从旁建议,立那孩子为世子。从古至今,册立世子乃是祖宗礼训,他南荣子明到时候又能寻出什么理由推脱?
所思至此,齐恩瑞对夫人说道:“明日再送些药材进宫给嫣儿。这一次,她腹中的孩子可再不能有丝毫闪失了。”
这年的雪降得很早。
才只十月初,凤凰就已经被盖上了厚厚的白雪。
和韵坐着马车入宫,先是去向王兄请了安,接着又去了和鸢宫。
白雪之间,她下了轿子,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几分大人的沉稳成熟,一双眼眸却仍旧藏不住顽皮机灵。
“这是和韵公主,还不快去跟你们娘娘通报一声?”跟在和韵身旁的侍女对和鸢宫的宫人说道。
过了没一会儿,走出一位携着几名宫女的女子,她站在和韵身前,微笑道:“和韵公主。”
和韵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虽不及荣妃那般倾国倾城,亦不及从妃那般花容月貌,却目光温和,举止典雅,仿若冰山上的一汪未被冻结的清泉,飘然空远宛若仙子。
和韵愣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就是……长右的容青公主?”
“我如今,已是瑶妃了,和韵公主。”容青回答道。
此事和韵是有耳闻的。
王上派使节前往长右,一番协商,最终达成共识,容青公主可以嫁入凤凰王室,只是暂时不能为后。
原本南荣子明的意思是让容青嫁给哪位王爷,谁知这容青却极力反对这个建议,说一定要嫁给凤凰的君王不可。
长右国君最是宠爱容青,拗她不过,只好答应。
关于这事,和韵也问过吉承的看法,吉承当时正在写信,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只是淡淡地有些敷衍地回答她:“她如此坚持要跟在王上身边,恐怕背后正是长右国君的意思。二人不过演了场戏罢了。”
和韵早先去找子明时,他亦是这种态度。对容青的到来并不怎么上心,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两国面上的结交不至于伤了和气,才答应了容青公主所谓的“爱慕”。
而她来和鸢宫,本来也是抱着想要羞辱容青一番的心情的。
这容青明摆着是邻国派入后宫的眼线,起初还妄想做王后,这么不把凤凰国放在眼里,简直让她气愤。
可是见到容青之后,和韵却硬生生地把嘲讽之语吞了下去。
“容青初来凤凰,许多风土人情并不得知,恐怕有什么失礼之处,望和韵公主见谅。”容青见和韵久不言语,便浅笑着道歉。
“没有……”和韵脱口而出:“瑶妃并无失礼的地方,倒是我…我失礼了。”
二人落座,容青的侍女为二人斟了热茶。
容青看着窗外的簌簌落雪,说道:“说来,和韵公主是在容青入宫以来,除王上外第一个进这和鸢宫的人。在这寒冬里能让和鸢宫多少有些人情味儿,是要多谢公主了。”
和韵心中汗颜,其实她本意也并非探望,恰恰相反,她本来是想给她些难堪的。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忙问道:“怎么其他妃嫔从不曾来看看瑶妃吗?”
容青轻轻摇了摇头:“入宫以来,我也只曾去过凭阑与明夕二宫,至于其他宫里,不曾去过。而其他的妃嫔,也都只在宫中有宴席时打过照面罢了。”
“奇怪……”和韵喃喃道:“荣妃性子一直冷淡也就罢了,可从妃那里,你既然去过,她怎么也不多帮衬帮衬你呢?”
容青略笑笑:“公主,是与从妃关系很好的吧。我常听宫中之人说起,说公主未出嫁前,是要天天去找从妃说话的。”
和韵脸色稍僵:“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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