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晓春风》第25章

☆、触目伤怀
？ 梁先！我突然想起来回来那天在火车上有收到梁先的E－mail；到现在都还没有去看内容。掏出手机，刚要进邮箱，杨逍的电话进来。我看着妈妈，把手机递给她。妈妈接过电话，很温和地对杨逍说：“杨逍啊，晓晓刚和朋友出去了，手机没有带。最近一段时间，她要准备去实习，可能没有多少时间跟你一起了。”我看着妈妈说出这些话，没有一点不安，
我知道妈妈是最爱我的人，她要怎样处理我和杨逍之间的关系，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毕竟，她是个坚强理性的女人。
我听到杨逍说：“伯母，我是想跟晓晓说，今天下午，是我不好。既然她要实习，这段时间我就不打扰她了。”杨逍的语气没有多少难过，而我却似乎有些难过了。妈妈的意思是我们这段时间都不要见面了，而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不懂，如果他喜欢我，不是应该一天不见，都很难熬的么？
挂上电话，妈妈对我说：“晓晓，明天开始，你就去孙叔叔家的服装公司实习。，我知道你一直想进服装行业，我并不参与你对自己职业的选择，我想说的只有，相信坚持自己选择的。”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继续说：“不要觉得学了四年的建筑，毕业后不从事建筑行业，你的本科就浪费了。你要相信，自己每个阶段的付出都会在未来某个阶段派上用场。即使你从来没有发现，但是，它真的会有用。”妈妈的一席话无疑是给我的定心丸，虽然一直以来我相信我可以一边学建筑一边怀抱有服装设计的梦想，但是内心多少是有些担心，本科专业会浪费妈妈这样一说，我一扫那样的阴霾，决定关于建筑的东西，在本科毕业设计之后先放一边。由于我有两门外语的背景，加上孙叔叔的儿子是我同学，他家是搞服装外贸的，如此我进入公司不仅可以接触到服装sketch（服装图稿）还可以接触到foreign　trade（国际贸易）。兴奋了一晚，打电话告诉小G之后，我才开始check我的邮箱，哇啊，回家几天没有看邮件，竟然有这么多邮件。大多是广告啦。
“林晓晓，遇见你，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谢谢你那么多次去看我打篮球；那么多次忍受我回答问题的简略。不管在你的生命中我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都很欣慰，因为有你，我的大学有了一段不同的故事。现在，在美国很好，有家里人在身边照顾，勿忧，保重。——梁先”
邮件简单，一如从前。我该高兴还是忧伤，他身体不好，还记得给我一封邮件，可是，也只是一些客套的问候，而已。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拿出第一次见梁先的时候，拍的照片，我猜我是抱着照片睡着的。睡梦中，梁先从美国健康地回来了，到了我的学校，去了小森林，而我恰巧一个人坐在湖边看我最爱的《席慕蓉作品选集》。他静静地在我身边，待我发现时，他已经盯着我好久好久。我刚要开口，却醒了。如果我开口，我将说什么呢？“嗨，梁先，你回来了！”
我猜，我什么也不会说，只是看着他傻笑，或者主动抱他一下。
但现实是，我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
人们为什么总是容易纠结于没有发展迹象的事情呢？比如说，我和梁先，或许除了我自己，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期待着能发生些事情的吧？如果没有期待，又为何总是不时地去回忆呢？回忆只是自己内心的谣言，是谁说过这么残忍的话？
记忆中的梁先如果没有喜欢我，应该是会讨厌我那么多次跑到他身边去，只为看他一边打球一边擦汗的吧？
每次回忆，都这样幸福地推断着，到最后，结论总是：梁先是喜欢我的，只是现实让我们走不到一起，而已。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我会不安？如果真的是，我应该笃定，而不是每次都带“吧”。
不管怎么样，要实习了，也许又会碰到另一段故事。
“这位是即将在外销业务部门实习的林晓晓，是我家未来的儿媳妇，大家多多关照。”孙叔叔这样把我介绍给办公室的一帮人，我立马脸就红了。孙宏伟是我的小学同学，记忆中的他已经非常模糊了，听说他现在去了澳大利亚，读金融。如果不是他爸爸主动说起这个人，也许我连他的名字都要忘掉了。小时候，孙叔叔经常开这样的玩笑，没想到，他竟会这样介绍我给这些同事。哎，叫我颜面何在啊，汗。
同事们友好地跟我笑着打招呼，同时不忘揶揄孙叔叔：“你儿子是有多少准新娘啊？”晕，看来孙叔叔经常这样开玩笑啊。松了一口气。
孙叔叔的公司就在镇上，所以，我每天骑着我家那辆小毛驴去上班，回家吃饭，回家睡觉，小日子倒过得挺滋润。每天吃着妈妈做的美味佳肴，听着她温润，与过去好多年不同的话语，突然感觉，即使没有爸爸，我依然是幸福的孩子。对于梦想，我也抱了更大的信心，因为有了妈妈的精神支持。杨逍真的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我是有些失望的，否则不会每天看手机好多次。
办公室里有一对活宝，有妇之夫——江陵，有夫之妇——于蕊蕊。当然还没有进入围城，只是两个人都分别有对象了。但是，在办公室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不止是关系好而已，每天那样明目张胆地暧昧。大家都疑惑，为什么这两个如此亲密的人，不干脆一点走到一起算了的时候。某天，江陵喝醉了酒，吐了于蕊蕊一床（于蕊蕊是外地人，住的是公司的职工宿舍，男女都可以进入。）大家出了主意，要打探一下江陵现在到底是喜欢他女朋友还是喜欢于蕊蕊。刚开始，于蕊蕊不愿意。后来，终于点头，脸也红了。我想，蕊蕊是喜欢江陵的，否则她不屑知道他到底是否喜欢自己。人说，酒后吐真情，于蕊蕊大概也是想知道江陵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说，蕊蕊的男朋友，我没见过，估计是个很能缠女人的人，居然跟于蕊蕊说，没有她，他就活不下去。我看得出来，蕊蕊对他男朋友的感情已经被时间耗掉了，现在身边出现江陵这样的人，毕竟，远在异地的恋人，比不上身边的暧昧对象。如果，现在江陵说他喜欢的是于蕊蕊，也许于蕊蕊会不顾一切地与男朋友分手，和江陵在一起的。但是，不幸的是，当我们这些八卦婆去问江陵的时候，他打圈圈地说出了办公室另一个比他小一轮的小姑娘。大家都看出来了，江陵其实只是在玩，而已。如此，于蕊蕊却已经陷进去了。当她听到江陵说出第三个名字的时候，她一定是失望的。女人，总是容易被一时暧昧的感觉冲昏了头脑。
在办公室里头，大家相处都非常愉快，并没有书上或者电视节目上放的那般恐怖。办公室规则之类的，我是没有领略到。或许是因为公司规模不够大的缘故。
接触到外贸流程，接触到服装工艺的翻译，接触到快递□□的制作等等。我每天都是兴奋的，因为每天都能学到新的东西。
某天，江陵出差回来，心情大好地要请我们去吃烧烤。江陵其实不是孙叔叔公司的职员，他只是我们客户的QC，所以常驻公司。自然很多费用都可以作为出差的费用到公司后报销的、。江陵平时就很大方，所以，大家也不奇怪，他请客。冬天坐在烧烤店里，吃着烧烤，聊着天，一群人惬意得很。
“林晓晓，轮到你了，快讲讲你的初恋。”办公室里那个最小的姑娘硬是要我讲初恋故事。我哪里有什么初恋故事啊，都胎死腹中了。“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你开什么玩笑，大学都快毕业的人了，还没有过风花雪月，你骗小孩呢。〃江陵一边喝啤酒，一边否定我说的话，和这帮人认识不久，大家都跟多年朋友似的，说话一点也不忌讳。
“我用得着骗你这个小孩吗？暗恋的人倒是有一个，可是人家不喜欢我啊。”我解释道。
“怎么可能？谁这么没有眼见，居然放着这么一个好姑娘不要？”江陵说着话，眼睛却看着于蕊蕊，两个人依然在眉来眼去。这一对，真是活宝，总是公然调情。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红色围巾，非常显眼。条格的呢子风衣。本来就不大的店，大家随着我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的那个人。受到这么多人的目光洗礼，来人并没有觉得不自在，在看了我一眼后，径自走向离我们最远的地方坐下。我犹豫着是跟他打声招呼，还是继续和一帮人胡侃。
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