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秦梦》第54章

信陵君瞟了我一眼：“想清楚了吗？”
“想什么？什么也没想。”我含含糊糊得回应着。
只听到一阵沉沉的叹息，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君上去城郊何事？”我耐不住二人间的死寂，终于问道。
信陵君挑眉看我，又瞟身后的木兮一眼：“今日是魏国大梁剑客以武论剑的大日子，一年一度，是剑客大展风采之日，各君府的主人都会捧场参与，我以为木兮与你说过，今日亦是她授剑之日。”
我一震，今日对于木兮来说竟是如此重要之日，可是我却丝毫未闻，心中掠过惭愧，她对我关心无微不至，可是我对她却是漠不关心。
“奴婢没告诉公子！”马车后的木兮轻轻得说道：“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信陵君见我面目沉凝，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
“不，不是小事，我口口声声说，视你为友，绝非主仆。可是授剑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是多大的事，就算你不提，我也不该全然不闻！”
“公子……”木兮看我难过，竟不知说些什么。
信陵君摇头而笑：“这乃是剑客的规矩，却也从未大肆渲扬，你不知，也不奇怪，木兮估计也是看你近日心事重重，所以也不想烦扰你，不过你不是也没错过这场盛事，对吗？”
“是的，公子，奴婢以后不管何事，必事事禀报，求你别难过了，好吗？”
我破涕而笑：“明明是我的错，你还让我别难过，今日回府去，我们晚上把你师父和韩医士都一起叫来，设个小宴，为你庆祝！”
木兮睁大了眼睛叫道：“公子，不过是小事，何须惊扰这么多的人。”
我眯起眼睛看她：“如果不想我再难过，你就必须答应。”
“是，公子！”在我的威慑之下，木兮连声应好。
信陵君笑了起来：“你平日常这样抓着韩医士和莫其共宴齐饮？”
我吐了吐舌头，俏皮得说道：“偶尔！”我那个院子就住那个几个人，能闹得都被我闹过了。
他笑着问道：“不知今夜可欢迎我共同赴宴？”
我看着他深黑的眸子，幽闪的目光让我差点又像驼鸟一般，又缩回小小的沙堆中。
好还是不好呢，这么高兴的时候，我若拒绝，便会冷场吧：“好，好吧！”我回答得十分的不情愿，希望他能看出我的客气之言，识相得退避。
可是信陵君却笑得扬溢四射：“好，即然子萸盛情相邀，本君今日必如期前往。”他笑着，策马离去。
我觉得我的脑海里一片茫然，我盛情相邀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
才到城郊，我才知道这一年一度的论剑之会，竟是如此的隆重，平时清冷之地，此时虽不算人头惴动，但也是热闹非凡。
做为新晋的剑客，虽木兮已表现得一派冷静，可是眼角间也流露出了难以压抑的激动。
“公子……”
“去吧！”我抓着她的手：“好好表现，在我心中你是最捧的，你是我心中最好的剑客。”
“嗯！”木兮轻轻点头，拿起了剑，却不不放心得看着我。
“你去吧，我会让子萸跟在我的身边。”信陵君走到我的身边，嘴角淡淡含笑。
“谢君上！”木兮这才懈然，笑颜离去。
她一走，我顿觉身边的气氛紧张起来。
“离论剑授剑仪式还需一段时辰，不如与我去外面走走罢。”
总比闷在此处的要好，我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阳光依旧的明媚，轻风却拂去了闷热，带着淡淡的花香与青草的气息，甚至捎来了不远处小溪水清透的味道。
我们一前一后，谁都不说话。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他打破了沉默。
“当然不！”我停下脚步步，静静的说，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忽的转身面对着他：“我想过了，我不可能一辈子依附你活下去，我总要走自己的路。”
信陵君一把扯过我的手臂：“这就你的打算吗？”他的眼中有微痛。
我不忍再去看他眼中的痛楚，背转过身去，其实我的心又何尝不痛，即然长痛不如短痛，我一直徘徊不肯定心中的决择，终于在这一刻做下了决定，我要离开这里。
“不，子萸！”信陵君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等我，等我五年，不三年，什么权势，什么欲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完成心中的梦想，我只想为魏国尽自己绵薄的力量，只要完成这个梦想，我就和你走，远走天涯，过你一直想要的日子，清山绿水，清风为伴。”
他的话太诱人了，可是明明知道结果，三晋合一，六国联众，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达成的梦想，我闭上眼睛说道：“如果三年，甚至五年，你也无法完成你的梦想呢？”
他的手微松，随即又紧紧的抱住了我。
“你也无法给我答案，就连你自己心中都不能肯定的结果，你凭什么对我承诺，我可以等你，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我不在乎，可是你真的会离开吗？你比我更清楚安厘王是一个怎样的人，三晋合一，六国联众，他怎么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人活着，我不想等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答案。”
“如果三年，依旧没有一个结果，我和你离开，我放弃一切，我只要你！”他轻轻的把下腭靠在了我的肩头，轻轻的呼吸，带着一股微热的风。
我不语，他真的能吗？他真的能躲过命运无形之手吗？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他逼我转过身正视于他。
我害怕结果不是我要的，如果到了最坏的一刻，我不知道我能承受几分？
“子萸……”
我猛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不要过来，你别过来，你让我想想，我总得想个清楚！你让我想明白好吗？”我的心，我的思想，又乱了。
信陵君远远的看着我，不再接近，眼中有着孤寂的哀求：“好，我给你是时间，但是请你别说要走。”
☆、第五十六章：信任？
风，轻轻的吹着，阳光在我们身上轻轻拂照，可是却怎么也照不亮我的心和我们的未来，我们就这样相互凝视着……
一阵轻轻的脚步惊扰了我们之间宁静。
我们转过头去，竟是那个以美貌闻名大梁的龙阳君。
信陵君早已收起眼中的柔软，仿佛前一刻所有的都未曾发生，他又回复到从前的清风朗月。
“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龙阳君也有兴趣登高望远。”
在此处看到我们，龙阳君似乎比我们还要讶异，对应着信陵君他一阵清笑：“真是巧了，信陵君竟也对高山远景这般兴致勃勃，于此处相逢，真让本君有些讶异。”他说着，转头对我点头而笑：“想不到我们又遇见了，小公子。”
我微微点头憾首：“见过君上。”
龙阳君笑着：“酒楼一别后，我便已知小公子乃是信陵君府上之人，当日唐突打扰，本君心中一直倍感愧疚，一直想要登门道歉，却总是苦无机会。”
“严重了，君上，不过是一桩小事，如此挂心，倒让小人无地自容。”我连忙回道。
信陵君淡淡的扫视了我一眼：“他乃我府中之人，却是礼束不全，于酒楼中对龙阳君之轻慢，倒是我的责任，该是本君设宴道歉才是。”
这，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觉得眼前顿时的刀光剑影，汹涌暗流。
龙阳君嘴角勾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却有些不太自在了。
信陵君嘴角勾笑，笑意却示及眼底：“木兮的授剑仪式就要开始了，再不走，便赶不及了，我们走吧！”
“好！”我连连点头。
“且慢！”龙阳君挡住我们的去路：“本君有个不情之请，想与小公子私下聊述一番，不知信陵君可否应允？”
我眉头一皱，找我聊？我们之间有可以勾通的共同语言吗？
信陵君笑容收起，眉头紧锁：“龙阳君有何事？”
“即是私聊，自是不便与信陵君所说，君上不是怕我吃了小公子吧！”龙阳君笑着，极为的妖孽。
“好！”我淡笑应允，不过就是聊个天，也没什么好怕，我不能事事都让信陵君挡在我的面前。
信陵君不悦得看向我，似乎在指责我不知好歹。
我假装无视：“城郊地广开阔，若龙阳君对我有何不轨，我大声一喊，君上有可以听到了，有何担忧的，再则龙阳君地高权重，总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我一个小人，对吧，龙阳君。”
我说的话是看着龙阳君的，可是却是问着信陵君的意思，这让看着好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