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天经地义》第6章

龙岩寒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到了欧阳白困惑的表情，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条鱼的时候的愉悦。
气氛变得很安静，至少，欧阳白能够辨别出自己的呼吸声，他正疑惑着龙岩寒的沉默的时候，龙岩寒突然就说话了。
“它丑吗？”
“当然。”欧阳白回答得理所当然。
龙岩寒轻轻摇了一下头，“我却觉得它很美。”
欧阳白愣了一下，有黑线在额上冒出。什么审美观念啊……
龙岩寒挽起了衣袖，把因为长期远离阳光而格外白皙的手伸进水里，琉璃的光彩一丝一缕，在他的手臂周围萦绕，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光丝。
黑色的鱼似是感觉到了龙岩寒的体温，一动不动的它突然动了一下，然后乖巧地去蹭着龙岩寒的掌心。明明是一条奇丑无比的鱼，但是在龙岩寒的手边，看上去是如此的灵动、活泼。
“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龙岩寒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听得欧阳白晃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依稀间，琉璃光彩似乎扩大了，似能越过龙岩寒脸上的黑纱，穿透，抵达那一张脸庞。欧阳白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龙岩寒的黑纱，视线有一种能穿透它的幻觉，似能看到龙岩寒的表情——笑容？
欧阳白为自己强大的想象力惊了一把汗，龙岩寒怎么会笑啊？除了嘲笑他，没别的笑容了。
然而……
紧接着，龙岩寒清脆的笑容就传进他的耳朵，如此的清晰，给人一种沉敛却又愉悦的感觉。
欧阳白一震，那脸孔上写满震惊。天啊，告诉他不是真的！
“它叫黑呜，是我九岁那年养的宠物。”龙岩寒介绍起来。
欧阳白的眼神稍微有点警惕，“所以说，它也能变成一个人……”
“很遗憾，它不能。”
欧阳白瞬间安抚小心脏，幸好，不然他刚才说这鱼的坏话都被听到了。
“不过，我以前的确想过把他变成人，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了。”龙岩寒说道。
欧阳白一惊，“你要把它变成人？”
龙岩寒抬头，看着欧阳白诧异的表情，笑了起来，“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龙岩寒白皙的手从水里抽出来，仿若从来没有沾水一样干燥，就这么轻轻靠近欧阳白的下巴，把他的脸庞稍稍一抬起，让这一张独特的脸庞在自己的眼里一览无遗。欧阳白的表情在被挑起下巴的一瞬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那一双大眼睛猛地睁大，清澈的瞳孔仿若水潭。
“因为你。”欧阳白听到龙岩寒低沉的声音，那么的斩钉截铁。同时，因为欧阳白找到失踪已久的黑呜，龙岩寒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幸运星。这种感觉如此强烈。
那一瞬间，欧阳白有了一刹那的迷糊，脑袋在那一刻短路了，心脏碰碰跳动，震撼的声音敲击他的耳膜，有点毫无缘由，又有点迷惑人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龙岩寒离开了，只留下欧阳白和那一条名为黑呜的鱼，欧阳白试图努力回想龙岩寒刚才说过的话，话是想清楚了，却是始终理不清楚那因果关系。
龙岩寒不把黑呜变成人了。
因为他？
这怎么能等同啊！他跟黑呜没什么关系好不好！
而这其中最具体的原因，欧阳白是在同一天的晚上知道的。当欧阳白被逼随着龙岩寒一同出席的时候，才知晓，那是一个为了庆祝帝的生日的盛大晚宴。
☆、012　俊美的陌生男人
从龙岩寒五岁开始，生日对于他来说失去了最基本的意义，他甚至觉得庆祝也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情，宁愿这个日子被遗忘……
然而，这一年，这一天，却是很不一样。
欧阳白跟着龙岩寒来到这个装饰华美的地方，绚烂的光似萦绕在每一处，到处飞窜，等光丝停下来，便会发现光源末端出现一只小小的带着翅膀的小生物，蜻蜓一样修长的翅膀，仙女一样的脸容，头上还有两条小触角，她们会热情地询问客人所需，然后又变成一道光，划过空气，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把各种食物和饮料带来了。
龙岩寒刚一出现，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谦卑而崇敬地低着头，等待龙岩寒上座——全场唯一的椅子。
欧阳白糊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却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即便站着坐下的龙岩寒的身后，他的眼睛已经被周围的一切吸引了，觉得这么充满神奇。
“你也到处去玩吧。”龙岩寒允许他，声音格外的温和。这本来就是为了欧阳白才有的例外，不然，龙岩寒不会庆祝自己的生日。
欧阳白笑了起来，爽快一点头，便一支箭地跑开了。
龙岩寒注视着欧阳白的身影，对于他此刻的高兴已经是意料之中，他也喜欢看到欧阳白露出笑容的样子，阳光、清新，仿若阳光里的空气一样纯净。即便欧阳白处于人最多的地方，他的眼神依然追随，那么专注，一刻不离开。
欧阳白难得地觉得自由，因为没有龙岩寒在身边，他可以随意碰他想碰的物品，去他想去的地方，说他想说的话，甚至不用听到龙岩寒的念念叨叨，太好了！
“先生，你需要吃点什么吗？”随着一道光划落，带着翅膀的小侍应用欢快的声音问道，难掩喜悦，“今天是帝的生日，请尽情地享受吧！”
“帝的生日？”不知缘由的欧阳白惊讶。
“是啊，这十多年来，帝第一次允许在宫里举行生日宴，这是龙国普天同庆的日子，到处都在庆祝呢。”小家伙飞快地扇了扇翅膀，以显示她高兴的心情，“其他国家也派了使者过来送礼，这是一个了不得的日子！”
“难怪这么热闹。”欧阳白说道。
“那先生，你需要吃点什么吗？我帮你拿。”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可以。”欧阳白一笑，虽然知道今天是龙岩寒的生日有点惊讶，毕竟那家伙一点风声也没透露，再仔细想一想，人家干嘛要跟他透漏呢？他就一下人啊！
还是好好享受这自由的空气吧！
欧阳白难掩好奇心地到处跑窜，可是，他以为自己短暂地逃离龙岩寒身边，就获得自由，却始终感觉压抑。
欧阳白轻皱眉头，诡异地回头。
总觉得谁在看他……
龙岩寒注视着欧阳白的目光很是温和，不带一点恶意，也故意放轻了自己的存在，却还是让欧阳白发现了。
龙岩寒见欧阳白回头，眼神有了一点松动，唇角立马有了上扬的趋势。
算了，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欧阳白回头，眼神顿住了一会儿，带点困惑，再转过头去到处看看，又再扭回来，指了指自己。
那一刻，龙岩寒发现欧阳白注视的不是自己，眉头一蹙。
欧阳白疑惑地看着对他微笑的男人，回头看了看，也确定了男人不是在看着其他人，才指了自己一下。男人走近，笑容优雅，语气带着十分的肯定，“你就是欧阳白了对不对？”
“你认识我？”欧阳白疑惑，同时发现自己不应该贸贸然盯着人家的脸庞看，这男子长得格外的俊美，五官精致，倘若不是穿着男人服装，会被人认作是女人的。
“不认识，但是我跟龙岩寒一样，只能看清楚你的脸庞。”男人如是说道，欧阳白明显不明白，男人也没打算说得太明白，维持着微笑，“看着我，视线不要偏离，他在看着我们。”
“谁？”欧阳白对上男人的视线，瞳孔猛地有了一刹那扩张。
“龙岩寒，他很危险，欧阳白，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走。”长相俊美的男人步伐一闪，更加靠近欧阳白，捉住他的手臂，“远离龙岩寒，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种笃定的恐怖，阴森、诡异，却又有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好像有一股力量控制着欧阳白，让他相信男人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欧阳白，意识被迷惑了。
当远处的龙岩寒看到欧阳白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空洞地跟着他走，一步一步地往大门口走的时候，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猛地站了起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回头，他牵引着欧阳白，对于龙岩寒来说，这是一张模糊的脸庞，尽管他极力看清，却还是无能为力，但是，即便看不清楚，那一道极狠的眼神就像一道箭，让龙岩寒极其警觉。
气氛依然是如此的热闹，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帝宫就没这么热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