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看对眼》第38章


我,倒不如直接问时伊。你们俩是当事人,除了你还有谁比她更清楚?”
任礼元无视周楠武的建议,直接问:“你觉得,我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周楠武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吗?哪肯跟任何人透露你的感情生活啊!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太快了。闪婚这种事儿不像是你会做的出来的。估计非常喜欢她吧。也对,她本来就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女孩儿。”
任礼元瞥了他一眼,问:“你喜欢她?”
周楠武瞬间僵硬,眼神闪躲。
任礼元扬眉。
“她为什么不做了?”他起身环顾周楠武的办公室。
周楠武回神,涩涩地说:“她自己不干的。”他不想细说之前的蠢事儿,尤其是当这家伙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
任礼元扬眉,打量了他一会儿后说:“你忙吧。”
“你要走了?”
“嗯。”
“怎么说风是风,说雨就是雨的。”
“你忙,司机在外头等我。”见周楠武起身,任礼元制止他。
“那不送了,有事儿打电话。”
“嗯。”
任礼元挥手走了出去,周楠武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摸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给时伊。挣扎了几秒后,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那头无人接听,像跟他之前打给她的每一回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先发了个文案上来,我怕一犯懒就不想写了。故事有点儿虐,HE。《看对眼》完结后歇几天就会开坑。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49章
小心翼翼地过了几天,进入怀孕第七周。
任礼元每天都会来一趟,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晚上。主要是询问一下她的情况,然后坐着。多数时候他们没话说,时伊倒不觉得别扭,她的注意力基本都在保胎上。
“今天怎么样?”任礼元一来就观察她的脸色。
时伊坐起身子,“还行。”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刚喝了汤。”
“有想吃的跟我说。”
“……嗯。”
对话一般在这种时候结束,两人都会沉默一会儿。共同记忆没了,所以共同语言也少,只是因为怀孕,生生被责任绑在了一块儿。
“头还疼吗?”时伊担心地看着他的脑袋。昨天无意中看见他揉头,一问才知道他经常间歇性头疼。
“今天好点儿。”
“真不要紧吗?”
“正常现象。”
“修补手术什么时候做?”
“再过几个月吧。”
时伊沉默,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说着自己的病情,她心里难受。
“我特别后悔。”
“嗯?”
“后悔那天去我家,走那条路,吃那家早餐,后悔没跟你一块儿去存车,后悔没有时时刻刻跟你在一块儿,更后悔前一天晚上告诉你我想吃糖葫芦……”
“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不起……”
任礼元摇头,“现在这种情况,最难受的是你。”
“这是我的报应。”
任礼元叹气,“这么想就傻了。”
时伊低头。
任礼元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个醉驾的人渣抓到了吗?”她忽然问他。
“快了。”
“办事效率也太差了。”
“不急,他们压力更大。”
时伊沉默,静静地看他。
任礼元扬眉询问。
时伊摇摇头,心里一阵失落。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男女之间的那点暧昧,全然不见。他看着她的时候,不要说以往的爱意,就是那种单纯欣赏一个女人的眼神也没有了。
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死了,他们的爱情?还是曾经的那个他?又或者是她自己的心。
人还是那个人,可为什么没了记忆之后,那个对的人,好像一夜之间也不那么对了。
任礼元见她忽然像是被什么击垮了似的,肩膀垂了下来,表情看着也挺落寞的。他有心问问,可又觉得不合适。怎么说呢?他能怎么安慰她。而且八成这些情绪也都跟他自己有关。
在他没想起来曾经干过些什么的时候,总觉得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必须承认跟时伊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多数处于一种不自在的状态。这种经验他没有,也不想一直体验。
时间差不多之后,任礼元告辞离开。除了第一天之外,他每天都会待个一小时左右。时间长了太尴尬,短了又太没诚意。他带来的食材补品,厨房已经快堆不下了,说多少次也不听,每回来都不会空手。
陈英兰晚上做了排骨汤,母女两刚坐上餐桌,时伊就隐隐约约觉得小腹有下坠感。
“怎么了?”陈英兰问。
时伊捂着肚子,脸色难看。
“哪儿不舒服?”陈英兰神经一紧。
时伊摇头,不确定地说:“肚子有点儿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儿?”
“下坠。”时伊皱起眉头,下坠感越来越强烈。
陈英兰脸色一变,迅速从椅子上起来,拿起手机对时伊说:“我给刘医生打电话,咱去看看!”
时伊虚弱地嗯了一声,起身回屋子换衣服。
下坠感憋躁得越来越厉害,她步子越来越慢,接着像针刺似的疼痛感,从下面传来。疼得她冷汗都冒了出来,虚弱地扶着墙,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陈英兰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扶着时伊。
时伊靠在母亲身上,脸色白得吓人,冷汗爬满脸颊,双手也冷得像冰。疼痛和下坠感越来越重,让她根本没办法站立。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另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能撑住吗?”陈英兰吓得声音发颤。
时伊疼到没力气开口说话,咬着牙硬挺才能勉强清醒。
“天啊!”陈英兰手足无措,艰难地扶着时伊坐到沙发上。
“妈给你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你忍一忍!”
时伊瘫在沙发上,抱着肚子发抖。头发被汗水打湿,脸色惨白。她害怕得想哭,浑身冷得要命。迷迷糊糊地听着母亲叫救护车,眼皮有些抬不起来。疼痛每一秒都在加剧,终于在临界点的时候,全面爆发。
……
躺在手术台上,时伊的眼泪一直流。
医生正忙着做着一系列保护她的行动,同时也宣告着她的孩子要被清除。
仅仅七周,在她肚子里只待了七周的小生命,还是走了。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巨大悲伤填满了她的心。除了哭,她不会别的。
手术的过程很顺利,这也不是个大手术,类似的情况更是常常发生,可当医护人员看着病人默默哭完了整个手术过程的时候,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别担心,不影响怀孕的。孩子以后再要就有了。过度伤心对身体不好。”
刘医生安慰时伊,但收效甚微。
她这会儿倒是不再流泪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前头,完全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刘医生叹气,叫上陈英兰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任礼元站在病房外头,医生出去之后他才被批准进去。
他走到床边,捞了凳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言语。空间很静,但空气没有凝结。悲伤太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绝望的气息,那种像是从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绝望。他心里一阵刺疼。为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也为她难受。
静默了半晌,时伊突然扭头看他。
任礼元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带着安慰和询问。
时伊不吭声,还是安静地看他。
任礼元伸手想去触碰她,安慰她。可刚一伸手,头就一阵巨疼。他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去揉脑袋。
时伊眼神晃了一下,接着却又恢复平静。
任礼元疼过一阵之后,抬头看她,发现她眼角多了两条泪。
陈英兰站在病房外头,透过玻璃窗看着这两个人,眼泪喷涌而出……
☆、第50章
任礼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任家二老闻声从房间走了出来。见儿子一脸的疲惫,张婉芬给他泡了杯热茶,任隽平询问了下情况。
任礼元简单说了几句,坐进沙发里揉捏着后颈。
任隽平惋惜地叹息,张婉芬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咱们明天去看看那孩子吧。”过了一会儿后,任隽平说。
张婉芬虽然眉头皱了起来,却也没出言反对。
“不用了。”任礼元开口。
“怎么?”
“她明天一早出院。”而且坚持连他也不需要过来。
“那……她身体怎么样?”任隽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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