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见离人照落花》第81章


“漾儿,他也是迫不得已,你。。。”裴世菀望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好不心惊,扶着她顺了顺气,这两个人何苦这么相互折磨!说了句瞧着她难看的脸色,便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只是连连叹气。
萧云若微微闭了眼,温热的泪水从脸颊滴落,心底苦涩一片,翻江倒海,想着他当年大婚娶妃,他重用苏家打压萧家,他贬斥大哥,册立嫔妃,他扔下自己,这一切都曾经让她痛不欲生,她曾恨过他,对着他冷冷淡淡了几年。但如今她又恨不起来了,她该怎么办?
裴世菀轻轻替她擦拭了泪水,眸子里闪过心疼和懊悔,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省的她又伤心!该死的刘栋!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抿了抿嘴,转念又想到刘栋给自己交代的任务,轻轻拉过了她的细弱的手,轻握着,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他心里又何曾不苦。你心里怪他怨他种种,他打压萧家、一再放弃你是事实,但他这么些年对你的感情也是事实,为了你,他肯助了我与刘栋私奔,肯护我周全,为了你,肯保全你大哥,为了你,他是已快至而立之年,是至今无子无女,为了你,他是连你的父亲都肯跪的…”又认真地看着她,“他是这大秦的主宰,掌握着天下人的命脉,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心甘情愿地让你掌握着他的命脉。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萧云若被她的话说得心里十分酸痛不以,无法否定,正是她的不相信和他的一再隐瞒,他们之间才走到了今日这步,可是怎么办,她仍是这般没用,捂住心口,疼痛一片蔓延。
裴世菀被她的脸色是吓得不行,心里已经大骂着,家里那个出这个馊主意的人,还说什么,想让两个人和好,就必须得激激,再也是不敢在说什么了,忙揽过了她的身子,直抚着她的背,让她平顺了呼吸,又拿帕子给她擦拭了眼泪,宽言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萧云若半晌没了动作,眼底痛苦不堪,为何又来招惹我?想着便越发地心痛,捂着帕子咳嗽起来。
裴世菀急忙站起身来要去叫人,心急如焚。萧云若堪堪止住了咳嗽,便拉住了她,“莫去,我没事。”
“是我错了,不该说这些话平白惹你不高兴。”裴世菀止住了步伐,将将扶住她,倒了杯温水给她,峨眉紧紧皱起,好不着急和懊悔。
萧云若喘过气来,抿了口温水,随即摇了摇头,脸色越发地不好起来,鬓角的发丝被冷汗浸透。
“看我回去,不好好修理刘栋。看他出的什么馊主意!”裴世菀恨恨得咬了咬牙,看着她不好得脸色,暗下决定要刘栋今晚睡书房。
萧云若闻言,瞧着眼前好友的神色,心底也是有几分蕴藉,好歹她得到了个好结局。掩下眼中的疲惫,捂着胸口,抿了嘴,佯装笑了笑,“他敢?”
裴世菀扶着她,听着她强势的语气,随即笑出了声,直笑骂道,“他还真不敢。”
话音一落,两人竟是相视一笑。随即皆不再谈论到他,只是聊着些许日常的琐事。裴世菀心里是懊悔不已的,趁机补救,对叶晋澈避而不谈,专门说些民间趣事逗萧云若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携着手回了內殿里。
萧云若刚刚坐了下来,便看见小福子竟是抱着萧安陵过来了,萧安陵的脸蛋还好,还比较干净,只是衣服是脏兮兮的,跟个泥鳅似的,便明白,这小子怕是又惹事了。
萧安陵还在啃着桃子,见到咕咕了,也不小气,便忙将盘子递给了她,直嚷,“吃桃,甜,甜。”
萧云若也不领情,捏了他的耳朵,直问,“桃子哪里来的?,还有,你这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萧安陵被捏了耳朵也不喊疼,只是仍是在接着吃,倒是一旁的小福子忙上了前,恭瑾回答了缘由。
这时,萧云若这才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同燕燕说了一会子话,这小子居然就跑去同别人打了一架,还闹到他哪里去了,真是胡闹,居然还给了他桃子吃,心里笑了笑,倒是越发明白这男人是个护短的,又想着刚刚燕燕同自己说得话,还有自己以前对他的误会,心有些苦涩不已。
萧云若摇了摇,也不再想了,倒是听得燕燕笑插了一句话,“这小子是个混的,不过倒是孝顺,还懂得留了桃子给自己姑姑呢。”也不嫌弃他身上脏兮兮的,就将萧安陵抱了起来,“菀姨家里有个标致的小妹妹,你小子有时间便来我这里玩玩可好?。”
萧安陵是忙挣脱了她的怀抱,他可是不太喜欢被除了咕咕以外的姑娘抱着呢?,又见自己咕咕点头应允了,便也答应了,有时间会去看看那个叫标致的小妹妹的。
萧安陵总算是吃完了,一旁的小福子忙将盘子接过了,又向两人行了礼,便回去复命了。
萧云若同裴世菀又闲聊了几句,等待內殿的宴会散了,便分手各自回府了。
☆、母子
紫宸殿里,灯火未熄,一缕缕的熏香从香炉子里冒出,窗子朝外,被宫女们打开了,有些暖暖的清风吹过,分外有些惬意。
叶晋澈看完了衡阳关于今夜內殿的密奏,心里有些暗赞,这么些年了,他的这位苏贵妃也终是学乖了些,没有再轻易去找漾儿的麻烦了,不过,当年她给自己的那份“大礼”,也总是要加倍还的,盖好了密奏,将其放置在一旁,又想起有些奏折尚未批改完,自己也不是很困乏,便又拿了书桌另一边的奏折,随意捡了一支朱笔,开始批阅。
“啪。”将一本扔在了地上,接着又是“啪啪”的几下,扔奏折的声音越发的响烈。
一旁随侍的小福子早是吓得不行,偷偷觑了一眼上头人难看至极的脸色,心里是长叹了一口气,不用再想了,这些奏章肯定又是请陛下立妃选后的,哎,谁叫陛下已是大婚多年,却是至今无子呢,不过,这些个大臣也是个眼瞎的,都这么些年了,还是没有看出来吗?,这陛下心里可是只有那萧四小姐一人呢。
叶晋澈深深地凝了俊眉,再次将手上的奏折上的几行字眼瞧了过去,‘陛下宜广纳妃嫔,早日诞下皇嗣。’,揉了揉眉头,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自己扔了的同样内容的奏折,眼里是一片冷冽,暗捏了手指,终是在这本奏折上写了一个“准”字,时机还有到,他能做的只有忍。
将改好的奏章随意地扔在了一边,叶晋澈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小福子,似想起了什么,也不抬头,沉声问了一句,“小福子,大夫找到了吗?。”
小福子自然也是明白,这大夫当然指的就是能为萧四小姐治心疾的大夫,忙敛了心思,将前日卫律大人带回来的消息禀报了,“卫律大人密信,在苏州己是找到了此人。”
叶晋澈立即就停了朱笔,有些讶异地抬头,“此人有几层把握能冶愈?。”
“卫律大人在信中也未曾提到,只是说此人曾在早年见过此类病症,还下过葯方。”小福子立马恭敬地回答道。
叶晋澈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只是见过病症,下过药方?,那是否治愈过人呢?,算了,尚且带此人去给阿漾看看再说,都找了这么些年了,也不怕再继续寻找下去,便放下了朱笔,询问,“卫律何时能带此人回京?。”
“卫律大人昨曰发来密信,三日后便能回京。”小福子回答,还上前了一步,替叶晋澈添了些茶水。
叶晋澈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了一半,又看着夜色也是深了,自己也没有了兴致在批改下去,抿了一口茶,便起身入了内室准备安置了,合上眼眸前,心头直念着,等大夫来了,他想去看看阿漾,有些想她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稀稀落落的,留下一地斑驳的,散碎的光,微风轻轻吹过,树叶缓缓摇动,躁动的心似乎也安静了下来,这茂盛的树下确实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萧安陵躲在树下,偷偷看了周围一眼,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忙小心翼翼地从袖里里拿出了刚刚偷偷在曾祖母那里偷拿的糕点,小嘴嘿嘿一笑,就将糕点塞进了嘴巴里,好甜呢,小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隙,又塞了几个糕点在嘴巴里,急急地咀嚼着,眼睛骨碌碌的到处看着,小心肝怕怕,就怕被人看见了,这个别人看见了,那他咕咕肯定也是知道了,他这个也就再别想吃糕点了。
哪知,小眼珠子一转,就瞧走廊的转弯出站了一个女人,衣服白白的,眼睛是眨也不眨,直直地看着他。
萧安陵暗叫了一声,糟了,怕她泄密,忙就瞪着腿往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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