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情深深几许》第110章


每过一处,除了染上严冬酷寒,再没别的感受。
☆、心伤
起身,刷牙,洗脸。镜子里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马蜂窝;脸色蜡黄,像冬天被腌制的猪肉;眼窝凹陷,眼底一片淤青,似乎被人揍了一拳;嘴唇干裂,唇上白色的死皮泛滥……
她摸摸脸,镜子中那个女人也伸手摸脸,她大怒,指着镜中的女人大吼:“你是谁,你干嘛要学我的动作?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喊累了,没力气了,她双手撑在洗脸台上,弓着身子,看着镜中的女人也学着她的模样,弓着身子。她似乎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更加难以接受,“破镜子,一定是照妖镜,那个怎么会是我,怎么会是我?”
拿起洗脸台上的东西往它砸过去,牙膏,牙刷,洗脸奶,洗发水……镜子纹丝不动,那个女人越加疯狂,头发散乱,像个心怀深仇大恨的女鬼。
她恼怒,两手抓起两个玻璃杯,狠狠地投掷过去,“砰”地一声,镜子裂开了一个长长的缝隙,杯子跌倒地上摔成了碎片,镜中女人的脸也一分为二。
她从洗手间里逃了出来,那个女人终于不见了,安下心来。略微收拾下自己,换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系上围巾换上鞋出了门。
甫一出来,她竟然奇迹般地想起来今天还要上班,当然她的状态不把客户吓跑就算老天保佑了,给周经理打了个电话,请了假。肚子里装了好几个借口,一个都没吐出来,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说如果时间不够可以延长,她怀疑经理和她一样是不是遭受刺激了,可能比她还严重。
高中有个同学后来据说当了律师,本想联系他的,但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不好丢人现眼。古代的妃子死后,只要没犯错死亡的,皇帝一般都会追封,给与身后殊荣,她不想婚姻死后还像落水狗一样,凄惨无比。
在街上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律师事务所,拢了拢衣服,整理了下发型,觉得不会吓到人了,才安心进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带着近视眼镜,头顶处空荡荡的律师问她。
“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直到律师问了第二遍,林涵雨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律师张了张口,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他想说什么呢,难道也像民政局的人那样,对每一个办理离婚的人,都要劝说一句,问他们是否考虑清楚,没用的,那一句,又能挽留下别人的婚姻吗?
林涵雨拿着离婚协议,又回到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家里。
夏凌飞从许倩那里出来,还是上午的光景,和以前一样,他无处可去。这副模样,去公司恐怕不太好。脸上的巴掌印不明显了,但还是火辣辣地疼,这疼让他每时每刻都惦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疏忽不了。
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越是逃避,越缠着你不放。如果一早,他能跟林涵雨坦白许倩的事情,她也不会误会他俩的“□□”,也不会有后来的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他也不会喝酒,不会再寒冷中感受到许倩的暖意。一切的一切,皆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已然受到这种“乱”。
陶钥匙,□□去,扭动,门开了,抬腿迈进去。 沙发上只露出大半个头,他知道她坐在那里。对于本该上班的她,这个时候仍在家里,似乎并不奇怪。
纸包不住火,人在做,天在看,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回来了?”林涵雨没有扭头,她等了一会才发出声音的,估计他换好了鞋。
“嗯,回来了。你怎么没去上班?”虽然知道答案,他还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否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假了,我在等你,过来坐吧。”她仍然没有扭头,做任何一件事都是需要勇气的,她还没有勇气主动面对他。
“怎么啦?”他明知故问。心里还是抱了一点点侥幸的,希望她不知道,希望自己还有机会。
“来签字吧。”林涵雨递给他一张纸。
夏凌飞心里咯噔一下,他没看上面的文字,但大体上猜到了是什么。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他以为她会大吵大闹,厉声质问,更加嫌弃他肮脏,或许也会忍气吞声,像以前那样默不吭声。设想了很多结局,就是没想到会等来一张离婚协议。
“什么东西?”他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手无力的垂下,仿佛不是轻如鸿毛的纸,而是重如泰山的钢铁。
“这套房子是我爸买给我的,我留下。至于财产方面,给我20万,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净身出户,视金钱如粪土。以后她还得活下去,在这个社会上,失去老公你会活得很痛苦,可没有钱,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还有一件事,她不敢确定,今早去洗手间看见那包卫生巾,猛然想起来,例假已经推迟十多天了。她的好朋友一向不太靠谱,迟到是常事。可联想到最近几次呕吐,以及他们没有避孕,她不得不朝那个方向去想。起初她以为是被夏凌飞恶心到了,加上最近情绪不稳定,才没怀疑。综合种种情况,她觉得该去医院检查检查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影响这张离婚协议,若是提前一天她想到这一层面,可能会成为缓和与夏凌飞关系的最好礼物。但昨晚她听到了那美妙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回旋,现在她还记得其中的细节,能根据声音猜出那边的进程。
不是没怀疑过特殊情况,比如他喝醉了,比如许倩给他下药了,再比如……她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也给他找了很多理由,却没有一条理由能说服自己。
电话里那句清清楚楚的“倩倩”,证明他是清醒的,知道和他做那事的女人是谁。正因为清醒,才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她也要把婚离了。
和一个不洁的男人共赴黄泉,她宁愿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她怕下了地狱,许倩会恨她,夏凌飞也会恨她,活着已经不容易了,死了再不安心,那该多难熬。
答应过要成全他们的,她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说到做到。
“一定要这样吗?”夏凌飞将离婚协议放到桌子上,在她对面坐下来。
“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没有回头路,明知故犯的人是不可原谅的?”
“我们再缓缓好不好。”夏凌飞放低了声音,带着哀求。
他的骄傲不容许说出任何祈求原谅的话,但他没想到要和她离婚,只能采用缓兵之计,拖一时是一时。
☆、离婚
若是以前,他对她的感情还是朦朦胧胧的,就在那几巴掌扇在脸上时,他清楚了对她的情意,绝不仅仅只是家庭责任和习惯。
“凌飞,你不知道,坐一晚上等你回来,是件多么难熬的事情。没有了期待,反而能安心睡个好觉。”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坐一晚上等我了。”他很想说出这句话,没有立场,也没有说服力。
在昨晚之前,他还有信心坚守,但特殊的一晚上将他认为固若金汤的城池攻陷了,还有什么理由去坚信能够卷土重来。
“你还记得11年前,你读初中时在小巷救过的一个小女孩吗?”她想了想,又怕他忘记了,补充道:“你说再不去医院,就要毁容了,把她吓哭了。”
夏凌飞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起10多年前的事,那件事隐隐约约还有印象。
“那个女孩是我。你把我送到医院后,通知了我爸爸,等他来了,你就走了。我伤好后回到学校,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你,想去跟你说谢谢,可那天我站在你面前时,发现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也对,当时我被打得挺惨的,披头散发,脸上红肿,还有抓痕,估计你也没留心我长什么样。”
“后来,我常常躲在暗处看着你,跟在你后面去食堂吃饭,在你回家的路上等着你,只为了远远地看你一眼……最开始,我以为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你说声谢谢,感谢你帮了我,后来渐渐地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对你的感情慢慢变成了喜欢,甚至是爱……”
“你上大学那几年,我失去了你的联系,有时在大街上逛着逛着,会幻想你会不会在街角某处,突然出现,来一场华丽的邂逅。我自认为长得还行,大学里也有不少男孩子追我,却被我一一拒绝,那时心里只有你,容不下任何人。”
“我是很担心的,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谈恋爱,我怕你也在大学里谈恋爱,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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