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情深深几许》第84章


“凌飞,你怎么啦?”许倩冲过来,拽住他拍头的手,将他拥进怀里。
“你怎么进来的?”夏凌飞推开她的怀抱,抬头直视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的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大了。
许倩毫无防备,被他推倒,跌坐在地上,厚厚的地毯承接了她的狼狈,身体不疼,心却裂开了一个口子。手上的早餐散落一地,嘲笑着她可笑幼稚的想法。昨晚他翻身睡后,她忍着泪水,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如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早起来后,怕他夜里有什么事,匆忙买了早餐,就赶过来照顾他。他昨晚没吃什么,经历这么多时辰,一定很饿了。她还想着,他一睁眼就能吃到热乎乎的早餐,能缓解酒后头疼。是她太可笑了,总恍惚时光还停留在三年前,那时他还视她为珍宝。
她爬起来,踩过一个包子,软软的,里面的汤汁溢出来,脏了她的鞋。一步一步挪到他面前,将房卡放下,低声道:“昨晚送你回来,开门后放口袋里,忘了还给你。”
他垂下的头猛然抬起,脸上闪过深层的痛楚,眉毛皱成一条线,中间的“川”字波澜起伏。“昨晚你一直都在吗?”他双手抓紧被子,喃喃道。 
“你喝醉了,好像做梦了。我在你床边守了半宿。”她诚实道来。不想再隐瞒了,他不是傻子,能问出来这样的问题,想必已经把事情猜的□□不离十了。
她为什么又要顾全他的面子呢?他的伤心、难过、愁绪又不是因她而起,而是与那个女人有关。以往亲密的时候,他们也会超出正常朋友很多范围,他是主动的,欢天喜地的,何尝有过如此痛苦的表情。
那今日的烦心愁丝定然与她无关了。她是一个女人,女人的贞洁比男人珍贵百倍,她都没有表现出痛不欲生的表情,而他充分展现在脸上。
当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孤身一人,没老公,也不需要防着谁,而他有家庭,要顾虑那位的感受。
“那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夏凌飞哆嗦着嘴唇,强作镇定。抬头,冷冷地直视她,目光里没有多余的感情。他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现在的情况比三年前更加棘手,至少那时他还是单身。
她脸上如无风的湖面,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贝齿咬着嘴唇,能清晰的感受到深浅不一的牙印,是不同时间造成的吧。她的眼眶里染上的晶莹,唇边却挂着薄凉的浅笑。她的手安静地垂在两侧,握成拳,青筋乍起。
夏凌飞沉默地别开脸,他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现在却如一只飘摇的小舟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飘荡,找不到支撑点,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狂风骤雨掀翻,没入黑暗无边的海底。
“你觉得我们发生了什么没有?”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虽然居高临下俯视他,能增强底气,让自己在气势上不输于他,可穿着高跟鞋,站了那么久,还要绞尽脑汁应付眼前的场面,真的很累呢。她快要支撑不住了,没有人能给她依靠,得学会照顾好自己。
夏凌飞脸上拢上一层寒霜,如腊月的清晨,一场冷空气袭来,所有的植物都披上了白色的外衣。她反问的语气加深了他心里的恐惧,不敢往下想。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这样的局面该如何去收场。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清晨,他发现了林涵雨。然后许倩不依不饶,他假装要结婚,只为了逼她回来,效果适得其反,她真的远走,他如期结婚。三年后,又是这样一个清晨,他发现了许倩。难道他要为了她与林涵雨离婚吗?
他抱紧头,埋在被子里。据说鸵鸟在遇到危险时,习惯把头埋进沙堆,以为险情就能过去。他不想深思熟虑这种办法是否有效,也只想把头埋进去。阿Q一生穷困潦倒,好歹也自创了阿Q精神来安慰时时被排挤的伤心。
“我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闷声问。这个问题他思索了良久,考虑了各种方式,才决定直白地询问。他和许倩不是陌生人,熟知对方底细,拐弯抹角的试探不如开门见山的说。
“如果我们真的突破最后的底线了,你预备怎么办?”许倩转个弯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衣服还没穿上,精壮的肌肤□□在空气里,应该很冷吧。
这种冷,她昨晚已经体会过了。全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彻骨的寒。
“你还没有上我。”这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是个女人,被人脱光了衣服,惨遭抛弃,还要亲口承认最后的结局没成功,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倩倩,我不知道怎么办?真的不知道了。”夏凌飞耳畔轰鸣,靠在床上,望着两扇窗帘间露出来的小缝,透过它,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视野一片灰暗。
下雾了吧,雾气还很重,视线只有几米远,看不清远方的路程。而他,何尝不是如此,前路漫漫,他产生了困惑,该何去何从。夹在两人之间,真的很为难呢。他原本想给许倩尽可能的照顾,可这关心已经突破了承担的范围。
他,是不是做错了?
☆、容器
“夏凌飞,你他妈就是一个胆小鬼。”许倩站起身,拿起包,气冲冲的迈步。脚下踩到一杯豆浆,白白的汁液汹涌而出,像无声的泪水,凝聚在她的心里。脚下一个蹑趄,差点摔倒,及时扶住靠椅,才勉强站稳。
有时,人还不如一个物体,至少在你需要的时候,可以利用这个物体去帮你。而人,不在那个时候继续推你陷入更深的火坑也算是积德了。
她转身的那刻,扫到他红色的眼眶,眼睛里还布着血丝。也许是被酒气熏染的,也许是被眼前棘手的问题煎熬着,她来不及细想,也不欲多想。走的有点慢,可能那一跌留下了阴影,也可能还在期待着什么。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门外,也没听到任何挽留声,哪怕是细微的。身后静悄悄的,她竖起耳朵,也寻找不到让心灵暂时停歇的港湾。她靠在墙上,脚再也迈不动一步,出门时有尊严支撑着她,出了门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林涵雨握着手机,发出去的短信一直没有回音。眼睛盯在电脑屏幕上,心却牵挂在手机上,确切的说是惦记着远方的那人。从前晚到现在,30多个小时过去了,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是乐不思蜀了吗,还是早就把她抛在脑后了。
“林涵雨,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胡枫站在几米外,喊她。
“啊!经理找我干嘛?不会又做错了事吧?”她讶异道,后一句是小声嘀咕。在公司,她就是个小菜鸟,表现不突出,没必要为了升职削尖脑袋往上钻,也尽量服从公司安排,不拉同事后腿。
“不知道。不过看经理眉开眼笑的模样,应该有好事降临了。”胡枫走近,低声道。
林涵雨慢吞吞地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前,伸手敲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死得痛快点。要是为难她,她还真没精力去应付。家里乱成一锅粥,脑袋不够使了。
“进来。”经理在里面喊。
“经理,找我有事吗?”她怯生生的问,放低姿态。如果犯错了,经理看在她努力认错的前提下,应该不会过于为难她。
“涵雨,昨晚喝那么多,今天能正常上班,真不错。”经理签好一份文件,放到一边,抬头,笑眯眯的对她说,表情很和蔼。
“还好,就是头有点疼。”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应该不是责罚,他是经理,没必要跟她绕弯弯,先给点甜食,再劈头一刀。
“年轻人,精力就是不错。我这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座椅晃动着,他的头也微微摇摆。
“哪里,哪里。经理你也很年轻,意气风发。”她厚颜无耻的拍着马屁,实在摸不清葫芦里卖什么药。大张旗鼓的把她叫进来,难道只为了嘘寒问暖。
她自认为自己在经理心目中的形象还没达到那个高度,让他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心一个不起眼的小职工。
“昨晚,我看你的酒量还不错。你也知道,公司经常有应酬,一应酬难免喝酒,陪同的人当然需要酒量好的人。而我们身边正缺乏这样的人才,你脱颖而出,很适合担当大任。”经理保持得体的微笑,但在她看来,那笑容既奸诈又胸有成竹,像只老狐狸。
绕了这么大圈,原来是想让她出卖自己的胃,为公司谋取更大的福利。都说资本家是吸血的恶魔,她总算体会到了。不仅出卖了多年来所学的知识,还要出卖身体。咳咳,缩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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