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邪》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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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微微一笑,「公子客气了。」
他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的衣服呢?」
男子笑道:「抱歉,公子身受重伤又施力过度,昏迷不醒,衣衫被雨水打湿,若直接卧床而眠,易犯风寒,故在下自做主张,替公子褪了袍子,请见谅。」
翠山行醒来时便察觉上半身未着寸缕,那件袍子沾满鲜血,扔了倒是无妨,但身上毫无血迹,总不可能是自己在昏迷中清洗的,显然对方也替自己净了身,他平日极力避免与任何人有肌肤接触,即使不小心碰到,也是一触即离,此种状况还是第一次遇上,幸好当时他并未清醒,影响不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翠山行怔怔抚摸着肩头的绷带,喃喃道:「是你做的?」
男子见他神情恍惚,淡淡一笑,「公子怀疑在下有不良意图?」
换作一般人,大概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对方细心周到,感谢都来不及,遑论质疑,两名男子独处一室,也没有什么授受不亲的规矩,不过翠山行秀眉一颦,正色道:「我不喜欢他人触碰。」
他平时总面无表情,方才脸上好不容易多了稍许颜色,苍白雪颊透出几分晕红,像朵盛开的桃花。 
男子觉得有趣,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俊眉一挑,笑道:「公子是指责在下多管闲事。」
翠山行摇头道:「我并没有怪你。」
男子微微一笑,「那么,在下便不道歉了。」
翠山行瞥他一眼,又垂下头,淡淡道:「你帮了我,自然没有要你道歉之理。」
言下之意,对方作为的确冒犯,但因为他救了自己,所以便不计较。 
苍无声一哂,嘴角笑意越发扩大,虽然才见第二次面,但似乎每次碰上他,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此人容色沉着,波澜不惊,看似好脾气,自己不小心多说几句,却让他一句话绵里藏针地堵了回来。 
知情识趣如苍,看出对方的不自在,便止了往下试探的念头,他本非放荡无礼之人,替他净身、上药、包扎,自认光明磊落,不要求什么回报,若对方不领情,那也就罢了。 
他动手倒了杯热茶,想递给翠山行,翠山行左掌一张,示意他放在桌上即可,苍从善如流地将茶杯放至他手边,做了个请的姿势,翠山行拿起茶壶,满了另一杯,推到苍的身前,算是回礼,随后不待他动作,举杯轻碰,仰头,一饮而尽。 
那茉莉香茶带着一点微妙的甘苦,翠山行秀眉一皱,正想问茶中加了什么,男子已早一步开口:「春寒料峭,公子还是加件衣服较好,若不介意,可以穿在下的外袍,剪裁虽略显宽大,足可保暖。」
这话说得诚恳,不带一丝调笑,翠山行却不领情,淡淡道:「我介意。」
即使以陌生人来说,这样的拒绝也显得太过无礼了些,何况眼前之人曾救过自己一命,翠山行话说完就感到有些后悔,苍却像没事人般,微笑道:「抱歉,是在下唐突。」
他神情自然,真心道歉,丝毫不像作态,翠山行又觉别扭起来,咬着唇,索性不再望他,省得闹心。 
这厢苍见他拒绝得一乾二净,已知方才那淡淡的一瞥,恐怕没有表面上简单,大概是自己自作主张替他净身更衣惹恼了对方,虽然口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讨厌自己,只是习惯性保持礼貌,才迟迟没有发作。 
不知为何,看着这人一会儿冷一会儿愠,成了一种崭新的乐趣。 
倒是没见他笑过。苍想着,忍不住勾起唇角。 
翠山行蹙着眉,无意识地转动茶杯,暗想此人态度谦谨,说起话来却让人有些恼火,从头至尾公子公子喊个不停也就罢了,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明显,那人不仅不在意,反而笑得莫测高深,不知有什么毛病,本来想骂他几句,被那样软绵绵地左一句冒犯右一句唐突,又发不出脾气。 
罢了,动气也不是他应该有的情绪,殷鉴不远,之前的情况正是最好的教训,若以后无法控制情绪,对敌时将徒增危险,翠山行摇摇头,让思考回到正轨。 
「我的手套呢?」
「公子的手套破损得厉害,又染上了血,明日经过市集,再去买双新的赔你。」
「不必麻烦,我自行去买即可。」
翠山行站起身,走到矮桌边,抱起安放在那儿的天一剑弦,仔细检查了一番。 
虽然经过一场激战,幸好琴身并没有遭受太大毁损,只可惜了那根弦,当初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寻到能承受他内劲的上等冰蚕丝,一用便是数年,翠山行摸着剩下的一根弦,心疼地蹙起眉,现下的首要之务便是去寻新弦,王爷那儿若无法谅解,便辞了乐师工作,反正他四处漂泊惯了,在王府待了几个月,已算少见。 
苍见他一抱上琵琶,便松不开手,微笑道:「公子很宝贝这琴。」
「爱乐之人,自然爱琴。」
「这琴弦能受公子真气激荡而不断,想来也非凡品。」
「江北琉璃洞冰蚕丝,揉两段铁琴楼乌铜,绞一缕吴江缫丝,水火不侵,光莹坚韧。」翠山行白皙细致的指尖扣着弦,轻轻一拨,低叹道:「如此佳弦,却让我断了。」
「为音而生,因乐而亡,断在公子指掌之下,也不算可惜,琴弦若无知音人,一生孤高岑寂,反倒可惜,能助公子击退敌人,此弦地下有知,必感安慰。」
翠山行望了对方一眼,「你倒是懂得安慰人。」
「好说。」苍微笑道:「公子气血虚弱,再休养两天便可复原,我留在此地,恐扰清静,这便走了。」
翠山行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说走就走,开口说了个「你」字,便没有下文。 
苍唇角一扬,「后会有期。」
秀眉微蹙,「慢着。」
「何事?」
翠山行迟疑了一下,方才道:「你要什么报答,尽管开口,我自当尽力替你完成。」
苍笑道:「为所当为,不求报酬,公子无需挂怀。」
翠山行默然,「那些人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撑,难轻易善罢罢休,往后行走江湖,自己小心。」
「多谢提醒。」对方竟出言关怀,倒出了苍的意料之外,俊眉一挑,「公子可知那群人因何下毒逼杀?」
「他们要寻找一名叫做苍之人,误以为他与我有关系。」
苍哦了一声,笑道:「那么,若公子真识得苍,将会如何做?」
「如他们有意伤害良善,自然不说,若苍本是大奸大恶之人,趁机除去也无不可。」
「倘若这个苍是公子的朋友呢?」
「我并未认识名唤苍之人。」翠山行摇头道。 
「只是假设。」
「若是朋友,自然前去相助。」
苍笑道:「能得公子为挚友,实在难得。」
翠山行闻言,忍不住淡淡一笑,「我性格寡淡,并非良友,所为之事,也再寻常不过。」
他抱着琵琶,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唇粉齿白,更显玉面清俊,气质温雅,宛如暄风拂过千年寒冰,顿时满屋□□,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就是那开了满山满谷的桃树,与之一比,也失了三分颜色。 
苍笑道:「友便是友,无论益损,皆有值得学习之处,公子坦率重情义,在下佩服得很。」
翠山行一愣,心知自己确是重情之人,本性并非冷漠,只是为免麻烦,刻意不露情绪,压抑久了,多数人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他也从未解释,任凭误会延续下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坦率。 
无论如何,此人是除了师父以外,少数不被他外表影响的人,虽说对方意在称赞,翠山行却忽然有了一种被理解的宽慰,心中一暖,不由得低低道了声谢。 
苍点点头,「公子能否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嗯,说吧。」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翠山行。飞花点翠的翠,高山流水的山,妙玉独行的行。」
「翠山行,好名字。」他连说三首琵琶曲,又让苍愉快地笑了起来,从容一揖,「在下告辞了,请公子善自珍重,希望下次再见面时,能一聆公子的清音妙曲。」
见他转身欲离,翠山行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琵琶丝弦难寻,我要离开此处寻找。」
「哦?」苍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寻到之后,可会归来?」
翠山行摇摇头。 
苍笑道:「那么,此次后会恐怕遥遥无期了。」
翠山行本想点头,看见那人笑容,心中一动,垂下眼,雪凝葱指轻勾,琴弦铮铮两声,些许凄婉。 
秀眉一低,似觉那几声琴音太过寂寥,信手弦起,奏出一串流畅的滑音,掩去方才失态。 
收琴扬首,又恢复成那个清清冷冷的翠山行,容色浅淡,只是如画眉目间多了几许关心,低声道:「若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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