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惊涛》第38章


小壁虎斜睇关天涛,猜测的问:“那个人是古丹青?”
关天涛点点头,说:“古丹青太令我琢磨不透,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我们还是躲一躲比较好。毕竟我们一家人躲了,古丹青和藤下樱子也失去寻找金头下落的线索。”
小壁虎叹一声,说:“徐放鹤呀徐放鹤,十年前他为了隐藏这个秘密而死,十年前他的死变得一文不值,真可惜。”
一句风凉话听入关天涛的耳朵里,百般滋味都是苦涩。徐放鹤,当初你和我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京郊。
驿道上行驶着三驾马车,前两驾是青壁马车,偶尔从里面传来清脆而稚嫩的笑声。最后一驾马车上用粗麻绳子固定好六口大箱子,上面皆贴有封条,并且落了铜锁。
关天涛和几个家丁分别骑在马上,分别在三驾马车的左右和后面。
在马车队伍的两旁是出城和进城的百姓们,战乱的平息让百姓们暂时安心继续往昔的生活和农作。
中午时分出了京郊的界限,关天涛心里估算着下一站的路程,决定在一处山脚的林边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将孩子们抱下马车,纤云在草丛里铺了一块布毯,说:“来,我们坐在这里吃,就当是出来郊游了。”
说到吃,余儿最先冲到布毯边一屁股坐下,眼巴巴的瞪着纤云手中的食盒,问:“娘,有什么好吃的?”
看着余儿憨憨的贪吃相,纤云“噗哧”一笑,掀开食盒的盖子,同时也看见余儿的眼睛放出惊喜的光彩。
余儿拍手笑说:“哇,都是我最喜欢吃的甜糕。大哥快来,二姐快来,娘做了好吃的甜糕呢。”
仁儿笑容满面的走到小弟的身后,说:“你可不要太贪吃哟,小心肚子撑破啦。”
余儿仰起小脸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说:“大哥总是小瞧我,多吃一块甜糕没关系的。”
仁儿笑呵呵的坐下,捏起一块甜糕放进嘴巴,另一手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书已经翻到新一页。
“吃东西的时候还看书,哪里就急在这么一时?”纤云抢过书,将一块甜糕塞进仁儿空出来的手里,说:“吃完再看。”
仁儿露出与关天涛极为相似的沉稳笑容,默不作声的低头吃着。脑袋里想着刚刚看到哪页了?
双儿像个小尾巴一样追着关天涛,不管关天涛走到哪里,她都跟在后面。
关天涛知道经过昨夜的意外,女儿脆弱的心灵受到伤害。在检查完马车轮轴是否安全之后,抱起双儿走向妻子和儿子们。
双儿抱着父亲的脖子,头歪枕在父亲的耳鬓,小声说:“爹,我不要离开你。”
关天涛沉着的迈着步子,低声说:“爹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双儿闭上眼以额头蹭着关天涛的耳鬓,极其撒娇的攻势让关天涛心里更多的担忧。以前双儿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使撒娇也非常懂得适可而止。
轻轻拍打女儿的背,关天涛柔声的问:“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难道双儿不相信爹的话吗?”
双儿微微的摇摇头,小声说:“我要留在爹的身边,那个人才不会伤害我。”
关天涛身子一怔,女儿还是看见那个人了。将双儿的头扳正,正重的问:“双儿,你看见那个人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双儿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仅仅的一味的往关天涛怀里钻,两只小手紧紧的攥着关天涛的衣领。
纤云与关天涛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底油然升起的不安感染到其他的人,仁儿和余儿也感觉到双儿的异态。
休息片刻,众人上了马车。双儿竟大哭起来,双手紧紧的抱着关天涛的脖子不放。
无论关天涛和纤云怎么安抚,双儿都不愿放开关天涛,甚至要求和关天涛一起骑马。
无奈之下,关天涛只好与女儿一同骑马,其他人回到马车上去。
山顶有一片开阔平坦的地方,一个男人紧握住一把丹青大扇,一双桃花眼紧紧盯住山脚驿道上的一队马车。
男人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走在马车队面前的同乘一骑的父女。父亲慈祥的笑着,逗弄着保护在身前的女儿。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子,微仰起头漾起甜甜的笑,对着父亲挤眉弄眼。
“双儿!”古丹青眼睛湿润,视线一片模糊,唯有那个粉面玉人的影子不断的清晰。
因爱生嫉妒,因嫉妒而有恨意。古丹青仇恨的目光盯住关天涛的背影,那得意的神情仿佛是一把利刃,狠狠在他的心上划着伤口。
“关天涛,你以为把双儿带走,我就不能抢回她吗?”古丹青咬牙切齿的冷笑,“双儿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即使你是她的父亲,也不可以!”
握紧丹青大扇的手泛着青白之色,隐藏在扇骨中的利刃将古丹青的手划成河渠,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滴落在草丛中。
眺望车队的方向,山间的薄雾渐渐升起,古丹青闭上眼睛,将胸中的恨意凝集成坚硬的石头沉浸在心湖的底。
睁开眼时,痛楚消失不见,古丹青平静的继续眺望着薄雾茫茫的远方,云淡风清的说:“我的双儿暂且让你照拂些日子,我会尽快接回她的。关天涛,我们后会有期!”
(第一卷完)
第一卷写完了。后面还有第二卷,第三卷和第四卷。
第十一章第1节
更新时间2014…02…04 10:36:03。0 字数:2071 
云府。
从京城回到杭州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听说京城里的大小军阀又开始蠢蠢欲动,又一个“争权”的时代开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战乱中。
从京城的凝云书斋飞鸽传书,每天清晨比太阳升起还要准时。那些信鸽成为云府后花园亭子中的第二道风景。
如今的云府就是曾经的徐府,而这座宅院曾经的主人就是徐放鹤。自从徐放鹤死后,这座宅院被荒废了,纤云将它买下,恢复了它昔日的样子。
绝色园内,白鹤展翅如扇,或腾空而跃;或凌云起舞;或如露落叶……白鹤群里一些灰白的信鸽悠闲的在鹤脚下穿梭而行,啄食散落在地上的栗米。
这些白鹤曾经的主人叫徐放鹤。在纤云买下宅院之后,白鹤群每年冬天又飞回来,它们是恋家的孩子。
凉亭中纤云独自坐着,目光空冥的盯着旁边一座二层的小楼窗子看。脑袋里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切换着白鹤死在徐放鹤怀里时的情景。
“白鹤。”纤云眨眨眼睛,空冥的眼睛有了神彩,低头看手掌心的一根鹤翎,若有所思。
园子门口,原来的管家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站在那里,不过眨眼间一只白鹤已经飞落在他的面前,以喙叼起纸飞跃而起,往亭子的方向而去。
绝色园是只有纤云才能进入的地方,管家回话也只能站在园子门口。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徐放鹤的痕迹,包括那座二层的小楼也是曾经徐放鹤妻子白鹤居住的地方。
纤云呆呆的望着楼上的一扇窗子,想像着白鹤生前甘愿囚禁在那里,也要爱上徐放鹤,也要做徐放鹤的妻子。
呆怔的纤云被身边的一群白鹤的啼声扰醒,看到面前一只白鹤送上来的纸。
抬手抽来,纤云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
白鹤长啸一声,展翅飘然而去,混入同伴间翩翩起舞。
纸条上仅写了三个字:放鹤亭。
纤云睁大眼睛,再从头至尾的看一遍,确认是关天涛的笔迹,立即起身去放鹤亭找人。
凤凰山。
这里有一座亭子,曾经名叫放鹤亭,如今变成归鹤亭。亭子没有改变,守亭子的人却变了。
曾经徐放鹤将绝色园中的白鹤在这里全部放归山野。而当纤云回来的时候,第一天来到放鹤亭就看见回归的白鹤群围着亭子旋转、起舞、啼鸣。
从此,纤云请人重新写了匾额替换下,这里便成为归鹤亭。每一只归来的白鹤都被纤云命家丁抓回绝色园中继续喂养。
归鹤亭中一人独饮,欣赏日落西山的美景。
“你还真会找地方呀。”纤云双手背后,大跨步迈进亭子,坐在关天涛的对面。
关天涛沉声一笑,为纤云面前的空杯子里斟了酒,说:“黄昏美景,女人如花,醉意似梦。”举起酒杯,气沉丹田的说:“干!”
“你醉了?”纤云仅仅捏起酒杯沾了沾唇,便又放下。
关天涛摇摇头,起身走到亭柱边,眺望远山后的夕阳红日,怅叹的问:“你买下徐府,十年中有八年住在这里,是为了等那个人回来吗?”
纤云捏起酒杯,专注的盯着杯身的花纹,说:“如果他活着早就回来了,何必要我等上十年或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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