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的江湖》第38章


给你,她没啃声却给了我一双鞋,是双半新不旧的绣花鞋。她想换小锦给我的那件内衣,我犹豫起来,我要这鞋做什么呀,穿不能穿,送人又不能送人。可我又不忍心让她失望,于是灵机一动,指了指她腰间的丝带,意思你拿丝带来换吧。
她吓了一跳,提起鞋子就跑了,我懵了楞在那发呆。小锦望着我嗤嗤发笑。不过他没能得意多久,那姑娘很快就又回来了,把丝带望地上一放,抓起内衣就走。连我把镯子送给她的机会都不给。
与鬼市相关的故事还有许多,小锦就曾跟我说过一件,说是有个赶车的老汉,长的又老又丑,黑乎乎的一口烂牙,但他在山上却过的很滋润,因为他常有机会到外地办差,每次办差回来他都要带些丝巾、钗环什么的,切莫小看了这些东西,赶车老汉就凭这个夜夜得做新郎,引诱那些个小姑娘们争着上他的床。
正因为如此,在紫阳宫跟“鬼市”沾上边的男人不坏也坏了。把李少冲跟鬼市扯在一起,表面上看是为他开拓,实际是一种更加隐晦的抹黑。
雪夜破紫阳,按前东使蓝天和的说法是若干年前天火教的支脉天蚕教经过精心策划,趁着除夕大雪,出其不意袭破紫阳宫的丰功伟绩。
蓝天和这样说自然是给自己脸上添彩贴金,天蚕教是他一手创立的,攻破紫阳宫的正是他的养子蓝少英(一说是他的私生子),他也确实因为这件事而一时风头无两。但自赵自极出任风衣府中枢堂堂主开始,有人就开始议论这件事对天火教的负面影响。到蓝天和倒台,有人便将这件事和此后不久发生的荆湖总舵被拭剑堂血洗一事联系起来,将他的正面意义一抹而尽,剩下的尽是蓝氏父子顾首不顾尾的蛮干和以邻为壑的歹毒心肠了。
“雪夜破紫阳”说起来云山雾罩,实则再简单不过。天火教老教主归天后,天火右使、风衣府主温铁雄派亲信精锐往大都迎接他最中意的圣女回落髻山继承大统。拭剑堂决定邀集各派掌门在中州劫杀那位圣女,若得手可削弱温铁雄势力,使温氏政敌有机可乘,借机搞乱天火教;即便不成,也可以断绝中原各派跟天火教单独媾和的可能。紫阳宫乃四清门之首,自然在被邀请之列。余百花不愿意趟这浑水,不仅托疾不出,还让韦素君以讨账为名送信到少林寺,订立攻守同盟,相约保持中立。
拭剑堂恨紫阳宫首鼠两端,决定给她一点教训。消息被刺马营得知,张默山去紫阳宫劝余百花投靠蒙古人,却被拒绝。于是,刺马营和拭剑堂这对死对头在教训紫阳宫这一问题上达成默契,借天蚕教的手给了紫阳宫好大一个羞辱。
之所以要假借天蚕教之手,是两家都认为紫阳宫这块金字招牌擦洗擦洗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既然还有合作的可能,那就不好把她推到敌人的怀抱里去吧。刺马营借救援之机赢得了紫阳宫多数弟子的好感,亲北势力急速膨胀起来。拭剑堂呢,杀鸡儆猴,扬刀立威,鼓舞了中原武林的士气。
这场游戏中吃亏最大的自然是紫阳宫,韦素君发疯、黄梅枉死、陈南雁出走,精锐损失殆尽,江湖声望一落千丈,不仅武林盟主之位难保,即便在荆湖,风头也被洪湖派盖过。其次就是天火教,被人当枪使,让人当狗打,声名扫地,灰头土脸。
李少冲入天火教后,一度做到荆湖总舵总舵主赵自极的侍卫长,赵自极在拭剑堂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他是否是知道李少冲的身份而重用,这倒是一桩悬案。拭剑堂血洗荆湖总舵后,他随荆湖总舵山塘分舵舵主杨洪卫来到落髻山,在小西湖畔闲居了一段时日,后求告旧日同僚文世勋在武功院藏书楼谋了份闲差,说是闲差其实是份好差事,毕竟在这个混乱的时候,能得到这一方净土修生养性,也是有失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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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李少冲的出头之日 '本章字数:320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09 15:36: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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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久铭挑动赵自极和文世勋内讧后,他也受了牵连,被关进石料场,几乎没命。当然若把眼光放的更长远点,李少冲在石料场的这段磨难,对他而言反倒是件好事,若干年后纵横天下的陇西集团,其核心骨干都是他在那个时候结识的,但当时而言,这确实是场苦难。李久铭把他救出来时,他已经脱了人形,奄奄待毙了。
李少冲是不是十八好汉,我想应该不是,如果他是十八好汉之一,李久铭一定会亲自把他推荐给我,无论他如何转弯抹角,他都是会亲自推荐给我的,这正是他的过人之处。人事都是大事,再小也马虎不得。
不管先前的境遇怎样,到了落髻山都得从头开始,举荐之功即是首功。这个道理李久铭如何不懂。此外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就是李少冲是邵玉清引入堂的,引路者即为宗师,非有大变,则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拭剑堂里派系林立,彼此间阵营之明,隔阂之深,让初入堂的人不禁感叹:名为一统周天下,实则战国数百家。
我是在复核执法堂呈报的《苗赵逆党迫害人员名册》里发现他的名字的,在他名字之后还附着他的一份履历,写明了他曾在洪湖派做卧底三年,时间正是我推荐他去穆英那前后,加之年龄和相貌的描述,我一眼就认定,这个李少冲就是我认识的李少冲。
被苗剑芳关在石料场的人,我的意见是先甄别,再释放。毕竟这里面有许多人,换成是谁做府主都要把他关进去的。
但李久铭不同意,他说值此破旧立新之际,自然是争取的人越多越好,这些人即使不全是苗剑芳他们关进去的,但我们籍此机会把他们放出来,则我们就是他们的恩人,何愁他们不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追随我们。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争吵,以前尽管我们的意见常常不一致,但多数情况下都能妥协而不起争执,而且多数时候都是他主动向我妥协。争执的结果是我做出了让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此后不久,我就没有资格再与他争锋了,上线传来临安的命令,李久铭任我的顶头上司,我的一切都必须向他禀报。
李久铭为了安抚我,亲自去大牢里接出李少冲。他一定知道我跟李少冲是旧相识,但他一定不知道我实际上是知道李少冲的真实身份的。
李少冲出狱那天晚上,我设宴为他压惊,席间只让李久铭一人作陪,因为李久铭事先跟我说他跟李少冲有些误会,希望我能从中帮着化解,他们的误会是在洪湖县时结下的,当日各位其主,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我对李少冲说教主委我以重任,我自问没这才干,全凭久铭兄鼎力相助,我才能走到现在。李久铭忙称不敢。
我又对李少冲说:“此次亏得久铭兄眼明手快,否则哪有你的命在。”他慌忙离席深深拜下去,李久铭赶忙回了礼。我提壶为二人斟酒,说:“你们旧日有何误会,看在我面子上,都一笔勾销了吧。”李少冲说错在小弟,请久铭兄不要记恨。李久铭道:“各为其主,没有仇恨。”两人对饮一杯,哈哈大笑,算是和解了。
这真像是一出戏,我想李久铭也会觉得是一出戏。
李少冲不会,但他会感慨:人生如戏。
关于李少冲的安置我和李久铭又起了一点争执,这回是他主动让步,于是李少冲得以以铁心堂主事的身份取代李久铭暂摄执法堂的公务,而把李久铭调到了中枢堂,中枢堂看起来比执法堂更加冲要,但中枢堂的副堂主是杨清亲自指定的,是一个大胡子的西山人。
西山人是天火教创教时从西域而来的胡人之后,在教中一向专横跋扈,让他制约李久铭吧,谁让你不服管束呢。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权力的魅力所在,运用之妙,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李少冲的精明干练很快就表现了出来,他成功说服文世勋跟我们合作,深度揭发赵自极的问题,赵自极已经倒台,但此人根基颇深,且做事又滴水不漏,我们抓不住他大的把柄,不断有元老为他说情,外面舆情纷纷,我们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杀他名不正言不顺,放他出来无异于纵虎归山,老虎不死究竟还是老虎,是老虎就要吃人。
现在李少冲找到了杀虎的利器,在铁证面前,赵自极必死无疑,杀他杀的光明正大,荡气回肠,杀的众人心服口服。
但李少冲终究还是太年轻,他还不足以驾驭整个执法堂,这从他主张释放文世勋一事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文世勋在揭发赵自极一事上是有功,但他毕竟也有罪,不杀他,判他终身囚禁,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但李少冲主张放人,说此人揭发有功,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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