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为夫》第136章


哎哎哎,高爷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高爷的手下仍抬着手,语气更加不耐烦的问道:“你可给我看紧点儿,找着了有你好处。”
“是是是,高爷的话,小心的谨记在心呢。”
庞邈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直到乞丐他们说完了话回来,才又好奇的问道:“那位是谁?”
乞丐没了半点刚才谄媚的劲儿,冷哼道:“前几天刚来的这伙守军的小头头呗,嘁,芝麻粒大点儿的官,摆起谱子来比他前任还大,害得老子又要找好东西孝敬。”
“他们在找什么?”庞邈又问道,听乞丐好一会儿没搭话,连忙解释:“我眼睛又看不见,想找也找不到呀?而且我歇歇就启程继续赶路了。”
乞丐这才答道:“就是个人呗,拿了个画像给我看,说是南蛮子潜进来的奸细。我看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的,不大像是南蛮子,不过嘛,军头交代下来的差事,我得认认真真的干着,回头指望能讨到点赏,好在这儿混日子。”
“哦……”庞邈表现的极为木讷的点点头,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日晒雨淋又在土里滚过,他的脸早就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这儿的守军到底是在抓南蛮子派来的奸细,还是……他呢?
事情没有那么凑巧的份儿。策长殊醒过来后快马加鞭的赶到龙门关,再联系人调换走守军,四天时间绰绰有余。
他能猜测到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不知道曹律是否会有提防。
想到这里,他急忙掀开衣摆,从里衣上撕下一条来,灰扑扑的白布边角上带着一抹红色的图案。这是先前他们在帝都时准备的,缝在里衣边上。在遇到危险时,留下做记号,方便人来找到他。绑匪劫走他的时候,换掉了官服,但没脱掉里衣,离开叶大夫家离开前,他特别要回了这件衣裳。
不知道现在远在帝都之外,这东西是否还能派上用场。
但显然不能相信龙门关的守军了,他只有抱着这一线希望,指望寻找过来的人能看到。
他起身,将布条系在身后的树上。
乞丐看一眼,笑道:“这是做什么?”
“留个记号,说明我这儿受过苦。”庞邈胡乱搪塞。
乞丐大声嘲笑几声,觉得他有病,转过身去和几个富商打扮的人讨饭。
庞邈歇了会儿,静下心来又往关门走去。在这儿守株待兔的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一个不慎露了馅反而会被守军看破身份。他一边沿路留下记号,一边往帝都赶,如此是最为妥当的。
负责检查的官兵看他是个臭烘烘的乞丐模样,捂着鼻子,随意的看了几眼之后,就放过去了。
庞邈偷偷的呼出口气,继续学着瞎子走路的样,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待估摸着有些远之后,他又撕下来一条系在树枝上,接着往前走十几步,再系一条。
天色渐渐的暗了,刚刚还不错的日头被乌云所笼罩,不久无边无际的雨幕从天而降,连绵不绝,庞邈没有斗笠和蓑衣,只好暂且缩在枝叶茂盛的树下,听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叫喊着找地方避雨。
一辆马车渐渐的放慢速度,在庞邈面前停下,想起一个妇人的抱怨声,“这鬼天气真讨厌,还有你马车该修修了好么?瞧滴的我新裙子上都是水。”
“夫人,我给你挡着,走快一些呀,前面有个庄子,咱们在那儿歇歇。”
庞邈一个激灵,后一个说话的女人不正是十日前在树林里骗他的那个么?
不停的有水珠子从脸上滚过,他垂下头去,脸庞埋在臂弯里。
与此同时,龙门关外,两名年轻男人冒着风雨前行,其中一人一眼发现树上的布带,急忙勒停骏马,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当熟悉的图案落入眼中,他欣喜的看向同伴。
他的同伴亦是眼中一亮,两人分头在附近寻找。
“请问你见到过系上这布条的人吗?”他们当先抓了最近的一个乞丐来问。
那乞丐正乐滋滋的数着手里的同伴,猛地被人揪住衣领给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诶?你们不会是那个脑子有病的家人吧?他跟我说是留个纪念的……咦,人之前还在这儿呢,怎么我转悠一圈就不见啦?”
话音刚落,他被狠狠的丢开,踉踉跄跄几步,差点跌倒在水坑里,本想找那人麻烦,一见人家腰悬佩剑,眉目神武英俊,吓得缩回去了,唉声叹气的玩弄着手里的铜板,叹一句“还是那有病的好,有点儿礼貌,懂得孝敬”。
两个年轻男人不敢呼喊名字,只能在龙门关外的人群中搜寻。而龙门关内,庞邈听车夫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献媚的意思说道:“夫人,您瞧,小的给您买了把伞,遮在车顶上不就成了吗?”
“真是好笑。”夫人冷冷一笑,“傻里傻气的样儿哟,就这么着吧。我裙子要是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夏兰,你下车去盯着他放。”
那叫夏兰的中年妇人随车夫一起下车,不经意间看到路边避雨的乞丐,觉着他的手杖挺眼熟,再仔细一看袖口的花纹也有点熟悉。
“你过去,把那乞丐给我拎过来瞧瞧。”她压低声音吩咐道。
车夫苦着脸看她,“别了吧,这儿里关口不远呢,而且等会儿回去路上再查时不好交代啊。”
夏兰呵斥道:“怕什么,没你的事儿,还不照着我说的做?”
庞邈攥紧手杖,从落雨声中分辨出车夫的脚步身越来越近。
第134章 冤家路窄
真要给拎过去,那么一照面,难不成要说一句“真巧啊又碰上了”?
出门在外,谁不多长个心眼,谁就是活腻歪了。
这妇人不是个善茬,乃是活动在京畿外围,靠坑蒙拐骗为生的人牙子,专门拐卖年轻无知的男男女女,连他这么个成年又眼睛不好使的都要骗,去路无非是关在黑矿场里做苦工。反正是叫你活路无门,死了也就乱坟岗上一堆白骨,要的就是谁也暴露不了内中的秘密。
端国地大物博,什么样的事儿没有?庞邈多少听闻过些,有些地方发现了矿脉并不会上报朝廷,有的勾结当地官府,有的则私吞下来,专门拐骗来男女挖矿,不分白天黑夜的劳作,将苦工们的利用价值压榨干净,人活着喂一口猪食似的东西,死了往深山老林里一扔。出产的东西大多在黑市里交易,把一个个矿主养得肚大肠肥,朝廷曾大力取缔过一回,无奈其中水太深,仍有许多漏网之鱼。
车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时,庞邈使出全力用手杖狠狠的敲击车夫的膝盖。
“哎呀!”车夫毫无防备,惨叫一声摔倒在泥泞之中。
庞邈起身,拔腿就跑,车夫慌乱之中伸出的手扑了个空。
夏兰认出他,尖叫一声:“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老娘正想着要扒了你的皮!”说完,顾不上瓢泼大雨,追赶庞邈。
这妇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八成是背后的靠山够扎实坚固。
庞邈一边想着,一边在这无垠的漆黑中狂奔,豆大的雨点子砸在脸上,有些许的疼,他摸一把脸,好似前方就能重见光明,步子迈的越来越急。
沿路上的人望见一个年轻男人仓皇奔逃,后面一个中年妇人狼狈的追赶,还有个快成泥巴人的车夫跟着,瞧这副架势以为是抓捕私逃的奴婢或是寻仇的,没人上前管这档子闲事,看人快奔到面前来了,纷纷躲让开。
庞邈手里没抓着个能求助的人,想了想,大喊一声:“不好啦,人牙子到处抓小孩啦!”
手里牵着孩子的大人们赶忙将自家宝贝儿护在身后,夏兰一听怔住了,更是咬牙切齿,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解释道:“别听这疯子乱说,他是从我们府里逃跑的奴仆。”
车夫脚程快,没多久追上夏兰,小声劝说道:“夏妈妈您别再折腾了,闹大了夫人不高兴。咱们主子还在外面办事呢,给他省省心不好么?万一惊动了附近官府,把我们给抓了……”
“老娘上回给他摔得可不轻,而且虽然没明面上说出来,但我猜想这小子十之*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哪还能放过他?”夏兰恶声恶气的说道,“咱们主子是什么人,谁敢管我们?”
两个人小声嘀咕的这么一阵子,脚步不由地放慢了,等想起来在加快了去追,抬头望去,茫茫雨幕之中,都快要瞧不清奔逃的背影了。
“谁帮我抓着那个奴仆,我酬谢一贯钱!”夏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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