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之境界》第218章

目送了爱尔特璐琪的离开，转身审视其眼前同自己一样一身白衣的少年。
纵使身为最古三死徒之一，面对眼前之人他却丝毫不敢怠慢。根据之前接到的教会联合死徒真祖派对于爱尔特璐琪一行的围剿报告来看，正是眼前神秘少年的力量使占据急转直下的。
“而且这个味道……还不是完全的死徒么。”
出于谨慎的，白翼甚至只是派出了自己的分身来面对这未知的敌人。
“不先自我介绍一下么，可以作为姬君殿下既瓦拉几亚之夜后的又一契约对象，你多少也会被人记载入教科书的吧。”
白翼公摆出了长者的和蔼姿态，试图先通过言语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家伙。只是在此时的八云面前，似乎是任何言语都起不到作用。
“一、二、三……”
少年低声数着，眼神如同机器人一般失去了光泽。
“你在数什么？”
无论白翼和他说什么，少年始终不理不睬，如此无礼的态度最终使魔术师失去了耐心。
一只飞舞的火精灵冲向了他，在狭窄的书架上几乎是没有任何回避空间的，当然八云也丝毫没有想要回避的意思，他只是从背后抽出木刀，顺手将火焰劈散。
“十七、十八、十九……”
数数仍在继续，八云没有移动的动作。是完全无视自己的攻击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言语无法交流也不采取行动的状态，但是白翼公始终警惕着。
空气中魔力的流动无异常，也排除了数数本身是咒语的可能。
寂静的图书馆中，即使是少年细若蚊吟的声音都被放大，在白翼公的不安之中，八云将数字截止在了一百，随后只是很自然地跟随了爱尔特璐琪的足迹。
无法阻止。
一切的攻击手段，从一工程的咒语到瞬间契约的魔术，以特梵姆·奥腾罗榭这位年逾两千年的魔术师所作出的所有进攻都被化作了无形。在他看来，少年的身边就像是包围了无形的绝对屏障。
剩下的就是舍弃魔术师的自尊像个普通死徒那样用肉搏去阻止了，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去那样做。
哼，就这样算了吧。
最后剩下独自一人的图书馆内，白翼也那样自嘲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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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王只是挥出了手，空间就如同黑洞那般坍缩了下去。光线扭曲着，一直到一切都被吞噬进了一片虚无的黑色空间。
只是爱尔特璐琪已经不再那里了。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如同魔法少女那般变身成了黑焰舞衣的第二形态，似乎只是以一团火焰的形态存在于那里。作为反击爱尔特璐琪试图将手中黑焰构成鞭子，但是仅仅离开她身体不到一米，魔力的火焰就无法再维持形态了。
六王权的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神情。
“使出全力吧，爱尔特璐琪·布伦史塔德，如果你不想最后连作为战士的勇气都消失的话呢。”
他拔出了腰间那仿佛装饰品一般的细剑，而在那个瞬间，爱尔特璐琪突然感觉身上的重力增加了大约两倍。
敌人已经不准备再收下留情了。她几乎可以预想到，六王权最后会将重力加强到她无法移动的水平，然后将她直接扔到异空间里去。
“混蛋，还没解决白翼公么！”
爱尔特璐琪知道，她所做的，所能做的也只有拖时间罢了。但是自己究竟可以眼前之人面前坚持多久，即使是变身到第三个形态使用了固有结界，那还是未知数。
尚在犹豫之际，突然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只是从入口处传来的清脆的声音，在庭院中规划出的异界也只是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已。而在那里，八云手提木刀，完全无视了庭院中的氛围徐徐的走来，最后停在了与爱尔特璐琪并排的位置。
“原来如此，汝的底牌原来是在新的眷属身上么，爱尔特璐琪·布伦史塔德。”
黑暗之王已经无法再维持悠闲的神情了。他所构筑的异界并不是普通的结界，一般来说可以从外部进入这里的必定是使用了空间干涉等级的魔术乃至于魔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眼前这尚为年轻的死徒必定不是凡类。
“时间刚刚好呢，解决了吗，白翼公？”
事到如今，黑姬多少有些放心了。
“不，无视了。你也没有让我解决他不是么？”
“……算了，接下去交给汝了。”
“对了，解决六王权是没有问题公主殿下，但是如果我失控了的话，请不要犹豫用契约把我杀了，在这里的话对于星球的影响也应该会减小一些吧。”
爱尔特璐琪刚刚准备下场旁观，却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她惊讶地回过头，不自觉地将嘴张开成了O型。
“汝……你这个笨蛋说什么啥话，失控是怎么回事，那种东西从来没有听过——”
她察觉到了，反驳的声音戛然而止。爱尔特璐琪突然明白了。在了解到他力量的来源之后，她一下子就发现了所谓的失控究竟是指什么。
“也不用那么担心了，从结果来说无论如何都会将六王权打回原形就是，对你的区别只是会不会因此损失了住的地方就是了。嘛，万一真的弄坏了，我也赔不了就是。”
无论少年再怎么用玩笑的语气，都已经无法减轻爱尔特璐琪心中的不安了。她理所当然地，不假思索地就可以发现那个正确的理性的选择是什么。但就算这样，她此刻并没有将那份正确的理性坚持到底的自信。
“妾身知道了，但是，赔偿是一定要的！”
没错，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在背后打气罢了。
“哦，看来战术讨论过了呢。”
即使是被如此轻视地扔在一边，甚至是都不打招呼六王权也没有因此不高兴。
“比较起那边那位令吾失望的黑血月蚀姬，看起来汝是希望更早地离开这个世界呢？”
“暗黑六王权……”
八云并没有接过黑暗之王的话题。
“只有你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必须被消除的对象。”
“小子，不要太……”
“约十四年前，本来不存在于这个位面的人类意识合集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其造成的对于这颗星球的冲击使得星球本身的意识被削弱，而正因为如此你——暗黑六王权的意识逃脱了牢笼，继而得以重新取得肉身而复活。但是你，本来不应该存在于此。”
“……如果我，不曾来到的话。”
他举起木刀，只是笔直地朝向六王权，金银异色的双瞳散发着的，是不视眼前之人为活物的杀意。
低吟起咒语，于此世构筑起彼岸。
——Nothing。Exists。
“不曾存在的，亦未曾湮灭。”
——All。is。Left。to。None。
“曾经辉煌的，终化为沙尘。”
——Towered。Over。the。White；Buried。By。the。Death。
“将愿望带入坟墓，以尸骨铸成碑铭。”
固有结界的咒语还在继续，但是黑暗之王并不打算冒风险窥见其本质。他挥出剑，将十倍的重力施加于整个庭院之中。
瞬间施加的重力使爱尔特璐琪都很难再保持站立，而身体素质尚不如她的八云最多只能做到单膝跪地的程度了。但即使如此，他还在将咒语继续下去。
“就这样结束吧。”
六王权不希望给对手任何机会，在确认敌人无法做出任何回避的现在，他向前握住了左拳。
凭空地，黑暗的巨兽张开看不见底的巨大嘴巴，将以少年为中心两米内的一切全部吞噬了，即使是光线也没有留下。
大地上遗留下了黑色的伤疤，巨兽慢慢缩小着，带着其吞噬之物，最终化为了无形。
但是……
——Though。I。Whiled。Away。Everything。to。Create。Anything
“埋葬此身之所有，……”
声音还在继续。
六王权焦急地四处环顾，却无法找到声音的出处。而前一刻因为八云被吞噬而倒吸一口冷气的爱尔特璐琪此刻也镇定了下来。
黑色的洞再次出现，就在方才少年被吞噬的原地，他同样完好无损地从黑色巨兽的肚子里走了出来。
面对震惊到无言以对的六王权，他只是摆出了V的手势
“因为这招对我已经是第二次了。”
——Yet；There。Must。Be。Phantasm。
“踏向彼方之境界。”
语毕，白色的光球就开始以八云为中心展开，耀眼的光芒四散开来，似乎连月光都被遮掩了。白色好似波纹一般在地面上，空气中震荡着扩散开，试图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那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