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颜误》第88章


目光立即便落到向磊与百灵的身上,却见百灵正呜呜大哭着,向磊脸色苍白的安抚着她,立即便俯身蹲在向磊面前问:“你怎么样了?”又对百灵道,“百灵,这里可有大夫?”
百灵立即回过神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急急地从腰际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丹药说:“我这里有七草丹,哥哥你快服下。”又道,“顾将军,我哥哥这一剑是为你挨的,你要好生照顾他,我去请阿姉婆婆。”
顾谚昭连忙接过向磊,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照顾他的。”
见百灵小巧的身影越来越远,向磊这才低声道:“我这一生唯负两人,一是将军你,一是百灵。”
“你这一生才只开始,往后的日子多着呢,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辜负哪家的姑娘?”顾谚昭不以为意道,向磊不由得一笑却牵动了伤口,无力地说道:“将军,若我命绝于此,我有两件事望将军能答应我。”
徐方冷冷一笑:“将军身中蛊毒皆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要将军答应你两件事?”
朱凌也道:“向磊,枉将军待你一片赤诚,你却如此相待,真是叫将军寒心!”
顾谚昭道:“你说。”
向磊环顾着被火峰营控制住的一众苗人,道:“这些人不过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叛乱不过是想过上好日子。将军既已拿下贡山,还望将军能饶他们性命,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顾谚昭点头,向磊又道,“将军所中的蝴蝶蛊,实在是无药可解,还望将军能念在我替你挡这一剑的份上放过百灵,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富察芷珊本是立在一旁,此时听向磊如此说,骇然大惊,一把扯住向磊的衣襟,怒道:“你说什么?什么蝴蝶蛊?到底怎么回事?”
顾谚昭蹙眉道:“芷珊,放手。”
富察芷珊一愣,放开了向磊,怔怔地望着顾谚昭,第一次他唤她的名字,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却听向磊又道:“阿伊莫。”
顾谚昭疑惑地望着他,却见那一直立在寨主身后的寨主夫人走到向磊面前,向磊用苗语与她说了些什么,寨主夫人先是面有迟疑,最后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向磊无力地一笑,顾谚昭见他面无血色,眼神亦有些游离,不由得心中担忧,唤道:“向磊……”
却见百灵拉了一个人奔了过来,那人年纪约莫六十岁上下,头发花白,穿着当地苗人的裙装,气色看起来极好,百灵一面走一面说道:“阿姉婆婆来了!”
百灵引着她走到向磊跟前,阿姉婆婆方蹲下身来细细查看着向磊的伤势,过了好一会儿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顾谚昭见她摇头心中不由得便是一紧,问道:“他到底怎么样?”
百灵道:“我哥哥不过是失血过多,那一剑并未击中要害,不过需要以血养血方能治好。”
“以血养血?”顾谚昭一诧。
“这是我们当地的一种蛊术。”顿了顿,又道,“将军不必担心,阿姉婆婆定能治好哥哥。不过将军的蛊,百灵实在没有法子能解,我下蛊之时便想着一击致命的,并未留任何的余地。”
顾谚昭淡然道,“我知道。”
“你少在这里糊弄人!你自己下的蛊你会没有办法解,我告诉你,你若解不了这蛊毒,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富察芷珊一把夺过徐方的剑指着百灵,凛然道。她在一旁看了许久,又听徐方解释了些,方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就怒不可遏,此时终于发作了出来。
百灵挑眉看着她,耻笑道:“我就是没有法子解,你能如何?杀了我啊!”
芷珊将剑又朝前了一寸,怒道:“你……”
“芷珊……”顾谚昭的手抚在剑身上将剑挪开,望着芷珊说道,“我们走。”
说完径直便走了,富察芷珊怒瞪了百灵一眼,匆忙追了上去。
☆、第八十七章 蝴蝶蛊
素依回宫便取了在街上买的东西送与云柔与秋若,做工虽不甚精致,模样倒是十分的好看,两人都十分的开心。
到了傍晚时分,嘉贵人却来了说着皇后召见她们嫔妃游园的趣事,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面带尴尬地说:“素依,我对不住你……”
素依却不晓得为了何事,道:“怎么了?”
“你前些日子给我的帕子我给丢了……皇后娘娘那日召见众嫔妃游园回来后便发觉不见了,后来叫宫女去寻也没找到,只不知掉落到哪里了……”
素依浅浅一笑:“无妨的,我改日再绣一个给你。”
“好,那我要芙蓉图案……”
“嗯,你最喜爱芙蓉,我知道的……”
嘉贵人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握住了素依的手。
到了夜里,素依找了个花样想着绣个怎样的图案,秋若问:“夜深了,若想绣花明日再绣吧?”
“嘉贵人要我替她绣个绢帕,我在想……”
话犹未完,云柔便打断了她的话:“针线上有那么多的人,为何偏要咱姑娘绣给她?大冷天的,若冻伤了手可怎么好?”
素依只是一笑,瞧了瞧手里的花样,道:“无妨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做,权当打发时间了。”
抬眸见云柔一脸的不悦,便劝道:“我哪里有那样娇贵?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宫女,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闺阁大小姐了。你别把我想太过羸弱不堪……”
“你身子本就弱,自从中了千日眠后御医都说了不可劳累……”云柔凝声说着,忽然便打住了,见秋若瞪着她只是干巴巴地一笑,噤了声。
“什么千日眠?”素依疑惑地问。
“没什么,”秋若说,“姑娘若想绣便当绣着玩吧,横竖嘉贵人并未说什么时候想要,姑娘注意着身子便是。”
素依点了点头,细细瞧着手上的花样。
贡山脚下便是清军驻扎的营地了。
此时军营内却是一片肃然,众人脸色冷凝,芷珊则是泪如雨下地替顾谚昭擦着额际上的冷汗,冬季里这帐篷本是极冷的,可他却因为蛊毒发作,身上的衣衫几乎湿透。军医替他施了针,他这才晕睡过去。芷珊心中难受万分,自那日从山上回来之后他便一直安好如初,她以为蝴蝶蛊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些苗人不过是为了恐吓他们而已,可今日清早她便听见他营帐中发出摔碎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进内一看才发现他正蛊毒发作,疼痛难忍,浑身痉挛。
张广泗立在一侧望着顾谚昭苍白如纸的睡容,心中一阵悔痛,他千不该万不该让将军去冒这个险,将军如今这模样他亦是有愧,只是现在后悔却已是来不及了。
芷珊替他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站了起来,说:“张大哥,麻烦你照顾将军。”
手巾一甩,便大步出了帐子,张广泗不明就里,忙追了出去,却见芷珊竟是去马棚牵马,急忙跑了过去,拦在她面前,问:“你做什么去?”
芷珊饶过他,“你别管!”
张广泗疾步上前,仍旧挡在她面前:“你到底去哪儿?将军现在这模样你不留营中照顾他,却是要去哪儿?”
芷珊却并不看他,张广泗恍然大悟,道:“你要去找红雨寨的人?”
“我要去找解药!”芷珊丢下一句话便直直地解了那栓绳,张广泗一把按住她的手:“蝴蝶蛊没有解药,你又不是不知?还是你根本不是去找解药?”
“没有解药?那就要她拿命来偿!”芷珊甩开他的手,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便扬长而去。
张广泗还未反应过来,只看到地上飞扬起的尘土,便见芷珊已经奔出了营帐,不由得着急起来,啐道:“天哪!这都是怎么了?”
本想牵马去追,可略一思索便又进了帐篷,见顾谚昭仍是昏迷中,便对军医说道:“程大夫,你有没有办法让将军醒过来?”
程大夫为难地说:“可以是可以,只是将军现在蛊毒发作若是此时醒来免不得又是一阵煎熬。”
张广泗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略略思索了一下,又说道:“顾将军就有劳程大夫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老夫定当竭力照顾将军。”程大夫拱手说道。
张广泗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对一个士兵吩咐了几句,便转身走到马棚去牵马,不过片刻的工夫便见张照疾步而来,“张副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营中事务暂时由你代理。”张广泗道。
张照虽有疑惑可见他神色焦灼也不方便问,只得道:“是,张副将放心。”
张广泗翻身上马,朝营外奔去。
马蹄疾驰而过,片片黄沙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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