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_玉师师》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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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术还得三个小时,”楚母平静地说,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张渐天不知道岳母大人这是要和自己说什么,无奈地跟了上去,院长室里冷气飕飕,四壁洁白干净得像太平间,张渐天一进去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楚母从橱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坐吧,喝点什么?”
“我不渴,”张渐天诚惶诚恐地坐在沙发上,从信封里抽出文件,神情突然僵住了。
楚母倒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坐在自己的大沙发椅上,看向认真阅读着文件的少年。
张渐天把信封里的文件都浏览一番,惊愕地抬起头,“那个在调查狂少的人,是你?”
“他做的事情足够吃枪子儿了,但是这人警惕奸猾,凭你找的那几个小侦探,拿不到真正对他有威胁的证据,”楚母淡淡地说。
张渐天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以我现在的力量确实在短时间内弄不死他。”
楚母突然笑起来,“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这个狂少的后台很硬,想要弄死他,你还太嫩,换做阿琨来做还差不多。”
张渐天低头翻看那些资料,没有说话,以他的条件,也许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王琨那样的权力与地位,但是他愿意为之去努力。
楚母又取出一个信封,随手扔到他的面前,“这是我这半年来得到的材料,你拿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黑道也好,报警也好,阿镜的手不能白白被人打断,还有,这件事情不要让阿镜知道。”
张渐天收好两个信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皱起眉头,“阿姨,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反对你们?”楚母挑眉,“以阿镜的性格,就算我反对了又能怎样?再说,男人和女人之间都没有个长久了,更何况男人和男人?你们如果有志气,就相亲相爱地给我白头到老,不要让我嘲笑了你们,好了,你回去吧。”
张渐天顺从地离开院长室,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握紧手中的资料,几分钟后,转身往外走去。
两个上午的手术,让楚镜变得十分虚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色泛着病态的惨白,张渐天用湿毛巾帮他擦了脸,正在收拾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渐天,你媳妇怎么样了?”
张渐天回头,看到还穿着白大褂的张妈妈探头探脑地在门口,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保温饭盒,“手术挺顺利的,医生说要静心休养,您进来啊。”
楚镜努力起身,“阿姨,让您担心了。”
“一家人嘛,别起来,快躺下、躺下!”张妈妈回头再走廊里扫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飞速地溜了进来,抚着胸口,“谢天谢地,没有被人看到。”
张渐天无语,“您怎么弄得跟做贼一样?”
“小白眼儿狼,怎么跟老娘说话呐?”张妈妈给不孝儿子脑门一个爆栗,瞪眼,“我翘班过来的,知道不?被人发现要扣钱的!”
张渐天幽幽地看向楚镜,楚镜惭愧地低下头来,为自己母亲的苛刻在心底进行了严肃的忏悔。
张妈妈爽朗地笑着走到床边,打开自己带过来的饭盒,淡淡的清香飘散出来,喋喋不休地说道,“小镜,这是你们爸给炖的补汤,这么大个手术一定要好好补补,你还年轻,千万不能伤了身子,来,尝尝,你们爸手艺不错的,反正我从来没见过比他厨艺更好的。”
楚镜忙起身调整病床的高度,想要坐起来,“阿姨您放在那里我自己来盛就行……”
张渐天按住他,从母亲手里接过汤盅,自己先尝了一口,“哇哦,好香!”
“你别都给喝了!”张妈妈急,“总共就一小盅,你喝了阿镜咋办?”
“我就尝了一口而已,”张渐天委屈,用小勺喂给楚镜,故意大声地抱怨,“看,我妈都不疼我了,亏我还是亲儿子呢……”
张妈妈叉腰,指着楚镜大叫,“那他还是我亲儿媳妇呢!”
“咳咳咳咳……”楚镜呛到了。
因为职业的关系,楚镜常年坐在电脑前,身体素质比较差,虽说只捐献了150毫升的造血干细胞,但整个人看上去明显虚弱了许多,晚上早早就睡了。
张渐天帮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回到小客厅中打开电脑练习,大概八点多的时候,手机突然亮起来,阮羽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他惊讶了一下,这个时候阮羽不应该在守着手术后的阮玠么?
探头看一眼里间,楚镜睡得很恬静,张渐天拉开房门,站在走廊里接了电话,没一会儿,阮羽握着手机的身影从电梯中走出来。
小玠的手术很成功,阮羽在病床边看了一会儿沉睡的楚镜,就转身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他看着身穿家居服一副欧巴桑打扮的张渐天,极淡地笑了一下,转眼望向空荡荡的走廊,“当初指使我去打断他手的人,是罪世狂少。”
张渐天点头,“我知道。”
阮羽错愕地看向他,“你知道?”
张渐天神情淡然,“每一个伤害了阿镜的人我都知道。”
“哦,”阮羽沉默了几分钟,突然笑起来,“那你想不想报仇?我可以帮你,你知道,他现在很宠我。”
张渐天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狂少对阮羽的宠,和自己对楚镜的宠,很明显不是一类,就是现在,他还能隐约从阮羽的衣领间看到未褪去的紫绀。
忍不住劝道,“你还是早点抽身吧,狂少他蹦跶不了多久。”
阮羽哈哈一笑,“你不懂。”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窗外圆月被霓虹映成红色,透着一片沉静的萧瑟之气,两相沉默几分钟后,阮羽耸了耸肩膀,“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张渐天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嗯,”阮羽看着他,“我对不起楚哥,有机会我尽量还他,如果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我下辈子为他做牛做马。”
张渐天唇角弯起来,“说这些话做什么?”
阮羽挥挥手,往电梯走去。
张渐天站在他的背后,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一片苍凉。
他们曾经是无所不言的兄弟,如今却已经相对无言。
有着张渐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楚镜很快就恢复过来,开始嫌每天躺在病床上无聊,他半年前受伤那次躺了一个月,对病床十分之厌恶,有精神的时候就拖着张渐天在花园里溜达,有时还会去儿科陪张妈妈聊天。
“渐天,你看,那边跑来的是不是阿弦?”楚镜站在病房阳台上,指着医院大门外飞奔进大楼身影。
“嗯?”张渐天手搭凉棚望过去,惊讶了,“好像是啊,后面追着的是肖图吧,咦,另一个是谁?”
楚镜笑起来,“是老妖,唉,这个雷达呀,有阿弦的地方,不出十米,必有老妖。”
张渐天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本年度第二赛季结束后,队员们获得了近一个月的假期,肖图拖着华弦出去旅游了,看来是回来了?
虽然说华弦对楚镜的感情深,但跑得这么急,这俩小受之间的感情也太奇怪了吧?
两人在病房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几个探病的,张渐天笑道,“说不定大仙是在医院里迷路了,住院部这么大,我觉得十分有可能。”
“怎么会?”楚镜白他一眼,“阿弦对住院部最熟了,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摸到王灭的病房……不对!”
“怎么了怎么了?”张渐天被他的惊叫吓了一跳,忙打量他,“哪里不舒服?”
楚镜倏地站起来,抓住张渐天的手往外走去,“我们快去王灭病房,阿弦八成是得到消息了。”
张渐天一团糊涂,“什么消息?跟王灭又什么关系啊?”
“王琨要给王灭停药,”楚镜简短地讲述了王琨的计划,他们已经站在了往楼上的电梯中。
叮地一声,电梯在38楼,自动门打开,楚镜阴沉着脸大步走出去,还没走到王灭的病房就已经听到华弦尖锐的叫骂,张渐天隐隐觉得头大了起来。
幸好这一层只住了王灭一人,否则肯定会被病人家属投诉的。
“阿弦,你冷静,”楚镜走过去,扫一圈在场的人,目光在老妖的脸上停驻半秒。
华弦哭得满脸是眼泪,使出吃奶的劲儿来挣扎,哭叫,“你们放开我,不许欺负阿灭!我不许!”
肖图面无表情地擒住华弦的手腕,他既不抱他也不拦他,就是死死扣着他的手腕不肯放手,与楚镜对视一眼,哑着声音,“楚哥,我们听说要给王灭停药,刚从鼓浪屿赶回来。”
“谁告诉你们的?”楚镜沉声问。
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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