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吻过双生蔓》第10章

“咳咳，”汐初少女被打量得不大自在，转移话题，“呃——摄影&写生部只有你么？现在好像到了部活时间……”
“您尊姓大名？芳龄几许？有无家室？！”
“呃——言汐初，十六，保密。”
“言？言？言汐初？！”痘筒子眉头紧皱，一高一低形成诡异状态，推好眼镜，继续打量——褐色长发，OK；潭绿色眼睛，OK；很温柔可爱的气质模样，No　problem。鉴定完毕，老大是不会错的，眼睛也是不会错的，美女更是不会错的！OK，咱记错了。于是乎，痘筒子一脸热泪，跟遇见失散多年的亲娘似的扑倒在汐初少女面前——
“嫂子啊！”
“你喊谁‘嫂子’呢？！”
“你啊！嫂子啊！小的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
“去去去！谁是你嫂子啊！”汐初少女作势要走，痘筒子立刻抱住少女修长的腿又立刻松开，碎碎念：“老大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嫂……美……呃——姑奶奶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就会被咔嚓的！”
“关我什么事啊……”
“嫂……姑奶奶啊，您要心怀天下，您是那么善良美丽，您……您一定要答应我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你谁啊？莫名其妙地我答应啥子咯！”汐初少女黑线，“内个，介个，介个摄影&写生部不是冒牌的叭？”
“真的！绝对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啊！——姑奶奶，我交代的话，你是不是就饶我一命啊？”
“……”你当你进监狱了吗？！我还不想做凶神恶煞的狱监呢！汐初少女黑线地坐在沙发上，身旁的痘筒子笑得谄媚得和宠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有一拼。
“嫂……呃——姑奶奶，那个啥……你是不是申请入部啊？咱先签了吧？”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
“不要客气了嘛！呵呵呵呵！”痘筒子干笑着，偷偷抻长手指将少女放在沙发上的资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右手抓过茶几上的笔狂写，那字迹据汐初少女辛苦辨认翻译如下：
社团2：摄影&写生部——签署人职位：干事——签字：窦丁
“窦丁？”
“HI！”
“小豆丁？”汐初忽然笑了起来。
窦丁童鞋黑线：“咳咳，大家都是叫我小窦。”
“小痘？”汐初的指尖无意识地滑过自己的脸颊。
“是小窦！不是小痘！”
“不是小痘吗？”
“小窦！小窦小窦小窦！”
“窦同志，”汐初无力地翻白眼，“‘窦’和‘痘’发音一个样吧，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你说的呢？”
“因为……”因为我不是白痴！但是小痘筒子是个会看眼色的好孩纸，所以这句话被生生咽回去，差点憋成内伤。“随便了啦！你是嫂……姑奶奶，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一直以为摄影&写生部是一个很大的社团的说……”
“咳咳，”小痘听见汐初少女的嘀咕不自在地挪开眼，“本来是来着。”
“本来？”
“嫂子……额，姑奶奶啊，我跟你说，我们社团本来有百来口人的，绝对是莛御一大户啊！那时候，咱窦丁一句话，那整个社团齐刷刷的，绝对前仆后继！那可是咱们全盛时代的辉煌啊，那社办宽敞明亮，把吊灯打开，随便装点一下，都是一豪华的欧洲中世纪宴会厅啊！我们……”
“等等等等！”汐初环视一圈整洁朴实、连家具都嫌挤的木屋内部，再将宽敞明亮的豪华宴会厅代入，一脸黑线，“那个小痘，你应该在社团待了很久了吧？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窦学长’啊？”
痘学长？小痘想了想，狂摇头，又马上骄傲地开口：“我从社团一创办就在咯！以前也曾经有过摄影社，不过因为人员太少而荒废了，是老大进这个学院后凭一己之力奔波办社成立了摄影&写生部，还一度发展成了全学院第一热门社团，这五年来老大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里。可是……”
窦丁筒子巴拉巴拉，汐初心里也有了几分明了。简单来说便是为了中高考大部分部员退社了，而剩余人员又被绘画社挖了墙角。
小痘叹了口气，灌了口饮料才接到：“今年老大不晓得为了什么留了级，就有人故意议论老大的是非，让社团名誉大大受损……所以现在社团只剩下我和老大相依为命了。社团必须至少三人才能成立，否则将收到学生会的遣散通知，可是有谁愿意来这种犄角旮旯的。姑奶奶啊，学生会的最后宽限就是这两天了，乃要素不答应，老大和我就……乃和老大可是……乃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小痘说得声泪俱下，就差给汐初跪下了。
汐初急忙转移话题：“你老大是部长？”
“是的，可是老大长期在外摄影，不常来社办，毕竟现在社办也……我也不好联系他，要不然他知道你来了，肯定就在社办常驻了。”小痘说起他家老大就是一脸得意，就像是自己最忠实的信仰，铁杆粉丝没跑的了。
“你老大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应该不认识你的老大吧……”汐初黑线，他崇拜他的老大干嘛把她和他老大连在一起啊，她应该还没见过他老大吧？难不成现在的男女老少都以乱点鸳鸯谱为乐？“你还是叫我汐初吧，你的称呼怎么个个都听得那么……怪啊……”
“你明明是老大的……总之，以后你见了老大就知道了。诶，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姑……汐初你要回家吃饭了吗？”小痘不太顺口地念着少女的名字——直呼嫂子名讳应该不会死在老大眼神里吧？……保佑保佑！
“对哦，肚子好饿……”汐初看着木门外的空地，偌大的天台已经被映成暖暖的红。
“汐初啊，电灯开关在每个楼梯拐角，你伸手就可以碰到了。”
“有灯不早说！”
“忘记了嘛，没有社费能省一点是一点，我都不怎么用的……是老大亲手装上去的，质量保障，绝对不会有让人看见鬼风吹灯的机会的。你应该很怕黑很怕鬼吧？”小痘有些腼腆地笑笑，看着汐初诧异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老大说的……”
…………
好好收拾了一番社办，小痘站在“鬼楼”天台上望着夕阳红。
“摄影&写生部可以维生下去了呢～窦丁，为了老大的梦想努力吧！这也是——你的梦想呢！”
回头望着社办门上笔走龙蛇的狂草，小痘长叹一声。
唉！老大的书法果然不是正常人能鉴赏的。嫂子果然是天资聪颖、才貌双全嗷！……对了！
小痘懊恼地拍拍脑袋，全身上下搜寻着手机：
“老大！我跟你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老大，你关机得可“真是时候”！……
每天清晨的闹钟从不迟到地响起，又被少女迷迷糊糊地拍掉。
好困、好累、好好睡……
汐初扒着枕头费力地睁开眼，“突如其来”的明媚阳光又让眼睛闭上了。
好像……今天要上课……
要起床！起床起床……
…………
“哗——”高等部一年A番的推拉门被拉开，一向踩着点冲到班级的言汐初今天竟然比大半个班的人都早。
刘海遮住了眼眸，唇抿成一线，左耳边连着条哑光黑色耳机线，乍看有些冷漠的样子。她低着头，径直走向窗边的座位。
“她来了，就是那个小妞。……我就说她的平易近人、活泼可爱都是装给简家大少爷看的，简大少不在她就是这样，哪里会对我们这等穷酸小子投以笑容……”
一开始不大不小的男声夹杂在班级嘈嘈切切的闲聊声中只依稀可辨，却在忽然安静下来的班级里格外刺耳。
“漂亮？这还不漂亮？！不漂亮敢出来勾引……估计不止和……这种不检点的女生，怎么配在莛御待下去？真是我都耻于和她呼吸同一份空气……真是……诶，真想知道这么清纯的小妞在床上……真想尝尝，你说价儿多少啊？二百五十够不够？倒是和这妞挺配……”
似是注意到周围的话语声都渐渐小了下去，坐在言汐初座位后面三四桌角落里的男生的音量也渐渐消失。
他抬头，对上三步外少女隐没在刘海下阴沉的绿色眼眸——绿得妖异，翻卷着几分诡异的青蓝，直直地盯着他，没有移动一瞬，不会酸痛。那是一种看了就让人发怵的眼神。
说话男生的头发非常凌乱，是用太多的发胶抓成的油乎乎鸡窝。脸上还算干净，却带着猥琐的眼神。至于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