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把刀之杀手系列》第78章


。他们变成杀人魔的背后都有个琐碎故事,但是猫胎人没有。” 
“是还没有。”我想警方最后还是会逮到猫胎人,然后赏他一个理由。 
“不知道的东西最可怕了。”韦如啧啧:“把活生生的猫缝在被害人的肚子里,想破了头也不知道猫胎人是想做什么。” 
“就算有理由,杀人魔还是杀人魔啊。”我不置可否。 
“有理由的话就比较像个人,而不是一个抽象名词呀。”韦如反驳。 
跟一个正妹聊各式各样的杀人魔,实在不构成浪漫约会里的任何成份。 
不过我并不讨厌,反而有种异样的被认同感。 
同样是杀人,拿钱办事比起没道理乱砍人要来得有“理由”,这点让我很安心。收取报酬做事,让杀手这两个字变成了职业的类目,而不是一种个人兴趣。 
“韦如,你有没有想杀的人?” 
“?” 
“应该说,你有没有过,想杀掉过什么人的念头?” 
“一点点的念头也算吗?” 
“那就是有啰。” 
“好难喔,我想想看……”韦如陷入深思。 
我笑笑,随即发现自己的笑有点疲倦。 
不,不是疲倦,而是整个僵住了。 
“把皮包拿出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冰冷地从我背后一公尺处发出。 
韦如与我同时回头,一个穿着黑色帽T、戴着白色口罩的中年人站在我们背后,眼神冷酷地看着我们,手里轻轻晃着锐利的生鱼片刀。我注意到他埋在口罩背后的脸,皮肤坑坑疤疤,眼睛佈满血丝,呼吸紊乱急促。 
是个快要犯毒瘾的毒虫。 
不当杀手多年,感觉也迟钝了,我竟然让这种危险的傢伙无声无息跟在后面。 
“……”韦如吓得脸都白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无意逞英雄大显神威,即使在韦如面前也一样,於是我爽快地掏出皮包,冷静地递给毒虫。然而毒虫接过我的皮包,眼看呆若木鸡的韦如一点动作也没有,竟着魔似地挥舞起手中的刀子。 
“快!快!找死吗!”毒虫挥刀恐吓,动作不像是虚张声势。 
韦如两腿一软,心急的毒虫踏步伸手便抢,另一只手微微扬起刀子。 
我心中一凛,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原子笔,错身挡在韦如前面,身体快速撞向持刀的毒虫。面对这种程度的毒虫,我甚至还有时间犹豫了一下。 
我故意将肩膀卖给了挥落的刀子,但就在刀子擦过我的衣服时,我抄起原子笔就往他挥刀露出的胳肢窝里猛力一刺。毒虫还来不及惨叫,就在我由下往上的力道催贯下,双脚脚跟抽筋似往上一拱,半截原子笔捅进了他的臂窝。 
这一捅非同小可,痛得毒虫屈跪地上,连叫都叫不出来,姿势诡异得很难看。 
我将摔落的生鱼片刀踢得老远,慢慢蹲下。 
“搭计程车去医院,否则一拔出原子笔,动脉破裂你就死定了。”我捡起我的皮包,从里头抽了两张百元钞放在毒虫的手里,郑重警告他。 
碰上杀人高手,这一下你挨得并不冤。我心想。 
惊魂未定的韦如依旧没有回神,我牵起她的手就走。 
“没事了,别害怕。”我说,按摩着她颤抖冰冷的手。 
“刚刚……刚刚好可怕喔。”韦如咬着嘴唇,紧握着我。 
“别害怕,深呼吸,慢慢走。”我说,捏着她的手活络血气。 
走着走着,她终於发现了我的左肩正渗出血来,红花了衣服。 
“九十九先生,你的肩膀受伤了!”韦如惊呼,松开我的手。 
“……”我自己看着伤口,真是拿捏得太好,刀子仅仅划进皮肤底下半吋,既不伤及神经又流出够份量的血。 
“你怎么不说话!”韦如审视着我肩上伤处,又惊又不解。 
“我在想,是应该说小意思呢,还是应该说痛死了?”我微笑,自顾自说着:“前者有男子气忾,后者容易搏取同情。”接下来,最好是我希望的那种剧本。 
“神经!计程车!”韦如跑到路边,向远处的黄色灯光挥手。 
几分钟后我来到韦如的租处,听着她一边抱怨治安不好,一边细心帮我卷起袖子料理伤口。是,就是这样的剧本,而不是去医院的那套烂剧本。 
在韦如小心翼翼用棉花棒沾碘酒伤口上消毒时,我用最不经意的眼神研究了韦如的房间,发现里头没有一件男人的衣服,跟气味。 
我的嘴角不禁卷了起来。 
“谢谢你,刚刚。”韦如将一块纱布盖上伤口。 
“世事难料,千金难买运气好。”我说,看着肩膀上的纱布。 
“九十九先生哪是运气好,你那招真的是够狠,你以前一定有练过防身术吧。”韦如剪下胶带,固定纱布,大功告成了。 
防身术?这可是随手即器的杀人术啊。 
“那句话是送给抢匪的,他今晚运气不好。”我微笑,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 
接下来的剧本呢?我已经没有特定计画了,也不想更进一步。 
“真会说呢,说不定啊那个抢匪是九十九先生的朋友,跟你串通好来一场英雄救美对吧。”处理好并不严重的伤口,韦如又回复到平日的嘻皮笑脸。 
“是啊,还花了我很多钱呢,不过总算可以藉机来正妹的小窝一游。” 
我在她那里喝完两杯水就走了,没有恋栈,就跟我不断声称的一样。 
走在冷空气包覆的街头,我将双手放在口袋。虽然我已心满意足,但韦如没有留我下来多聊聊、喝点更像样的东西,还是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我刻意走回原路。那名挨刺的倒楣毒虫已经不在,地上也没有什么血迹。不知道是真搭车去了医院,还是被巡逻的警车铐住带走。 
也许王董是对的,这个社会需要一点矫正的力量。 
我想起口袋里还有一份用红笔圈涂的剪报。 
天快亮的时候,我走到林森北路的地下道把剪报交给了鬼哥。 
鬼哥一直想要干点惊天动地的案子提升自己的价值,我想了想,与其把单子交给分不清楚现实世界与虚拟游戏的龙盗,不如把这张单子丢给鬼哥,希望他藉由这张单子探索自己的极限。 
鬼哥接了单子,非常高兴,应诺我一定会把这五个邪恶的小鬼杀得支离破碎。 
“三天很赶,目标现在暂时没去学校上课了,所以无法一网打尽,五个地方一个晚上搞定,不容易。”我提醒鬼哥:“重点是,因为青少年犯罪保护法,这五个国小学生的身分没有曝光,你得自己想办法把他们的底掀出来。” 
“放心吧,不过就是五个小鬼。”鬼哥狞笑,露出褐满菸垢的牙齿。 
我离开算命摊前,想起了可以顺道一提的事。 
“鬼哥,如果你有一天退休了,会不会想加入退休杀手联谊会?” 
“有这种东西吗?” 
“假设有的话。” 
“说得我蠢蠢欲动了你。”鬼哥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加入吧?跟一群杀手联谊感觉一定很怪,难道聊大家以前都是怎么杀人的吗?” 
“也是。”我点点头。 
我真的只是顺道问问。鬼哥的制约可不简单,他要当上杀手界的第一把交椅才会金盆洗手,至於怎么样才算是第一把交椅,我就不清楚了,但宰掉的目标可不能少这一点倒是很确定。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蓝了。 
下意识打开电视,热到最高点的铁道怪客新闻又有最新的发展。由於缺乏直接证据,涉有重嫌的李泰岸竟被当庭释放。 
李泰岸大言不惭地对着镜头发表议论,他说在火车翻覆附近拍到的可疑小货车,又能证明什么?就算他翻车前两天出现在那里,那又怎样?“相信专案小组手中已经没有牌了。”他说。另一关键事证是死者体内验出第二种药物或毒物,证实是死於他杀,李泰岸说这也与他无关:“我弟弟已死,如何证明我和他共谋害死弟媳?除非把他叫起来问。” 
我切换着频道,每一台都是李泰岸笑容满面的画面。 
“继续出你的风头吧。”我喃喃自语:“希望你自己也买了高额保险。” 
新闻画面的边缘,化身成记者的不夜橙站在角落,将麦克风递给了李泰岸。 
这个新闻,很快就会落幕了。 
我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隔天我什么地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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