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泪痕》第27章


“哈哈,我是个粗人,别生气,别生气。”高个随即打了个哈哈,缓和了下气氛。
“你们不怕被抓?”李域峰斜了他一眼,探询起来。
“抓?呵呵,老子关了五年,还不照样出来了,这活来钱快,无本万利啊!小。。。。。。小兄弟。”高个哈哈大笑,狂傲极了。本想叫“小子”怕李域峰再次发飙,忙改口叫“小兄弟”了。
“这里经常有巡逻的警察和武警,你们不怕?”李域峰越来越想知道,因为他实在渴望发点大财了。
“他们有枪,我们也有,遇上了迫不得已,只有对射,谁个不怕死?”高个得意洋洋站了起来。
“吱呀。。。。。。”阿撒推门进来了,后面还有三个蒙面大汉。
“阿撒,你留下,我们走。。。。。。”高个向矮个子阿撒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李域峰和阿撒。
“你们胆子真大,这样冒险值不值?”李域峰继续关心着自己的问题,主动和阿撒聊起来。
“呵呵,小。。。。。。小兄弟,你天天累死累活,一年就三两万吧?我们一次就十万八万的,一年几回,百十来万还是有的,活轻松,收入高。加入吗?”阿撒开始抛诱饵了。
看来M县的药材商顾仁真没骗自己,李域峰想。
“你们干什么我不管,才不和你们一起冒险呢!虫草满山都是,我采药既不违法,又安全。”李域峰打起技术战来。
“采药?挖虫草?民族人的封山你敢去,神山的里虫草倒是多如牛毛,你敢去?”阿撒倒有点好奇了,心想我们都不敢去,他一个人难道还敢去呀?
李域峰早就想去民族人的“神山”,那里的虫草多如繁星,本族人根本不会去挖。听说一天下来挖一公斤也不是没可能。虽然他那次去过山里什么也没挖到,还被几个阿卡给吓掉了魂,可这样的深山老林水管?他并未死心。
“封山怎么了?神山怎么了?”李域峰目的达到了,只等矮子印证义父临出门前对他诫勉的话。
“你小……小兄弟看来还不知道。封山,咋不说,你也清楚。神山是他们祭拜山神祖先的地方,那叫禁地,谁也不会,也不敢去,要是有人去了,必被打死无疑。”
“真这样啊?”李域峰吃惊道。
【待续】
☆、第三十六章 枪声大作
第三十六章枪声大作
上次阿卡朝他放枪的事记忆犹新,不免心中一阵紧缩,打消了偷去神山的想法。
矮子顿了顿,继续说:“还是和我们干吧!我们这个活,地域宽广无人能管。看你是汉人,我和高子是。。。。。。是回族,那三个是藏族,加你六个,来个六六顺怎样?”矮个阿撒以为李域峰动心了,将几人的身份透露出来。
李域峰听完阿撒的话,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看来义父真没骗自己,至于和这伙人去偷猎,他绝不会,他想单独干。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你就凳子上将就将就。”
李域峰想着心思,你们累死累活,我是就地取材,想着明天套子里的猎物,不禁一阵得意,没再去理会阿撒。
“突突。。。。。。”
“哐。。。。。。”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射击声,子弹打在坚硬岩石上的声音。
天已大亮,外面枪声大作。
“不好!出事了。。。。。。”趴在桌子上正打着呼噜的阿撒,突然惊醒,抬起惺忪的眼,惊恐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李域峰一咕噜翻起身。
“他们被警察发现了,可能正遭围捕。。。。。。”阿撒话未说完快速闪出了屋子,恰如惊弓之鸟,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当真跑得比兔子还快。
大约两个小时后,一队三四十人的武警和森林警察,押着瘦高个和三个蒙面大汉,从乌力罕的屋前走过。
一个当官模样,脸色黝黑的男子,向站在屋子外面的李域峰走了过来:“你是乌大叔的义子?”
“是是。。。。。。”李域峰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刘,拿过来。。。。。。”
“是,队长。。。。。”那个叫小刘的武警手里拿着几付套野兽的夹子走来,还有两只死了的野雉。
“这是你干的吧?”那个被叫队长的黝黑男子看着李域峰。
“我。。。。。。我只想套几只野兔啥的。。。。。。”李域峰狡辩道。
“呵呵,套野兔?那野兔也太大了吧?有野鹿、野驴那么大?你小子,幸好没有伤到保护动物,要不你的行为和他们一样。我警告你,不要以身试法,这伙人我们注意他们很久了,这次乌大叔离开,我们断定他们准会出现,果然不出所料。你小子还不赶快去将那些夹子,套子清除掉!念你无知,今天暂不追究,下不为例,记住了?”队长的警告,再看看被捕垂头丧气的盗猎者,李域峰顿时惶恐不已。
“好好好。。。。。。记。。。。。。记住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李域峰额上的冷汗细密如珠。
1998年4月,淡月结婚的时间已经一年半。这期间李域峰无数次偷偷前往,悄悄看看她,她却从不知晓。看见淡月已经和阿果洛、巴格生活在一起了,他那颗仍然悬望之心,才渐渐撤了下来。
李域峰每天不辞辛苦,早出晚归。虫草,雪莲,贝母,红景天等等,成了他背囊里的常货。此期间,他去过几次省城,试着将部分珍贵药品出售。果然,省城的价格比M县高出近乎一倍,每次丰厚的回报,都令他惊喜过望。
有了积蓄的他,将眼光锁定在省城X市。义父乌力罕在山里闲散惯了,不愿下山,但很支持他去省城发展。于是,他决定邀请陆忠和一同去X市打天下。
此时的淡月,思维里,为了自己不会成为尼姑,为了娘家人不被人嘲笑。连对李域峰回忆的念头,都不敢再有,只期待为阿果洛家怀上一个孩子。
时间走的不紧不慢,残忍的时钟每敲响一下,吉玛淡月的心都会一阵紧缩,心惊肉跳。
98年10月,试婚期已经过了两年,阿果洛的脸上也不声不响爬上一丝阴云,连巴格也对她没了好脸色,失去了兴趣。他们全家的期望,在吉玛淡月身上落空了!
终于有一天,吉玛淡月被他们家扫地出门。她已经凌乱的心房,像崩塌的冰山,一泻千里。。。。。
阿果洛拉着吉玛淡月跪在他父母的膝前,磕破了前额,鲜血像朵朵小红花,凄然散落在地上,散发着凄美的冷艳。
阿果洛苦苦哀求父母,希望再给淡月一年的时间,一定会让家人如愿,一定会有新生命出现。族长冷酷的脸,像块千年寒冰,毫无情面。挥挥手,冰冷地将她赶出了家门。为了防止阿果洛护着她,将他关进了地窖。
淡月并没有死心,在满是牛羊粪便的院墙外,跪了整整一下午。阿果洛冷血的父母,恶狠狠的警告她,再不走,就会叫来周围所有的牧民,会拔光她的衣服当众羞辱她,巴格对她一脸不屑,轻蔑的样子。不再留恋她,娶个不生孩子的女人会招人耻笑。
她抗得过彻骨的酷寒,抗不过人性的阴冷和冰封的习俗。甜蜜快乐的日子就像空中的闪电,只一闪,在吉玛淡月的世界里,很快画上了休止符号。
她悱恻缠绵,艰难地摇晃着,支起僵硬的头颅,拔起已经跪得快要碎裂的双腿,一步一趔趄,踏着野外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三回头,一步三回头。。。。。。
离开了那个,曾经带给她憧憬,温馨,眷恋的居室。
那扇熟悉的窗户上,分明还残留着她刚刚呵出的气息,转眼之间已咫尺天涯,已成过去,化为云烟。。。。。。
漫无目的向前走去,短暂的幸福与柔情,瞬间如六月骄阳化飞雪,踪影全无,踪迹全无。
知道无论怎样也无法恢复阿果洛和她真心的那份厮守,那一刻,吉玛淡月万念具灰。
曾经试着用微笑,细数着他给自己的点滴,获取温暖;无奈,等来的却是泪水随着凄笑流出眼眶。。。。。。
是夜,吉玛淡月并未回娘家,时值深冬,夜里气温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她躲在山腰的岩洞里,目光像墙壁上的钉子,死死的,无神的望着岩壁,觉得自己已经被石化了,仿佛看见了李域峰灿烂的笑容。。。。。。
李域峰来到陆忠和的店铺通常都是夜晚,一是陆忠和晚上才有时间聊天,二是不想被淡月的家人看见。
“陆叔,您真不打算在这里干了?”李域峰见店里很多商品都断货了,陆忠和并未补货。
“唉!年岁大了,气候越来越不适应。陆庭捷在省城也不让人省心。”陆忠和无奈地摇摇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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