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岳点将录》第109章


云震暗暗忖道:说得也是,想那高夫人风华绝代,貌若天仙,谁能对她无动于衷,就像我初见雯儿,还不是自自然然跟她去了。
他心中在想,口中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乃是人之常情,前辈不必叹息。但不知她那企图,可是想杀害北道南魔,独霸武林么?”
高华神色一黯,道:
“如真又假,似是而非,两者全都不是。”
云震越发不解,道:
“那是为了什么啊?”
高华道:
“简单地说,乃是为了私仇。”
云震一怔,大疑道:
“什么?尊夫人与苏老前辈有仇?”
在他想来,北道云中子苏铉师徒热心世务,终生行侠,乃是武林中人人敬仰之士,他们与高夫人之间,绝对不会有怨仇牵连。
高华轻轻叹息一声道:
“你是愈想愈差了!”
他似有无穷的感慨,喟然又是一声长叹,道:
“这事仍得由家岳父说起,贱内本姓薛,乃是前朝一位致仕侯爷的郡主,这位侯爷告老在乡,远居关外……”
云震心头一动,脱口接道:
“令岳丈可是那五龙山的‘镇远侯’么?”
高华微笑含首,道:
“‘镇远侯’仍是前朝授予家岳的爵位,他老人家一生为官,常戍边陲,与武林人物素无往来。但家岳一身武艺,却得自一位武林前辈所传,内兄受家岳亲传,身手自然十分了得,但内兄性喜游侠,常年在关内走动,不料竟因此失了踪迹,几经访察,方知已经被人杀害陈尸于太行山麓。那时尸骨已腐,连身上一册武功秘笈也已不知去向,消息传至关外,家岳晚年丧却独子,自然痛不欲生……”
云震脸色惑然,忍不住接口道:
“原来尊夫人乃是为兄长报仇而来,这事倒也无可厚非,但怎能迁怒于苏老前辈?她该仔细查访凶手啊!”
高华轻轻摇头,深深一叹道:
“贱内一个女流之辈,她对中原武林一无所知,况且内兄尸骨早已腐烂,又叫她如何着手查访?”
云震叹了口气,道:
“这事令岳丈应该亲自入关才是。”
高华道:
“家岳生性淡泊,不然也不至于盛年致仕了……”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
“据贱内相告,家岳当时虽然痛不欲生,却无为子索仇之念,但贱内事亲致孝,不忍眼见家岳终日长叹,郁郁不能开怀,加上她秉性至刚,对唯一的兄长友爱逾恒,她每日面对老父寡嫂,以及襁褓之中的侄儿,这份怨仇怎样也不能忘怀,因之她独自悄悄入关,立誓要为内兄报仇。”
云震想了一下,道:
“令内兄不是失落一本秘笈吗?可以从秘笈着手啊!”
高华道:
“家岳对那秘笈守口如瓶,贱内不知秘笈是何名称,也是枉然。”
云震暗暗忖道:这倒确是为难了。
他心中转念,口中问道:
“尊夫人莫非迁怒于整个武林,想从北道南魔……”
高华截口道:
“不是迁怒,想从北道南魔两大高手身上,行使她那索仇之计倒是真的。”
云震皱眉不解道:
“怎样的索仇之计?”
高华,
“她想收肺髅啪绦郧槔淇幔蓝隙佬校簧辉赣肴宋椋壳暗那樾稳词鞘置飨裕厥堑?
心云震的安危,因之一改往日习性,偕同归隐农等人找寻云震,以致与罗侯公子等动手相搏。
如今他身负创伤,流血不止,乍见云震,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兀自追问云震的近况,这份关顾之情、隐藏着多少爱意,云震自然明白,难怪他几乎流泪了。
“请问哪位身边带有金创药么?”
“没有!”
一本和尚叫道:
“酒家历来不带金创药。”
齐小冬眨眨眼睛,蓦地撕下一条衣襟,道:
“先将创口包上再说吧!”
云震微微一怔,一时无可奈何,皱着眉头,正待去接那条破烂的衣襟,忽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喝道:
“不可!”
众人都吃了一惊,连忙循声望去。
原来那人竟是丐帮帮主周公铎。
他站在东边一隅,身后是无影神丐、铁脚仙、独臂神丐等“丐帮三老”,三老身后,大小叫化多达二三十人。
齐小冬见是师父出声喝阻,不觉疑忖道:怪了!他老人家侠义为怀,气度宏伟,怎的不许替西门咎包扎伤口呢?
他心头存疑,脱口叫道:
“师父……”
西门咎一见是他,怒不可遏,独目一瞪,吼道:
“你管得着么?”
他二人同声吼叫,云震也是暗暗诧异不已。
但见周公铎举手一挥,回头一顾无影神丐,道:
“偏劳长老送一瓶‘芝血六神散’过去。”
此话出口,云震顿时如释重负,暗暗喜忖道:倒底是领袖一帮,名驰江湖的人,这份气度就非常人可及!
西门咎怔了怔,却不领情,抗声道:
“不行!西门咎不受你的恩情。”
无影神丐走了过来,将一只翠绿药瓶交给云震,接口道:
“广德城外,老叫化承你未下毒手,这瓶‘芝血六神散’,算是报答昔日之惠,算不得恩情。”
西门咎口齿微动,话未出口,云震已自急急道:
“老前辈不要再固执了,眼下将有非常事故,晚辈尚须借重您哩!”
启开瓶塞,倾了一半白色药末在创口,另一半强迫西门咎服下,齐小冬连忙将那创口包扎起来。
这片刻,罗侯公子早已率领属下退了回去,场中只剩下几具尸体,大半伤在西门咎钢筒毒针之下。
罗侯神君不愧的是心机深沉之人,云震临空飞至,他内心的疑惧,实在不下于罗侯公子,但他却能不动声色。静静地观察了一番,这时始才阴声一笑,道:
“云震,你能接下老夫一掌,端的不易,此刻赶来,莫非自认功力已足,要击回一掌去么?”
云震初登峰头,心悬多端,连那牛大宝也未一顾,此刻听得罗侯神君问起一掌之约,这才移目向他望去。
罗侯神君身踞南隅,身后除了高大威猛的莫成以外,人影幢幢,环立着三五十个青衣人,那些青衣人一个个身佩兵刃,目露神光,看去都是一流高手,再加上罗侯公子带来的四童、四女、八俊等,为数不下六十余人,其声势之浩大,与实力之坚强,比丐帮尚要超过一倍有余。
云震看得暗暗心惊,脸上却淡淡一笑,道:
“云某非是狂妄自大之人,那一掌以后再说吧!”
罗侯神君眉头耸动,道:
“那你急急地赶来,为了什么?”
云震坦然道:
“敝友为令徒所困,云某乃是驰援而来。”
罗侯神君目光一瞪,道:
“来此驰援?莫非想在此地继续拼斗下去?”
云震道:
“好在此刻已经歇手了。”
罗侯神君阴声一哼,道:
“若未歇手,你是打算插足啦?”
云震夷然道:
“那是当然的事,神君多此一问了。”
罗侯神君脸色一沉,道:
“旁人不知与人有约,犹有可说,你却是明知故犯,难道认为老夫无力取你性命么?”
云震见到罗侯神君脸色阴沉,杀气腾腾,内心着实震动了一下,但他眉目轩动,却又朗声一笑,道:
“神君不觉得薄于责己么?”
罗侯神君冷声一哼,道:
“你的胆愈来愈大了。”
云震侃侃而言道:
“人争一个理,佛争一炷香。事实乃是令徒率人来此寻事,若是碍着神君与人之约,这责任也该由令徒承担。何况战事已歇,云某并未碍着神君,神君不责令徒,反而一味苛责云某,天下宁有此理?”
他话声刚歇,西门咎倏地高声道:
“你怕死吗?”
云震微微一怔,道:
“老前辈何出此言?晚辈岂是怕死之人。”
“既然不怕死,你跟他噜嗦什么?”
罗侯神君呵呵大笑,道:
“西门咎,看来你是不怕死了。”
西门咎大步而出,峻声道:
“叫你徒儿出来,老夫先宰他……”
云震前跨一步,伸手将他拉住,急急道:
“老前辈且慢……”
西门咎一挣不脱,住步沉声道:
“罗侯小子仰仗人多,乘虚钻隙,刺了老夫一剑,击了老夫一掌,老夫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原来前此一场乱战,归隐农等人武功固然了得,但那罗侯公子与北斗剑张铸魂齐名,一身功力非同小可,况且他手下人多,群殴群攻,根本不讲江湖规矩,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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