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梁红玉》第87章


这年二月。赵构至山东济州。后,金人在此时进犯南京应天府,逼近城池。南京守臣朱胜飞诚惶诚恐,换了便服,隐匿起来,民间遑遑不安。韩世忠得训,驰至南京,占了西王台。第二天,再度出击,斩杀敌人酋帅,金兵溃散,接了南京之围。
再回济州,一路上,韩世忠禁不住去思想那一日开船离别时马上那红衣女子悲哀而决绝的目光,心中顿时有万千悲痛。
她又去了哪里?她会不会也跟那些宫人一样被掳往北地?她此刻是生是死?她还好么?每每思及此处,竟不禁想要泫然泪下。
马背上,大宋大好河山在韩世忠眼前一一闪现。韩世忠一手抓住马鞭,一手在兜里掏着什么。掏着掏着,手上仿佛有万千柔软。韩世忠将其摊开细看,却发现是一条深红色的丝绸帕子。是用上好的料子做成的,在太阳下,泛着点点红光。
韩世忠忽然想起最后一次离别的时候,梁红玉半是娇羞的把这个手帕递给他,然后,嗔怒地说道:“再也不想看到你一身血迹地回来了,要是真的想受伤,干脆用红色的帕子包上,眼不见为净!”说着,嘟起小嘴巴,一把把手帕推了过来。
韩世忠心中半是柔软,半是苍凉。举起手帕,仿佛看到那女子的一颦一笑。突然间,就很想把这红色的手帕铺展在自己的脸上。
透过细细碎碎的阳光,帕子上面的针孔特别明显。
韩世忠扯了扯嘴角:“她呀,还是适合打打杀杀,这些女红针线活是做不来的。”还没说完,突然间,嘴角的弧度就僵在了原处。
那细细密密的针孔连起来竟然是一句话——“别立赵构!”
可是,如今整个大宋朝徽宗的子弟也就只剩下赵构,其余的不是被俘走了,就是已经死了,不立赵构还能立谁呢?
这样想着,韩世忠便不再管手中的帕子,继续往济州赶去。然后,护送赵构从济州岛南京。
靖康二年,五月初一,赵构于南京(现在的河南商丘)登基即位,国号为建炎。张邦昌立即托人把镇国玉玺送来。自此,北宋彻底结束,南宋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把张邦昌写的很坏的,后来,翻了翻史书,竟觉得他其实很可怜。。想了想,还是按历史真实来写吧。
这本没申榜,目前没考虑订阅情况,我先争取早日完结吖……欢迎勾搭蠢作者O(∩_∩)O哈哈~
☆、【北俘】家山回首三千里
北行的路,格外崎岖。大宋帝国三千里山河,浩浩荡荡,一路上,竟没有军队前来救助徽宗、钦宗二帝。一方面,是由于消息滞塞,通行不畅;另一方面,各路人马自顾不暇,何况两位皇帝被金人兵分两路,牢牢看守,根本无暇可趁。
这一天,月魄一行人被绑在马背上,一路颠簸。金人挥鞭,狠狠地用鞭子抽打着马背,那马儿疼的厉害,长嘶一声,仰天长啸,顿时,撒着蹄子往下冲去……
月魄只觉得浑身筋骨都快要断裂了,胃里面如同翻江倒海,头晕眼花,七窍倒没了六窍,分不行那儿是鼻子,那里是嘴。胸中堵得厉害,“哇——”地一声,一口秽物便吐了出来。月魄强忍住心里的恶心,虽不是金枝玉叶地宫廷女子,但是从镇口和乐楼到剑灵宫,她又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
恍惚间,月魄只觉得嘴里吐出的液体在额角便缓缓流动。再一定睛,竟发现那液体颜色竟是殷红殷红的,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血?月魄略一思索,心中顿叫不好。这血液不是她吐出来的,那一定是身后与自己绑在一起的那位后妃的了。
“停——”月魄大声叫道,可是路远行急,金人恨不得马儿能够在天上飞起来,那样他们掳过来的这些财物美女就可以一步登天一次性带回自己的老巢了。马蹄声压住了月魄的叫喊声,根本无人听见。
只觉得额角上红色的液体越来越多,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犹豫了。月魄拔起头发上面的金钗,狠狠地刺向马的后蹄,那马儿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叫,接着瘫倒在地上……整一个马队,因为这个小插曲顿时停了下来。
一个金兵小喽啰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匹,淬了一口痰:“没用的家伙,才跑几步就死了。”说完,与另一个喽啰一起把原本捆在这个马背上面的女子换了下来。
一脸十天,都在马背上面颠簸,直到此时,月魄的双脚这才真正接触到了地面,心中顿时涌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回头,身后的女子一脸苍白,仍在一大口一大口不停地吐着血。过了一会儿,竟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了。
那金兵上前摸了一把鼻息,一脸晦气地摇头道:“死了!”说罢,便抬起那女子的尸体,作势就要仍在路旁。
“住手!她是我们婕妤娘娘,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身后,一不足十五岁的小姑娘颤颤巍巍地说道。
“婕妤又怎样?还没有宫女能活呢?”话音刚落,那封为婕妤的女子的尸体便被金人种种抛了出去。尸体经过路边的草丛,撞到了石块上,接着,又很快滑落下去。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这幅躯体,经过金兵这么一扔,如果没有被摔的粉碎,也会被悬崖下面的野兽啃掉。
“母妃……缨络陪你去吧……”说到这儿,那名为缨络的女子竟说不下去了,紧闭住双眼,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副人间惨剧。被抛尸悬崖的女子名为王婕妤,是她的母亲。而小姑娘,竟是当今太上皇赵佶的亲女儿,被封为顺德帝姬的赵缨络。
“别哭了!这是第九个了!”那金兵瞟了一眼哭的肝肠寸断的赵缨络,许是可怜小姑娘,便又多加了一句。
没想到,听到这话,赵缨络小脸上的泪珠愈来愈多,竟像一连串珍珠一般地弹了下来。她别过头去,捏紧了拳头,莫不说话。
月魄看在眼里,微微叹了口气,用手紧紧拉住赵缨络的手,将这严寒中仅存的一丝暖意传了过去。
本以为下山之后,就不用再遭受颠簸之类,没想到跨过自燕山以后,又进入了沙漠。路绝人烟,天气苦寒,金人日行150里,壮年男子都感到疲于奔命,这些女俘们更是苦不堪言。沙漠广布,根本没有足够的水来喝。通常,一路走来,总是唇焦口燥。
这一天,赵缨络竟渴得出现了幻觉。她指着前方的一片沙漠,对月魄说道:“母妃,你看啊,那时咱们的大宋皇宫啊——”月魄心中一酸。
沙漠的夜晚,总是月明星稀。昼夜温差极大,所有的俘虏和金人士兵都紧紧依偎在一起,缩成一团,互相取暖。
月魄大喜,她悄悄松了松身上的绳索,小心翼翼地解开一小圈,稍微扩大自己活动的范围。接着,悄悄挪到月光最亮的地方,将自己整个人全都沐浴在月光当中。盘腿坐下,气运丹田,徐吐呼吸,刹那间,就忘了身边的一切,只觉得一股充盈之气在小腹汩汩流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觉得浑身舒爽,一连几个月的疲惫一扫而光。
这是剑灵宫所独有的武功。天下万物、大地自然,都与人体息息相关。吸取月光的精华,来充盈自己的功力。这也是当年两位师父将其取名为月魄的原因。
回到原来的位置的时候,赵缨络已经因缺水开始发起了高烧。月魄犹疑再三,终是不忍心这么一个小姑娘在自己的眼前白白丧病。咬了咬牙,用金簪划破手腕,顿时,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就顺着月魄的手腕流到了缨络的嘴角。
第二天一早,许是因为那血液的缘故,赵缨络竟然清醒了起来。经过七天的形成,金人和宋俘终于穿过了沙漠。然而,刚送走了一程艰辛,又迎来了另一程的鬼门关。
放眼望去,全都是沼泽。南方多水路,但那基本上都是江河湖泊,很少有这种泥泞的沼泽。一方又一方的沼泽,连接着天际,盈盈地泛着光芒。沼泽的四周和上方还生长着一些杂乱的水草,让人看不出究竟有多深。偶尔有蝇虫经过,沼泽上面便发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这么多的沼泽,其中最大的两个名叫兔儿涡、梁鱼涡沼泽地。
宋俘被捆绑起来,被金人塞到骆驼、马匹两侧的兜袋里。然后,金人把这些骆驼、马匹硬生生往沼泽地里赶着。
赵缨络看了一眼那看似宽广无垠的沼泽地,不禁捏紧了月魄的手心,小心翼翼说道:“我怕!”
月魄凑到缨络耳边,小声安抚道:“别怕。马背下沉的时候你千万要屏住呼吸闭住眼睛,感觉它上来的时候再抓紧换气。”
赵缨络赶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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