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情谜》第5章


她心跳加速。她还只是个青涩的新手,他却愿意给她机会。「我准备好了,长官。」
她那模样彷佛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不记得自己初次出任务时有这般热切。他站起来说:「很好。今天下午我们就出发前往芝加哥。大概情况是:有个家伙在戴莫拿杀害了一家四口,三个月后他在圣路易再度犯案,之后媒体替他取了个『烤面包机』的封号,其它细节我在飞机上告诉妳。至于刚刚发E…mail来的是芝加哥警察分局凶杀组的柏队长。他认为我们也许能帮得上忙,甚至希望我们能采取具体行动。媒体一直在等待精采情节,他却连剧本都拿不出来。但我们可以。」他瞥了一眼手表。「两小时后在杜勒机场碰面了。我们最多三天就回来。」他说着将白衬衫袖子放下,抓过运动外套。「我很想逮住这家伙,薛探员。」
「烤面包机」。她知道这个人。对于这类杀人魔的报导她绝不会错过。因此她早已熟悉这案子的所有细节,只要是曾经在报纸上披露的。
他替她开门。她的眼瞳发亮,像是吃了迷幻药般亢奋。「你是说你知道如何逮住他?」
「没错,这次我们会逮住他。柏队长说他掌握了一些方向,但是需要我们出面。妳快去准备行李,我得通知一下小组的伙伴们。我不在时通常是由何欧立负责掌管这里。」
在联合航空的商务舱里。「我以为局里只让探员们搭乘经济舱。」
桑迪伦将公文包塞进前面座椅底下,然后入座。「我自动替我们升级了。妳不介意我坐走道的位子吧?」
「你是老板,长官。」
「是啊!不过妳可以称呼我迪伦或是老桑,两者我都会响应的。大伙都怎么称呼妳?」
「薛妞,长官。」
「大约五年前我曾经见过妳父亲一面,就在他被任命为法官之后。法律界的人都很兴奋他被任命,因为他极少为罪犯减刑。我还记得在妳家乡的那些自由派对他并不怎么支持。」
「的确是,」她望着窗外,此时这架七六七班机开始滑向跑道。「有两股强大的势力想要将他罢免——当然,两次都没有成功。第一次是在他支持将一个奸杀两名幼童并将之弃尸在帕洛亚多的达姆斯特河里的凶嫌处以死刑之后。第二次是当他拒绝让一个绑架并杀害本国商人的墨西哥非法移民办理保释的时候。」
「很难相信会有人藏在这类凶手背后企图操控情势。」
「噢,有的。在第一个案子里,他们所持的理由是我父亲缺乏同情心。那个凶嫌的妻子死于癌症,小儿子又惨死在酒醉驾车者的轮下。他们认为应该给他一次自新的机会。他是被迫才去凌虐那两个幼童的。他表现出懊悔和对死者的哀伤。但是父亲只说了句『狗屁』,依旧支持死刑的判决。至于那位墨西哥非法移民的案子,他们指责父亲是个种族歧视者,说并无证据显示那个人会逃离美国。他们还说他绑架那个商人是因为他不肯雇用他,而且威胁若是他再不滚蛋就要向移民局告发他。他们认为他受到不公平待遇,说他遭到歧视。他们不在乎那个受害的商人也是移民合法的。我很怀疑商人有威胁他。」
「他们的罢免行动没有成功。」
「没有,但差点就成功了。你不妨说海湾地区是个催人成长的好地方。只要有利可图,总是有群当地人会扑上前去争取。」
「妳父亲对于妳进入调查局有什么看法?」
这时空服员开始广播提醒乘客注意安全带和氧气罩。他发觉她的眼神——极度谨慎,似乎暗暗庆幸能全神贯注在她的充气垫上头,而不必理会他的问题。她真是个谜。而他向来欣赏谜样的人物。他会找机会再问她,也许等她疲倦或分心的时候。
他往椅背一靠,不再说什么。等飞机上了天空,他立刻拉开公文包,递给她一份厚厚的档案。「希望妳尽快读完,这是关于那三桩案子的所有数据。我知道妳没有计算机,特别替妳印了一份。仔细看,尽可能吸收。如果有任何问题,全部记下来,等会儿问我。」他轻轻将他的膝上型计算机放置在折迭托板上,开始埋头工作。
第三章
晚餐送来之后,他才开口问:「妳全部看完了吗?」
「是的。」
「速度真快。有问题吗?或者看法?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有的。」
这次他没有说话,只静静等着。他看她从色拉里切了一小片莴苣,但没有吃它,只是拨弄着。
「我已经在报上看过这个人的新闻。不过这份档案详细多了。」她的口气掩不住兴奋,彷佛终于获准加入了局内人阵容。他皱眉望着她。突然她清了清喉咙,近乎面无表情地说:「我了解他的自尊低微,也许不怎么聪明,可能从事某种低报酬的工作,生性孤僻,人际关系不佳——」
他等待着。这是他的专长。
「我很好奇这东西为什么专门杀害一家人,而且是四口之家。」
「妳称呼他『这东西』,相当有趣。」
她不是有意的,她开始缓慢嚼她的莴苣。必须更加小心才行。「只是顺口说出罢了。」
「不,并非如此,不过现在先别谈这个,薛妞。关于专找一家人这点,档案里也提到了,调查支持组的人判断,凶嫌和他在戴莫拿杀害的那家人就住在同一个小区里,认识他们、憎恨他们,一心想毁灭他们,而且动手去做了。然而,他们在小区附近找不到任何符合凶嫌特征的人,于是大家认为这个推论是不正确的。当凶嫌在圣路易再度犯案,所有人都傻眼了。我曾经问芝加哥的柏队长,圣路易警方是否在案发小区内搜索过疑似凶嫌的踪迹。他们找过了,但还没有任何发现。」
「你已经和圣路易的警方谈过了,对吗?」
「是的。」
「你知道得不少,是吗?」
「我思考过这个案子,薛妞,一想再想并且尽可能重建所有细节。我和警方看法有异。我深信调查支持组的描析方向是正确的。」
「尽管他们没能在戴莫拿或圣路易找到可能的凶嫌?」
「是的,没错。」
「你在吊我胃口,长官。」
「是的,不过我是想看看妳有什么想法。咱们来瞧瞧妳动脑的速度是否和妳用枪同样惊人。」
她张开手掌,细长的手指、短拙的指甲。「但是我的枪还是被你踢落在地上,没有差别。」
「不过妳真够诡诈,波特那招让我好意外。」
她朝他粲然一笑,暂时缴了械。「我们经常练习,有一次演练,他扮演被掳的人质,我抛给他一把枪,他没接到,抢犯气极了,朝波特开枪。你可以想象,演练结束后我们被指导员狠狠训了一顿。」她说,仍在微笑。「要练习。」
他关上计算机,缓缓说:「我在学院受训时曾经遭到一次挫败,要是当时我懂得这一招就好了。我的伙伴昆詹姆扮演银行抢犯,被调查局探员逮个正着。而我呢,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被押走。倘若我当时丢一把枪给他,也许他还有机会脱逃,只是天知道结果会是如何。」他叹了口气。「老昆后来向上级报告我的不是,我想他是希望我能解救他免于被监禁。但我没有行动,于是他就密告我。只是他究竟希望我怎么做,我实在毫无头绪,总之,一小时后他们逮到我驾着辆赃车——市长的蓝色别克——出城去。」
「老昆?」
「是的。」
「这个昆詹姆是谁?」
「一个探员,老朋友。好啦,薛妞,妳认为我们到了芝加哥之后会面临什么状况?」
「你说过芝加哥警方认为他们已接近破案边缘。有多接近?」
「妳读了档案。有个目击证人说他看见一个男子跑出受害者的屋子,他们已经根据他的描述作了笔录。我们得看看它有多精确。」
「你所知道的,长官,有不在档案里的吗?」
「大部分只是臆测,」他说。「还有部分是根据我的计算机程序得来的。」他向收走他的咖啡杯的空服员点点头,然后关闭计算机,收进手提箱里。「就快到奥哈拉了。」他说着向后一靠,闭上眼睛。
她也靠着椅背。他没有告诉她这案子的计算机分析,也许他觉得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也许真是这样。她不想看见犯案现场的照片,但她看到了。非常艰难。以前她读过的报纸并无任何照片。那些照片让她当即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忍不住高声说:「在三件案子里的双亲都是年近四十,孩子都是一男一女,分别是十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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