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早上,落尘睁开了眼睛。正守在她身旁的倚琴急忙跑去通知泊渊,她开心地对泊渊说:“师父,落尘妹妹醒来了,师父快去看!”
泊渊来到落尘身旁,聆诗和倚琴站着泊渊身旁。泊渊告诉落尘她现在在蓬莱,并让她安心待在这里,先静心养好身体。
落尘环视着四周,她所在的屋子布置得简单素雅,屋子中间有一张小方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壶茶杯,墙边一个很小的梳妆台,一个小木衣柜,然后是一张木书桌,桌子上放置着笔墨纸砚。吸引落尘的是这房间有两扇非常大的窗户,窗户打开着,外门明亮的阳光透了近来,还可以看到窗外的花草和偶尔路过的飞鸟。落尘感到很惊奇,不由得脱口而出:“好明亮的地方!好明亮的屋子!”
泊渊对落尘笑了笑说:“感觉好些了你就可以出去走走,看看我蓬莱的山山水水和花花草草。想吃什么或是需要什么你跟聆诗和倚琴讲,她们是我的入室弟子,或者直接告诉我也可以。这蓬莱的人应该都认得你了,你有需要什么话,跟谁说都可以。”
落尘点了点头,并且对泊渊身旁的聆诗和倚琴笑了笑。
泊渊语气平和、神情严肃地接着又说:“你既然到了蓬莱,就要考虑是否愿意入我蓬莱修习正道了。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蓬莱,我也不会强求你。但是我作为蓬莱掌门希望你能留下,潜心修道,造福苍生。等你考虑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
说完,泊渊再次叮嘱落尘要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了。
落尘已经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倚琴看见了落尘望着窗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落尘心中所想,便问她:“落尘,你想出去吗?如果你觉得身体可以的话,那么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走。”落尘开心地答应了,眼神中如同闪出光芒。
聆诗这时却转身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倚琴看了一眼聆诗,她似乎感到到聆诗对落尘并不友善。
倚琴陪着落尘随意地走着,落尘看着那一花一草都觉得是那般惊讶,她轻轻抚摸着树木,捡起一片片飘落下来的树叶,望着果树上鲜艳的果实,聆听着鸟儿清脆的鸣叫,凝望着空中随风飘动的云,轻轻吸着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 原来,这天下竟然如此美妙。
忽然间,落尘望到了远处的一棵很大的树,落尘一时间愣住了,仿佛一股微弱的电流从她的身体里穿过:那棵树巍然耸立在一片茂盛的草地中央,周围非常空旷,树干粗壮,根若盘虬卧龙,枝叶繁茂,密密层层,如同撑起了一把硕大的伞。
落尘脱口而出:“那棵树如此美妙,又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也许在梦里见过吧!”
倚琴也望着那棵树,她说:“我和聆诗也很喜欢那棵树,觉得它和其它的树木不同,第一次见到那棵树的时候也痴痴地望了很久,也觉得很熟悉。既然我们都喜欢那棵树,那么以后我们就一起常到那树下玩吧!”
落尘开心地点着头,望着倚琴,觉得自己是那般幸运,有那么多人照顾她、关爱她。
延陵煜城远远地看到了落尘和倚琴在一起。他望着落尘,觉得落尘如同坠入凡间的精灵,眼神纯净,身姿玲珑。他贪婪地望着落尘,落尘与这蓬莱的美景融在了一起,仿佛是这世间最美的景色。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落尘,他想接近落尘,他想听她说话,想凝望她的眼神。然而,每当接近落尘的时候,他又是那般紧张和无措,紧张到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如何走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落尘,于是他就一直这样远远地望着落尘,嘴角挂着傻傻的笑,如同醉了一般……
万缕青丝灿若绸,
美目盼兮顾生华。
玉肤纤手凝霜露,
出尘脱俗占风华。
夜晚,倚琴来到聆诗的房间,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问:“姐姐你不喜欢落尘吗?”倚琴神色不悦,可是嘴上却说:“我哪里有说我不喜欢她?”
倚琴笑着说:“这还用说啊!不过,你不觉得落尘很可怜吗?她从小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幽魂宫中,过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生活。今天我陪她出去,她仔细看着那花花草草,看着蓝天白云,她说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世界。”
聆诗听着,仿佛也开始同情起落尘来,倚琴继续说着:“她当初救了那些孩子,这一次又拼尽性命救了三派弟子,没有人可以不被她的善良和勇敢而感动啊!若你我处在她的位置,或许我们并没有那样的勇气。而且,落尘妹妹即使生活在黑暗中,她内心的光亮却一直都没有熄灭 ……”说着,倚琴看着聆诗,聆诗对倚琴笑了笑,点了点头。
聆诗的心中清楚这一切,然而嫉妒之心却使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希望能够平静下来,然而她却不确定她是否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20章 落尘拜师
自落尘醒来已经有两三天时间了,这几天落尘在蓬莱过得安心而快乐,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关于幽魂宫和灵孤怨的事情,也没有提起关于她过去的任何事情。
她好像在故意回避她所有的过去,她仿佛在极力地忘记这些。只是每一天,日落时分,落尘便会显露出微微的不安之情,她望着天色渐渐变暗,她便变得沉默起来。聆诗和倚琴在尽力陪伴她,对她的过去也只字不敢提起,害怕身体还依然虚弱的落尘因往事而伤心。
一日午后,倚琴拨弄着琴弦,随意弹奏着一首曲子。落尘被乐曲的声音吸引,仿佛回想起了她在淑缘殿弹琴的时光,她的琴声曾欢快过,也曾忧郁过。倚琴随意弹奏的乐曲让落尘觉得有几分熟悉。
落尘寻着琴声找到了倚琴,倚琴看见落尘,微笑着问:“你会弹琴吗?”落尘点点头,便坐下来,弹奏了起来。每一个音符都如此清晰,和弦宛若深沉的湖水,乐曲流畅深沉,富含着复杂的情感。
倚琴的琴技无人能及,然而落尘的琴技与倚琴不相上下,但是所弹奏的乐曲感情更为真切丰富。落尘一曲弹完,她与倚琴相互凝望彼此,如遇知音。
泊渊远远看着落尘和倚琴弹琴,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仿佛这的琴声让他认定了落尘无疑是青鸾转世之人。然而他知道,落尘要走的路还很长,她还要经历一番磨砺才可以找回她自己的过去,才能担负起解救苍生的重任。在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前,他还不能告诉落尘她是谁,时候到了,落尘自然会认清自己是谁。
泊渊将他对落尘身世的推测告诉了游墨和夜半晨,其实屡屡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对这个推测并不觉得十分意外。
泊渊又一次拿起来赤羽剑,对游墨和夜半晨说:“上一次和灵孤怨对战的时候,这赤羽剑有异常的反应,所有我当时犹豫并没有出手。我想老天故意要开这个玩笑,灵孤怨必有来历。本来我以外竭尽三派之力,还是有与灵孤怨对抗的希望的。然而,如此看来,若要除掉灵孤怨,此人必须是落尘。只是落尘在灵孤怨身边生活多年,虽然资质出众,但是一直以来修炼的都是邪术。想要让落尘在短时间内步入修炼正途,想必还是要花一些心思的啊!”
游墨说道:“落尘现在虽在蓬莱,但是她并不清楚这些状况。虽然她并未提起过她以前的生活,但是她不一定可以忘记那些生活,真心愿意成为蓬莱弟子修习道法。”
一日正午,泊渊将落尘叫到了大殿中,大殿中还有游墨和夜半晨。泊渊对落尘说:“几日前,我已经问过你,你是否愿意留在蓬莱修道。现在,你该给我答案了。”
落尘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愿意留在蓬莱,这里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还有聆诗和倚琴陪伴我……”
落尘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泊渊打断了,泊渊似乎在斥责她:“我让你留在蓬莱并不是整日玩乐的。你若没有潜心修道修炼的决心,现在就给我离开!”
落尘被吓到了,怯怯地不敢再说话。
游墨马上作出笑脸,站着落尘身边,拍拍落尘的肩,似乎是要安慰落尘不要怕,然后对泊渊说:“何必如此严厉地骂她,她刚到蓬莱才几天。我那门下的弟子修道数年,还整日玩乐了。好了,好了,既然落尘想要留下,肯定会潜心修炼的。是不是啊,落尘?”
落尘看着游墨,连连点头。
其实泊渊、游墨和夜半晨早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应该让落尘留在蓬莱,而且目前的落尘也无出其它地方可去。然而泊渊的严厉也是有道理的,落尘必须尽快修习正道,心中不可存任何恶念,她来这世间便注定要背负拯救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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