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湖边的迷雾》第26章


大象还是摇头,坚持不肯。韩宣苦笑道:
“你这保镖当的也太尽责了吧?要不这样,你回去睡觉,我今天在这包宿,网吧里这么多人,还都是咱们学校的,这总不会出事吧。”
原来最近学校已失去了折磨新生的新鲜劲,查寝什么的渐渐松了下来,周末更是没人管。学生们又和孙大爷相处的不错,处处留着方便。大象四下瞅瞅,见网吧里确实人不少,又几乎全是系里的学生,相互之间也都认识。在这待一宿估计不会出啥事。自己也实在困的难受,便道:
“那你在这玩吧,我回去睡觉了,你可别大半夜的出去瞎跑。”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别忘了告诉孙大爷一声,我晚上不回去了,不用给我留门。”
大象答应,起身出了网吧。韩宣伸了伸懒腰,点上根烟,又开了一局,果然大获全胜。他心下舒畅,去前台买了包烟,又要了瓶冰镇饮料,开始为通宵做准备。刚回到座位上,忽听前面传来吸溜吸溜的声音,原来有人在吃麻辣烫。那人吃相甚是难看,边吃边将里面的辣汤也喝了进去,韩宣听得直恶心,连忙戴上耳麦,刚想找首歌听,手机却突然响了。掏出一看,上面显示是未知号码。心想定是什么外地的骗子,便随手按了取消。哪知这骗子锲而不舍,刚把手机放下,便又打了过来。他心中暗暗骂娘,没奈何接了起来,不耐烦的快速说道:
“我没有钱理财,家里没有孩子不需要补课,我所有朋友都正在群里聊天,没有一个出车祸的,我父母刚给我来了电话,家里啥事没有,我拜托你们换个人吧,行么,我就是个穷学生。”
他这一顿发泄,貌似将对面的人唬的够呛,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韩宣见自己将对面说的哑口无言,冷笑了声,刚要撂下电话,却听电话里传来一个模糊的男人声音:
“半个小时后,桥上右边;灭了的路灯下等我,一个人。”
“啪”的一声,韩宣手机掉在了地上,电池都摔了出来。
☆、第十九章
深夜的小镇格外寂静,韩宣孤零零走在大街上,耳边不时传来寒风凄厉的呼啸声,他身上有点冷,不由得紧了紧衣服拉锁,加快脚步。
“这人是谁?”
打从网吧出来,他心里便一直寻思:“听他刚才说话,口音模模糊糊,也分不清多大年纪,只知道是个男人,看样子应该不算年轻。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晚了,还约自己出来,那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在电话里说?还非要到桥上?这般神神秘秘的,究竟有什么企图。。。。。。难道是为了那照片的事?”
想到照片,心中一惊:“不会吧,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有照片?莫非他是见过照片之人?”
韩宣边走边想,心中疑虑不定。最后摇摇头,反正一会就能见到此人,到时候真相大白,自己也就不用瞎猜了。他本想给大象打个电话,让大象在旁藏着,但这人既说让自己一个人来,倘若让他发现有外人在,定然不肯现身。那周围又空旷得很,大象并非机灵之人,这招多半行不通。所幸约会地点是在桥上,四通八达,大不了自己撒腿就跑,总不至于像之前那个女孩一样,被人堵在教室里坐以待毙。自己常年运动,身轻体捷,应该吃不了亏。想到这里,心中主意已定,早就把张静姝的嘱咐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一会到了桥头。说也奇怪,桥上今天格外安静,不要说人了,就连车也没一辆,只有两排残破的路灯,静静地矗立在黑夜里。韩宣照那人所说,顺着右侧前行,很快便来到桥中间。果然,前面有一盏路灯是灭着的,老远便可瞧见那周围一片昏暗。他低头看了看表,见时间正好,周围却并没有人在,心中不免起疑。刚一抬头,却见远处忽然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黑暗中若隐若现,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他心中一凛,揉了揉眼睛,再一瞧,那人影却倏忽不见了。韩宣一愣,正想过去探个究竟,猛然间,背后一阵凉风袭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快速接近。他心里暗叫不好,刚想转身,只听砰的一声,左边太阳穴上剧痛,眼前金星乱冒,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韩宣猝然遭袭,心中又惊又怒,刹那间,只觉头脑昏沉,浑身发软,身子竟有些不听使唤。朦胧中却见一人站在自己身前,头戴面具,手持铁棒,正抡圆了死命朝自己挥来。他大骇之下,来不及细想,伸胳膊一挡,右臂一阵剧痛,几欲折断。借着这喘息之机,他手在地上用力一撑,一跃而起,连忙后退几步,身子靠在栏杆上,大声喝道:
“你——你是谁!”
那人充耳不闻,抡铁棒直冲他而来,眼看又要动手。危机之下,韩宣再也顾不了许多,双手把住栏杆,身子腾起,用力一脚蹬向那人。那人一闪躲过,撇了铁棒,两手顺势抓住韩宣的腿,向上一抬,将韩宣抬起在空中。韩宣反应极快,另一只脚死命向他踹去,正蹬在那人胸口,耳边传来轻微“叮”的一声,像是踹到了那人的衣服拉锁。那人让他踹的一个趔趄,却没有松手,顺着他这一蹬之力,抓住他的腿用劲往前一送。韩宣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两手一滑把持不住,一个倒栽葱,从桥上跌了下去。他身子虽在空中,口中却仍不依不饶,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
“我——操——你——”
那个“妈”字尚没出口,耳旁呼呼倒退的风却已灌进口中,瞬间便让人喘不上气。他身子急速下坠,手脚无处着力,眼看那桥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寒冷的江水瞬间将他包围,不停的向口鼻里涌去。韩宣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越沉越深,竟似没有尽头。他挣扎着手脚并用,胡乱地划着。可没多久,胸口便越来越闷,动作也渐渐慢了下去,头脑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突然,后脖领被一股大力猛地往上一提,肩膀以上露出了水面,清爽的空气瞬间灌进肺里,说不出的畅快。韩宣迷迷糊糊,恍惚间只见夜空中星光灿烂,耳边响起洪亮的声音:
“快!动起来!”
这声音好似醍醐灌顶,刹那间将他喊醒。他身子一激灵,赶忙手脚齐用,用力向前划着。却见身边那人两腿上下翻飞,好似带了脚蹼一般,侧着身子,一手向前划水,一手紧紧提着韩宣的后背。韩宣本就会水,刚才不过事出突然,这才如此狼狈,如今遇见救星,精神大振。这里本就是松花江较窄处,落水的地方离岸边也算不得很远。他用力一阵扑腾,手刨脚蹬,终于游上了岸。他这时已浑身湿透,酸软欲死,往沙滩上一靠,不停的咳嗽。救他那人由于游了个来回,虽然水性极佳,却也累的够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二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韩宣咳嗽了好一会,吐出腹中残留的江水,喘息已定,这才抬头瞅了瞅那人,说道:
“是你!”
那人点点头,脱掉湿漉漉的外套搭在手上,站起身来拍拍韩宣的肩膀:
“走吧,回去再说。”
————原来竟是吴所长!
办公室里的灯很亮。韩宣身披浴巾,手里端着热茶,正凝神观看墙壁上那副落日的画。吴所长推门进来,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见韩宣站在那一动不动,问道:
“衣服烤上了么?”
韩宣点点头,目光仍是不离那幅画。吴所长将换过的湿衣服放在一旁,倒了杯茶,问道:
“你怎么会从桥上掉下来的?”
“这话应该问你吧?”韩宣冷冷地道:“你不是在跟踪我么?难道没看见?”
“我?跟踪你?”吴所长一脸诧异。
“难道不是么?”韩宣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所长:“我不相信我有这样好的运气,大半夜掉进松花江,却正好被人救了。”
吴所长皱了皱眉:“小伙子,你想多了,我刚才不过是例行巡逻,正好开车路过江边——”
“是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跟那照片,跟当年那楼里发生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然,”吴所长语气有些不快。“我之前根本没见过那张照片,也从来没去过那栋楼,你这是—————”
“那请问———”韩宣手指着墙上那幅画,目光如炬:“你这幅画是在哪画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吴所长脸上肌肉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韩宣瞅瞅他,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那天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幅画,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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