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幽灵龙骑士》第37章

“我不敢夸口这是古文明图书馆的完美复制。”西莱尔努力以谦虚的语气说，但他知道他的努力并不很成功。他靠在书桌边缘上，交叉着足踝，交抱起双臂。“但我承认我很满意复制的成果。”
“了不起。”雪丽喃喃地道。“实在了不起，伯爵。”
第二十三章　极端危险
“你很幸运能够自己再造这美妙的环境，伯爵。”雪丽俯身研究一块土简上的铭文。”一首诗，真罕见。”
“我在一座陵墓里发现的。最近在意德流传的萨玛土简大部分都是单调乏味的交易记录。人们认为出售它们能替他赚钱。他们确实靠它们发了一笔大财。”
“谈到跟钱有关的事，我正好有个问题想请问你。”雪丽目光犀利地望向他。“告诉我，西莱尔，你开设‘地狱亡魂赌场’是不是为了筹措远征的经费？”
他扬起眉毛。“事实上，的确是。”
她满意地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自然说明了一切。”
“理所当然，你必须设法筹措资金，古魔法实在是太重要了。”
“对。”
雪丽露出了平静的笑容。“跟我猜想的差不多，但这些都是题外话。我真正想跟你谈的是你的妹妹，伯爵。”
西莱尔皱眉。“她怎么了？”
“基于某种怪异的缘故，她似乎觉得在你家不受欢迎。事实上，她几乎是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
“别胡说了。她有什么好提心吊胆的。”
“也许神经过敏在你的家族中是一种遗传，伯爵。”
“神经过敏？”西莱尔决定他听腻了雪丽对他性情的推测。“你哪里得来这种愚蠢的念头？”
“利利安小姐确定像是遗传了跟你相同的杞人忧天倾向。”
“我不想再谈我‘妹妹‘了。”他冷冰冰地说。“除了让她顺利步入她的第二个社交季外，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雪丽不理会他，双手反握在背后，开始若有所思地在地毯上来回踱步。“我认为你应该多花些力气鼓励她，努力让她感到自在些。那个可怜的女孩认为她是在你的勉强容忍之下才能住在这里，好像她没有资格要求你的协助。”
怒火突然在西莱尔心中燃起，在他还来不及觉察时就席卷了他的自制。他垂下双手，站直身子。“我不需要你对这件事的意见。”
这次他的语气对雪丽起了一些作用。她停止踱步，转身凝视他。“但是你似乎不了解利利安焦虑的天性，伯爵。我只是在尝试说明她跟你一样非常敏感——”“我才不在乎她敏不敏感，”西莱尔咬牙切齿道。“我已经尽了我的责任。
我提供她栖身之处。从不久前在玄关所见到的景象看来，我很快就要支付大笔帐单。
我打算在她出嫁时给她丰厚的嫁妆。再对我有所求就是过分了。”
“但是，伯爵，你刚才说的都是金钱上的义务。我向你保证它们很重要，但远不及亲切和友爱来得重要。兄妹之情才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那么她根本不该来投靠我。”
“但是你对她一定有些感情吧！”
“我几天前才第一次跟她见面。”西莱尔说。“我甚至不能算是认识她。”
“哦，她倒是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但她所知道的似乎都是错误的。”雪丽厌恶地轻哼一声。“她竟然相信你得到那个令人愤慨的绰号是事出有因。你能想像得出来吗？你必须纠正她的错误印象。”
西莱尔没办法再静止不动了。他强迫自己以从容的步伐缓缓走向窗户。来到窗前时，他伫立关那里，视而不见地望着窗个的花园。“你凭什么那么肯定那是错误印象？”
“别说笑了，伯爵。你是‘西莱尔’呀！”她挥手比向书房里的宝物。
“像你这样对古魔法具有高雅的品味，对古历史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对它的文明奥秘具有高度的鉴赏力和热爱……总而言之，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缺乏温柔敦厚和细腻敏锐的感情。”
他转身面对她。“我不得不警告你，你对我的了解不及你想像中深。缺乏知识有时会极端危险。”
雪丽对他的疾言厉色不但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反而一脸迷惑的表情。接着她的目光变温柔了。“我看得出来这个话题令你感到痛苦，伯爵。”
“不是痛苦，是乏味。”
她苦笑。“随便。但我奉劝你不要忘记你妹妹处于极端烦恼的状态。从我们今天的谈话中，我得到的印象是她在这世上孤苦伶仃，你是她唯一可以投靠的人。我希望你牢记两件事，伯爵。”
“我有预感，你在详细说明那两件事之间，我是别想躲过这该死的谈话。说吧。”
“第一，我希望你记得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利利安都是无辜的，就像你一样。
第二，请你记住，她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在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个亲人。你们兄妹两个必须相依为命。”
“该死！谁告诉你我的家族历史了？”
“我不清楚你的家族史。”雪丽说。“但从利利安今天下午说的话之中，我推测出的
“雪丽。你根本不了实情，我劝你少管闲事。
“要知道，你们两个很幸运能拥有彼此。“雪丽悄声道。”在我父母去世后的几个月里，我愿意出卖灵魂换取一个兄弟姐妹。““雪丽——“她转身走向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时，又停了下来。“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西莱尔若有所思地打量她。“有话请直说，小姐。”
“我今天在书店遇到杰斯法师，我可以有把握地说他上钩了，他这会儿可能已经在计划着要成立一个投资财团了。我的计谋奏效了。”
第二十四章　小心那个武器
西莱尔走到阳台栏杆前俯瞰拥挤的舞厅。午夜即将来临，宴会正值高潮。明亮的烛光照耀着衣香鬓影的绅士淑女。他的嘴角在厌恶中微微扭曲，他不喜欢社交界。
他只花了几秒钟就在婆娑起舞的人群中找到雪丽，她的倩影像磁铁般吸引着他的目光。他容许自己暂欣赏着。她的绿色丝裙在足踝边飞扬，她穿着搭配成套的绿色舞鞋和长手套。黄褐色的卷发从高耸的头饰下溜出来。
她看来多么迷人，西莱尔心想，只可惜置身在提安怀里
他把注意力勉强转离雪丽，开始找寻他的“妹妹”。他很惊讶地发现利利安被一群男性仰慕者团团围住。她看来容光焕发、十分兴奋。她的粉红色配合白色衣裳非常适合有教养、时髦的年轻淑女。
菲丝尽责地站在附近。骄傲的笑容有如炫耀独生小鸡的母鸡。她正在跟林夫人聊天，爱娜昭例是一身淡蓝。
问题解决了一个，西莱尔心想。多亏有雪丽和菲丝，他的“妹妹”一露面就造成轰动。如果运气好，他在六月前就会在草拟婚约协议了。
发现加里斯多挤过人群朝利利安接近时，西莱尔的满意感顿时消失。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阳台栏杆。他记住要警告利利安不要鼓励加里斯多的追求。
西莱尔再度望向雪丽，她刚刚跟提安跳完华尔兹。他看得出来她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八成在谈古魔法。她在表明看法时精力充沛地挥动扇子以示强调。她谈得太投入，因此没看到一个侍者端一盘玻璃杯从旁经过，不幸的是，提安也没有及时注意到即将来临的灾难。西莱尔看到雪丽把扇子往半空中挥出去而把几杯香槟打翻到地上。
他皱一下眉头，然后倾身观看打翻酒杯引起的热闹场面，不幸在邻近的客人都急忙跳到旁边。待者责备地瞄雪丽一眼，然后跪下来收拾玻璃碎片。一脸苦恼的雪丽蹲下来帮忙，但是提安立刻予以制止，拉着她匆匆离开现场。
骚动很快就平息了，西莱尔暗自微笑着转身走向楼梯。
他花了几分钟才找到雪丽，她正跟利利安、菲丝和爱娜站在一起。当他抵达时，聚集在附近的年轻人立刻挪到旁边让出路来给他直达圆圈中心。他可以看到加里斯多在外围盯着他看。雪丽首先看到西莱尔。“啊，你来了。西莱尔。我们一直在等你，利利安大常受欢迎，菲丝和我不得不用大棍子打跑她的仰慕者。”
几个年轻男子不安地笑着，他们戒慎的目光都放在西莱尔脸上。
“哦。”西莱尔打量“妹妹”。利利安焦虑地朝他微笑，仿佛在等待他的判决，雪丽用鞋尖轻踢西莱尔的脚踝。他转向她，从她的表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