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记》第38章


这道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包含着怒火与杀气,瞬间震动了整间宅子,一般来说,人们将之称呼为——河东狮吼。
在场的人循声望去,一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妇人正站在大厅门口,只见他容貌佼好,皮肤白皙,嘴角有粒小小的痣,而那双水盈盈的眼,已经被怒火充满。
“赫连风,几居然在外面有私生女!”苗径春气得身子直抖,拿起一个古董花瓶向他丢去:“我今天就替天行道,砸死你这个负心汉!”
赫连风忙伸手,将花瓶接住,稳稳放在旁边,道:“夫人,你听我解释……”
“等你死了再解释吧!”苗径春怒火攻心,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看见身边有什么,便拿来掷向丈夫。
就这么,两人一个使劲的掷,一个努力的接,像表演戏法一样。
慕容逸风不禁拍手叫好:“不愧是千手贺连,再难的角度都能接到,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时,一个恬静的丫鬟走来,一脸见怪不怪,边为他们奉茶,边回答道:“这简单,公子你只需要娶位像我们夫人这样的贤内助就好了。我们夫人生气时就喜欢丢东西,而且一丢就是丢贵的,把我们家侯爷心疼的没办法,只能苦练接东西的工夫,没想到后来居然在江湖上的了个千手赫连的称号。”
众人:“……”
夫妻俩从前厅追到后院,又从后院追到寝室,再从寝室追到屋顶,晃的慕容逸风一行人眼花缭乱,而且也插不进嘴。
侯爷府的下人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大家该扫地的扫地,该浇花的浇花,该添茶的添茶,最后还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招待客人。
等桃夭他们吃完,苗径春也追累了,便坐下来,直喘气。
没多久,一脸青紫的赫连风也胆怯的坐在她前面。此刻的他,鞋子丢了一只,衣衫也撕破了,头发也凌乱了,完全没有初见时的风度。
苗径春慢慢冷静下来,质问道:“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搞三搞四的,女儿都怎么大了,说,现在该怎么办?”
赫连风叫冤:“夫人,你误会了,这姑娘不是我的女儿,我对你那叫一个忠贞啊。”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给我狡辩!?”
“对啊,侯爷,你刚才也承认了与殷望心有过密切关系的。”慕容逸风做证。
“是有亲密关系,可是那种亲密关系是不会生下小孩的啊。”赫连风极力辩解。
电光火石之间, 慕容逸风明白了,便悄悄拿出上次买夜行衣时店家赠送的春宫书,翻到一页,虚心询问到:“侯爷,你的意思是,当时你用的是这一式?还是这一式?或者是这一式?……不过这种姿势要求身体的柔软度很高,侯爷果然是天赋异常,晚生佩服。”
赫连风查点吐血:“我和殷家小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别血口喷人!”
“你刚才明明承认了,翻供已经来不及了。”慕容逸风劝道:“坦白点吧”
“我承认什么了?”赫连风又急有疑。
“你不是说,自己和殷望心有过密切关系的吗?”慕容逸风问。
赫连风点头:“是啊,当时我去求医,她脚下拌到了石头,眼看就要跌倒,情急之下,我只能握住她的手,帮她稳住身子……可握下手怎么可能怀孕呢?”
慕容逸风狐疑的看着他:“你说的亲密关系,就是指这个?”
赫连风忙点头:“当然,男女有别,连多看一眼的不敬,更别提随便牵女人家的手了。”
桃夭微微偏头:“男女不能随便牵手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侯爷过于迂腐了,当今世道,男女牵手是正常礼仪。”为了自己今后的福利,慕容逸风不惜撒谎。
“别想用这种话来骗我,苗径春依旧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把你和这间宅子全烧了!”
赫连风急的满头大汗,被着手在屋子里来回渡步,良久,忽然拍拍脑袋,兴奋的说:“有证据了,我们赫连家的子孙在身体的某个特定部位都有一枚月牙型的胎记的。”
苗径春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你屁股上那儿?”
赫连风汗颜:“夫人,你何必说的那么清楚呢?”
“也就是说,桃夭如果臀部也有一枚月牙形胎记的话,便是赫连家的子孙了?……好,我今天就牺牲一下,替大家看吧,桃夭你跟我来!”慕容逸风说着便将桃夭拉到客房中。
大厅中鸦雀无声,良久,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桃夭走了出来,道:“我并没有胎记,所以不是你们赫连家的子孙。”
赫连风终于沉冤得雪,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夫人,我早就说过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啊 。”
苗径春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知道委屈你了。”
而此刻,慕容逸风也低着头,从内堂走了出来。
九霄挡在他面前,问道:“你真的看到了?”
慕容逸风咬着衣袖,痛哭失声:“我,我……我被她给看了!”
九霄:“…………”
夜谈
赫连风转向桃夭,解释道:“赫连家与殷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不错。十八年前我娶求药,还见过你娘一面,没想到一个月后,殷家便被灭门。对了,殷望心去世时不是云英未嫁,怎么你……”
“那场浩劫中,我娘侥幸逃了出来,生下了我……八年后才去世。”桃夭顿了顿,轻声问道:“侯爷,十八年前你见我娘时,她身边是否有关系亲密的男子呢?”
赫连风仔细皱眉想了想,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他长得什么样子?”慕容逸风赶紧询问。
赫连风摇摇头:“其实我也只是看见过一次他的背影,印象都很模糊了,给我的感觉似乎是位很清雅的男子。”
“清雅的……男子。”桃夭喃喃重复着。
“没错,”赫连风仰头,慢慢回忆着:“我依稀记得,那是个艳阳天,你娘和他并肩走在殷家的花园中,仿佛很快乐的样子。”
“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呢?”慕容逸风问。
赫连风道:“那男子似乎不是殷家的人,关于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因为殷家向来不许外人入住。只是我当时一心求医,没有多问便离开了。”
慕容逸风问:“那么,关于殷家被灭门的事情,侯爷知道多少呢?”
闻言,赫连风的眼神闪烁了下,停顿片刻,他到:“这确实是件迷案,无论是官府还是武林人士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依我看,估计是殷家树大招风,迎来他人的妒恨,因此下了杀手吧。”
“多谢侯爷相告,那么,我们就不多扰了。”慕容逸风起身,决定告辞。
碧落疑惑,悄声问道:“这么快就走了?”
慕容逸风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果然,赫连风忙制止他们:“你们远道而来,并且桃夭又是我家故人之后,再怎么也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当我是长辈就别再客气了,照我的意思,在府中多留几日,到处逛一逛。”
慕容逸风拱拱手:“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碧落终于明白,原来这厮用的是“以退为进”的手法,够奸诈。
于是,赫连风忙派人去整理客房,以及准备各种用品。
在一片忙乱中,桃夭发现,自始自终,九霄都安静地靠在柱子边,无情无绪,仿佛是在看一出戏。
当晚,月轮高照,银光倾洒,整个侯爷府都沐浴在音色的寂静中。
桃夭正坐在屋顶上,仰望夜空。
黑色的天,永远如此,静谧,神秘,恒古不变。
许久之后,桃夭轻声道:“九霄,你不睡觉吗?”
见被发现,九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无声地来到桃夭身后。
桃夭没有回头,依旧仰望着星空,重复问道:“九霄,为什么你不睡觉?”
九霄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桃夭对他的沉默早就习以为常,她开始自问自答:“你不睡觉,是因为我没有睡觉……你害怕我出现意外,你要保护我。”
九霄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的目光,依旧在剑上流连。
“九霄,是谁派你来的?”桃夭的声音很轻很淡:“你能告诉我吗?”
这次,九霄打破了自己的沉默:“不能。”
闻言,桃夭微笑了,她对着月光微笑:“知道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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