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一种男人》第14章


回到社会我便让鸡头去帮我打听,他在这方面路子野,我第一次心悦诚服,这让鸡头很自豪。
过了两天,一个女人输的正起劲,她老公突然冲进社区,把门摔的很响,看样子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
我心情好没跟他计较,不过这家伙给脸不要脸,当场把女人从麻将桌上拽下来了,扇了几个耳光,还把台面前的钱都抢了回去。
我让东子去问问怎么回事,原来女人把他的存折偷了,取了不少钱过来赌。
他们自己家的事情我管不到,但是台面上有些钱是别人的,而且规定上了台面的钱没打到结算,谁也不许拿下来。
我说了几句好话:“大哥,咱这也有规矩。你们的事回家解决,你先放开大姐,打完最后一圈算完帐再走。”
有的人就不能对他说软话,一说好听的,他就觉得自己有理,自己谁也不怕。那个男人听完以后狠狠的瞪眼对我说:“什么规矩?我告诉你,我啥都不懂,偷我的钱赌就是不行!我管我老婆用不着你这种小崽子来插嘴。”
我还没回话,东子拿起板凳就从后面把男人砸了,我趁机从前面给了那家伙一个眼炮。
眼炮就是打在眉心那里。跟人打架,尤其是对方高大壮实,一定要先出手,打在这个位置的话对方八成都会愣半天。混子打架并不一味都是拼命,往往很多看似中用的家伙被小痞子暴打却没有还手之力,就是因为这些小原因。
那个男人身体特结实,东子一板凳没削倒,我打了一拳后怕他回过神,马上揪着他头发把他按住了。
随后叮当一顿乱踹,女人也来凑热闹,抓着我头发让我松手。毕竟是一家人,女人拼命般的一直挠着我的脖子。
我没打过女人,幸好有鸡头在,他可从来不惯孩子,噼里啪啦就把女人揍到旁边去了。
男人终于老实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大声喊救命,有点可笑。
周围的赌客都撤开了,这种场面他们常见,谁也没跑,紧张的盯着自己的牌有没有被弄混。在赌场里,没有谁比赌具重要。也许在很多场合都是这样,人的死活只是事后发牢骚的话题。
与女人一桌的其他三个人都说:“算了,钱不要了。让她走吧。”
我听完就把男人揪到外面去了,不过女人还是没放。
规矩就是规矩,还得给我打完。这事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我可不想破了例。
胡乱打了几把,女人匆匆就跑了。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踹的太用力,脚崴了……
东子去医院买来一贴膏药,替我揉脚的时候,他奇怪的问:“峰哥,啥高兴事?脚崴了还咧嘴乐?”
我没回答,静下心的时候我脑子里总泛出那双蓝眼睛,很远很近。我很想摸摸那层扇动的眼皮,与藏在它们下面的那团蓝色比起来,身边的所有都变的平淡。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 第十五章 追债
(更新时间:2006…9…15 16:23:00 本章字数:3282)
虽然成天看着人家赌,不过我们几个小子根本玩不起。
电视里的混子出手就上几万块,这曾经让我很羡慕。但混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明白那些故事多么虚假。不是每个老大都玩印钞机,也没有哪个政府主动贷款支持黑社会发展。
我还算不错,东子他们只是跟着我混日子,山屁哥很少找他们,自然场子的钱也没有他们的份。那个年代消费水平不高,他们每人一天两碗拉面,高兴加几个口杯,我还能负担的起。
社区旁边有个车队,都是跑长途的。可能是砍了老千那件事情让司机们觉得我这里还不错,于是他们总来玩。场子旺起来之后,周围许多客人也凑到这里。后来与山屁哥一商量,我干脆抬高了场地费用,把那些无聊来打发时间的老头老太太都送走了,场子里局面的价码全是大的。
由于玩的大,当然会有输红眼的人想跟我借钱。山屁哥把老K搬到我这里,不过显然更加信任老K,让他来放债。
当时的利不是很大,仅仅是10%。借一千,三天之内还一千一,三天以后按照天数来加。其实这已经够善良了。一般高利贷都把利加到本钱上,第一天一千加一百,第二天就是一千一加一百一。而且慢慢的还会翻倍。如果一个月还不清,还是选择跑路比较好。放债放的多的时候,老K大约签出去将近十几万块。再多我们不敢借,万一出点事情可担待不起。
有借不一定有还,我真后悔自己惹上这种麻烦——三天两头得去催债。结果终于让我碰上一件头疼事。
那次欠钱的是个中年汉子,我还记得他叫大狗,要不是在借条上写着用自己房子抵押,老K都不想借他。这家伙也是个混子,替老大办事扎了几个人,在监狱里蹲了很久。不过进去时大狗的嘴不老实供出几个兄弟,结果出来以后没人罩着,一般的厂子也不雇他。成天惹事,到处借钱喝酒烂赌。
大狗以前练过武术,年纪大一点的哥们应该记得很久以前练武挺时髦。那时候的教头就跟现在的黑社会老大一样,我舅舅小时候被别人欺负了,我一个亲戚就找了一个教头,抗着那些绑着红缨的片刀把居委会包围住。换到现在来说,相当于带着兄弟把警察局堵上。
只可惜那种场面现在不会发生了。听鸡头说新疆有一个老大挺猛,带着弟兄在警察局外面跟民警对射,愣是用火力把警察压制住了。仅仅风光一会,隔半天就被军警灭了。那些仿五四怎么能干过五六和八一,而且军警还动用了火箭筒。
当年可没这种差别,都是红旗下的人,办事讲究,出来混只动拳头,横行全靠一身胆量。
大狗就玩过几年刀枪棍棒,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门派,就算是他妈的太极,我也不想跟大狗切磋切磋。我当时让鸡头帮我催,钱不多,鸡头又会说话,应该没问题。
难得有人拜托他办事,鸡头兴冲冲的拍着我的胸口说:“阿峰,这些人里就你有眼光。这种事我最在行,以前没有哪个小姐敢偷着不让我抽钱。放心,一定利索的解决。”
不过鸡头鼻青脸肿回来时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大狗跟小姐可不一样,没等鸡头罗嗦他就动了手,提着棒子追了鸡头半个山头。东子给鸡头洗了洗伤口,气愤的说:“他妈的,欠钱还有这么横的。我去要钱,不给钱我捅死他。”
我苦笑着说:“又不是你自己的钱,你干嘛这么生气。小心点,别捅大娄子。吓一吓他就行,不用带刀子去。”
东子不经意的点点头,结果这个愣头青自己一个人去了,被大狗又是一顿揍,他那小体格根本不够大狗玩。
别以为混这道的人身手都好,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因为狠才出名,跟那些真正会两手的人比起来还是嫩的多。
没办法,晚上我把朋友都叫到了场子外面,带着他们又去了大狗家。
大狗家在半山腰,一间小瓦房,院子里还养了几只鸡,看起来生活水平不怎么样。挺奇怪,越是穷人越喜欢赌,我还没听说哪个富翁去赌博输光的。大概是因为多一点钱少一点钱对穷人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靠着墙根等死。
大狗没结婚,跟他老父亲住一起。老爷子可能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我去砸门的时候他居然还躺在炕上看那个黑白电视,只是顺着窗帘瞅了我一眼,随后便垂下头不再理会。
砸了十几分钟,大狗才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刚看见他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虎背熊腰,高我半个头,还提这一把铁锨。跟绰号一样,这家伙就像饿极的狼狗,两只眼睛一直闪着凶光。
看了看我带的那些人,大狗马上就笑了,问:“小崽子是不是欠揍啊?打了两次还没打老实?”
大狗笑起来还有点魅力,我笑了笑没回答,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帐,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大狗愣了一下,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随后举着铁锨喊:“快滚,别他妈的耽误我睡觉!”
我也不想耽误他睡觉,可惜身后还有哥们瞅着,我自然不能丢面子溜走。我把怀里的刀露了出来了,笑着说:“认识山屁哥吗?”
大狗岁数比山屁哥大,都是一个地方混的,当然听过山屁哥。不过看起来他对这些后起来的混子挺不满意,马上接口就骂:“让山屁自己来吧,就算我把打死,也没钱还!”
“没钱还用房子抵,你借条上写清楚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大狗就举起铁锨指着我骂:“你看你那个倒霉样,想拿房子就把我宰了。”
东子这个傻逼突然在后面起哄,“峰哥,教训教训他!”
我登时发懵起来,东子有些过分高看我,以为什么事我都能摆平。以前都是我揍别人,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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