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清秋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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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瑞琳不好意思跟我说话,我一个人和一桌不熟的格格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得自己离席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又是那片树林。依稀记得曾经和四阿哥一起走过这片树林,然后看烟火。不知不觉已经多少年过去,屈指西风几时来,却不到流年暗中已偷换。一边感慨一边走着,似回忆似忘记。身后有脚步声,然后又停住许久不动。回头看去,心中那个熟悉的眼睛此刻正盯着我看。
重到旧时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缓缓俯身,“给四贝勒请安。”
中间隔着十多步的距离,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面前,刚想抬手扶我起来,却又放下了。“起来吧。”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
“四爷又‘正大光明’地走出来了?”想起刚才正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你也又被瑞琳烦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今天公主可没烦我,公主一句话都不跟奴才说。”
他想了一下,了然,“原来这丫头知道害羞了。”然后又似感慨,“她就要嫁到你家去了。”我明白他心中的痛楚,两年前他少不更事,不知道皇上为何不允许他娶我,可是如今,如他般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他皇阿玛的意思。他是应该感谢他皇父对他的眷顾还是痛恨老天命运弄人?
我没有说话,他侧身绕过我,走在我前面。“一起走走吧。”我心中微笑,又带苦涩,除了一起走走我们还能干什么。跟在他身后半米走着。突然他停下来,“不是说过没人的时候可以不讲规矩的吗?”我点头跟上,并排走在这条十年前曾经走过的道路上。
“从这里,当时你就是站在这里,跟我说回首相看已化灰的吧?”他突然停下,问我。
我想起那时出的那个迷题。“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好个一语成谶。《红楼梦》里,元春出了这个迷题给大家,大家全猜中了。史老太君纳罕,贵妃怎么出了个这么个物事。现在我们家,繁华过后成一梦,终怕是难免“回首相看已化灰。”
“四爷好记性。”我恭敬地说。却不料,话音刚落,他就猛得抓起我的手,眼睛紧盯着我的,“你何时竟变得这样?这般客套是对我吗?你竟要对我如此态度?”
心中疼痛,“四爷是主子。”看他愤怒地快要爆发出火的眼神,心里多了许多歉意。
他抓着我手腕的手捏得越发得紧,“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以为我的心我的苦你能明白,可你为何这样,莫非我这十多年竟然看错了人?”他眼神哀痛,虽然已经被愤怒的表情所掩盖,可是却被我一下子发觉。
心中疼痛,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他握着我手腕的手,“我懂的,我懂的……只是事实已经这样,我们又何必做这些欲断不断的缠绵样子?”
他松开我的手,看着前方有些茫然。我拉过他的手,如以前一样十指交扣。“四爷再陪我走一遍着无名路好吗?我想记住它,记住这感觉。最后一次。”
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似乎害怕我溜走似的。在那样一条路上,我们一直走着。他就那样紧紧地拉着我,步伐沉稳,一步一步地走着,感受着他的体温与我的体温慢慢交汇,融合。黯淡的天幕下,有烟火升起来,给我们照亮了前面的路。我们的时间也如那烟花一样,短暂,而美好。
第十一章 烛花摇影
康熙三十九年正月十五
因为今日是我的生日,按照古人算虚岁,今年已经十八了。到了十八仍然待字闺中的女子怕已经是少而又少。而我偏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自从我从南方回来后,舜安颜就在不停地给我介绍他那些狐朋狗友认识。反倒是阿玛,对于这件事情不是十分上心,只是嘱咐我,如果有自己满意的男子,他便想办法让别人来提亲。我心里暗笑,可是却不十分热心。因为我明白,我心里有一个洞,那个洞恐怕是无法弥补的。原本以为我与这个时代女子无异,婚姻只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就顺从了。可是家中大大小小全都想着为我好,要我自己去挑。心里苦笑,我哪里挑得出来?
因为生日又是上元佳节,所以我跟舜安颜说晚上要出去看灯市,顺便再让他请我吃馆子。他笑着答应,末了还加上句,“都这么大了,敲诈我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古人的浪漫是从这种细微的氛围中开始的。
我和他到了棋盘街的福寿楼,店小二将我们引到楼上靠窗的座位。嘴上还说着,“佟大爷,这个地儿看呆会儿的舞狮表演最好。”哥哥点了点头。
正跟舜安颜倒上酒浅酌几杯,互相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听得楼梯处有响动。似乎一大伙人上来了。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爷,让我抱会儿弘晖吧。您都抱了一路了。”是舒裕。转头看去,舒裕正从胤禛胳膊中接过一个小孩儿,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嬷嬷、入画并着秦顺儿和另外一个不认得的女人。
舜安颜看到我脸色的变化,也看过去。舜安颜拉住我的手,“咱们换一家吃去。”我摇了摇头,声音低低地对舜安颜说,“想躲的总是躲不掉的。全当作没看见便是。”舜安颜只得点了点头。又给我们一人斟满一杯。
甘醇的梨花香,入口很淡,犹有花香在口,后劲儿却烧人。我灌下了一杯又一杯,“哥,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我就是人间那未招的魂。”也许是有些醉了,声音有些大,舒裕已经看见我了。舜安颜拉着我的手,“妹妹,你醉了。我们回家……”说完就强行拉着我起身回府。“哥,东风夜放花千束,更吹落,星如雨,我蓦然回首,那人却共他人在那灯火阑珊处了。”我是醉了,不然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我盯着那人看了几眼,他的背影稍稍有些抖动,又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着准备上前跟我打招呼的舒裕说,“坐好,吃饭吧。”
转头,任哥哥拉着我的手,走下酒楼的楼梯。不再望他一眼,嘴里却吟着,“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
正月三十,瑞琳今天要下嫁到佟家。早早地,府里各处就已经是张灯结彩。满目的红色喜庆,却偏巧天灰蒙蒙的。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起雪来。我从早上就开始帮着三婶还有二玛嬷准备新房里的东西。新房是宫里按照规矩布置下来的。二玛法又置办了许多珐琅摆设。公主府内有些金碧辉煌。
过了申时,舜安颜和三叔就已经进宫等着迎公主回家了。因为天不黑,花轿不可以出门,所以一直等过了申时直到酉时二刻掌了灯他们才从宫里出发向佟府浩浩荡荡行进而来。
这次迎娶用的是全付卤薄仪仗,有伞,棍,旗,牌,斧,节,扇,以及金瓜,当然还有牛角和大鼓。
突然天上飘起了雪花儿,不由担心。千万路上不要耽误才好。我算着,酉时二刻从宫里出来,大概戌时一刻能到家。然后新人行成婚礼礼,应该不到亥时二刻。因为如果路途遥远,过了子时还不能行礼的话,新娘就得在新床上不吃不喝干坐到第二天等待子时前行成婚礼了。
三婶在府里张罗酒宴给来贺喜的宾客。我则在府门外面跟阿玛迎接宾客,顺便等待喜轿到来。远远地,看见有仪仗过来了,忙跟身后的小厮说,“进去通报,说新娘子迎回来了。”那人立刻闪了进去。不一会儿,府门口出来了很多人,小厮们和丫鬟们忙把府门前给新娘备的红毯铺上。中间又放上了火盆。
抬眼望去,迎亲的队伍已经近了。一阵仪仗后面是三叔,胤禛,十三和十四骑马走在前面。而舜安颜则是骑着一匹青色的高头大马走在花轿前。他后面是顶杏黄色的花轿,瑞琳此时坐在其间。后面跟随着许多护卫官,再后面就是太监和妇差。
瑞琳的轿子停在了府门口。舜安颜下马上前踢开轿门,瑞琳被两个妇人扶了出来。瑞琳穿着公主成亲礼服,头顶红盖头,手里还紧握着一个大红苹果。然后苹果就被人拿掉,换上一个珐琅宝瓶。舜安颜拿过弓箭,冲着瑞琳手中的宝瓶射去,只见三只箭尽数进了宝瓶的口,周围一阵喝彩声。
旁边的妇人又将宝瓶撤去,将红绸的两端分别交给他们两人。两个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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