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系统]筛子补完行动》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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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凤霓裳确定一个事实——女儿国的女人（靠子母河水生出来的女婴长大后）只能靠子母河怀孕，也只能生女孩——的时候，她才觉得一切逻辑都通顺了。要不然，来到女儿国的那么多男人，哪怕只留下几个男孩，也足以慢慢让女儿国变成正常的男女比例了。
那些来到女儿国的男人们，虽说被叫做“人种”，实际却完全不可能留下任何种子，也不知道“人种”这个称呼是一种得不到的渴望，还是一种辛辣的反讽。
凤霓裳摩挲着今日处理好的公文和卷宗，再次无声地笑了，自己还真是无聊透顶，明明这些事情可以靠技能列表解决，但是她却把列表上的技能关掉，用自己的能力来处理。
她吹了吹刚写下的墨迹，坐在案几旁边的地毯上无聊发呆的叶小雨则立刻来了精神，忙不迭问道：“霓裳，今天的公务处理好了？”
凤霓裳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想出宫玩？”
叶小雨拼命点头，拉着凤霓裳站起身来。
“不行，我要去见母后。”凤霓裳戳了戳叶小雨的额头。
这个戳头的动作显得格外轻松。因为六年过去了，凤霓裳长高了许多，叶小雨却还是当初见面时候那小小的个头。凤霓裳对宫里其他人解释说，这是因为叶小雨是天生的侏儒，长不大。
对于这个解释，也不知多少人信了，多少人半信半疑。
叶小雨感叹说：“哎——当公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从小不是读书就是处理国务，你都没有童年了。”
凤霓裳内心很想吐槽：“那是你没看见甄嬛传里雍正的儿子们，那才叫没有童年好么？”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而是起身整理好衣衫，叫侍女拿好文件带去御书房，又对叶小雨说：“走吧，去看看母亲叫我什么事。”
叶小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我也必须要去吗？”
“我母皇又不会吃了你！”
“可是，一碰见她就要揉我说长不大真可爱，然后就陪她玩这玩那的，还非要喊我喝酒，看我醉了的样子……”叶小雨诺诺应道，“好吧好吧，哎……”
凤霓裳想起那个为老不尊的现任皇帝陛下，也觉得有些头疼，亏她在刚投放过来的那段时间里，竟觉得凤云紫还算正常。随着凤霓裳长大、可以分担国务，凤云紫把越来越多的文件和活动出席都推给自己未成年的女儿，行事举止也越发的恣意妄为。
看叶小雨的痛苦表情，想到凤云紫每次“玩”完叶小雨都会发表感慨，类似于“哎我家霓裳当初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可爱而现在呢呵呵真是可惜了啊岁月是把杀猪刀啊……”等等，凤霓裳便说，“你‘哎’什么啊！好啦，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好耶！”
凤霓裳扶额。这妞不但身体长不大，连性格也越来越倒退回去了。最初还能从言谈举止中看出来，她是个别别扭扭窝在小孩身体里的穿越者，可到了现在，叶小雨已经跟外貌体型完美兼容，再怎么卖萌卖蠢都毫无违和感了。
两人到了御书房，凤霓裳自己走进去，吩咐侍卫给留在门外的叶小雨搬个小凳子，好在房檐下坐着。
走进御书房，只见母皇凤云紫穿着黄灿灿的皇袍坐在书桌前，而旁边的太师楼姿也是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官袍，站立在凤云紫旁边。
凤霓裳扫了一眼她们的服色，还有冠带饰品，便知这次凤云紫找她是有正事说。女人的衣服就是场合的指示灯，凤云紫但凡穿的正儿八经，就是有政事政务要丢给凤霓裳，然后凤云紫就可以无所事事自在逍遥去，若是凤云紫穿的家常休闲，就是喊凤霓裳来彩衣娱亲的。
于是凤霓裳很不给面子地戳穿道：“怎么母皇下了朝这么久，都没顾得上换衣裳？政务做不完了所以没时间换吗？”
凤云紫避而不答，而是笑眯眯地问：“今天的文书都处理完了？”
凤霓裳点点头，让女官把刚才她批过的卷宗都呈上去，凤云紫粗粗翻了一遍，就点头道：“霓裳做的真不错。”
凤霓裳恭敬地回答：“多谢母皇夸奖。”但她心里的真实声音则是这样的：什么做的不错啊，你压根就没有仔细看啊，我要是在里面加上一句凤云紫大懒猪你都根本发现不了好吗？
凤云紫轻轻抚了抚那些文书，含笑道：“你把国家大事都可以处理得这么好，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喂喂，不是放心是偷懒吧，自从凤霓裳开始处理政务之后，母皇大人你整天都在吃喝玩乐吧，谁见过这种把自己的工作推给未成年的女儿，然后自己逍遥自在的国王啊！
虽说凤霓裳没有把这些内心吐槽说出口，但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于是凤云紫长叹一声：“裳儿……母皇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处理这额事务，真的很不容易。但是，母皇也没有办法，因为我要看到你能够独当一面了，才能放心地把皇位传给你。”
凤霓裳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一天还早得很呢，母皇也没必要这么心急。”
凤云紫继续笑眯眯地说：“不早了不早了，我已经决定，下月寿宴结束后就把皇位传给你。”
凤霓裳警惕地看着她：“母皇你可是在开玩笑？还是试探着看我的反应？”
凤云紫语重心长地说：“裳儿，我二十四岁生下你，如今你十六岁，母皇却已经四十岁了，岁月不饶人啊，母皇已经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了。”
四十岁？四十岁很年轻好么！放在现代还能评选杰出青年呢好不好！
凤霓裳从旁边的妆台上拿了一柄小镜子，递给凤云紫道：“母皇，你对着镜子再试一次，看还能不能问心无愧地说出最后那句话？”
女人见了镜子要去照是本能，凤云紫一手拿过小镜子，一手扶着鬓角，左照照，右照照，幽幽叹了一声：“哎，终究是不年轻了啊。”
“母皇陛下，‘不年轻’和‘风烛残年’的距离是很遥远的。”
凤云紫说：“不，裳儿你不明白，作为女儿国的国王，不年轻貌美是不行的。谁会喜欢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坐在皇位上呢？”
凤霓裳无语望天：“母皇你不是教导我，作为国王，最重要的是爱民如子，勤于政事，开明公正吗？”
“啊，那个只是为了让你更加努力而已。既然裳儿已经把该学的都学会了，以后你也不必那么辛苦。政务有太师有宰相有文书，打仗有将军有参谋有士兵，你作为女王，只要保持风华正茂貌美如花地主持早朝出席庆典，同时不要太荒淫无度就可以了。”
凤霓裳面无表情地问：“请问母皇，什么叫荒淫无度？”
凤云紫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比如说，下令军队去邻国绑架英俊男子回来淫乐，就是荒淫无度。我们女儿国虽说军力强悍，但从来只用来自保，从来不会寻衅滋事，无端挑起战事。有实力自保，又不自取灭亡，这就是我们西梁国生存至今的原因。”
“去攻打邻国掠夺男子吗？哦，您不说我还没意识到原来可以这样做。”
“霓裳——”凤云紫知道女儿在反讽，很无奈地叫了一声。“不是母皇找借口，而是我西梁国一贯的传统如此。我母亲也是在她年华将逝的时候，就将皇位传给了我。”
凤霓裳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皇祖母禅让后，又做了十年的太上皇，一概政事皆由其定夺。那母皇你也要效仿皇祖母吗？”
凤云紫深沉地说：“我当年登基后年幼无知，才劳你皇祖母辛苦那么多年。如今霓裳你聪明沉稳，早有帝王之相，母皇我自然不会越俎代庖，死抓着这些权势不放手的。”
“母皇即位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凤霓裳冷静地指出来，“如果二十岁还算年幼无知，并且还能继续年幼无知到了三十岁……那我现在十六岁，岂不是还有十多年的无知机会。”
凤云紫理直气壮地说：“裳儿你跟母皇我不一样啦，你天资聪颖，宽和稳重，母皇我天资鲁钝，心性浮躁。所以此一时彼一时，不能比较的。”
见母亲为了推脱皇位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凤霓裳叹了口气，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接受了这个现实。“好吧，那母皇你退位后打算如何？”
凤霓裳早就知道自己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登基，还忍不住猜测凤云紫会是因为什么样的死因而驾崩来着，却没想到竟是退位禅让。
“当然有好多打算！”凤云紫握拳说，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突然变得灼灼闪耀。“我从来没离开过女儿国，这次卸下担子，我终于可以去云游天下了。行路安全裳儿不用担心，太师也会跟我一起去，一路照顾保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