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不要拐弯抹角》第23章

情书
我和阿深离开龙继舟家，已经是傍晚，东叔说开车送我们，阿深推辞，我是不识路的，不过阿深识得。
这一带几乎人人都有私家车，公共汽车、出租车几乎没有，我们必须走十多分钟的路，才能有车坐回家。
我闷闷地一路走下来，觉得我们几个的关系越来越乱了。
“阿深，你对我在博物馆里说的话有什么想法？”我闷闷道。
阿深漫不经心状接口：“什么话？”
又来！为什么我老是觉得他在装傻呢？明明知道我喜欢他，还一副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啪。
我迷迷糊糊地看清楚眼前的情景，眼前是一片水泥地。脚微微移动了一下，踢到某样硬硬的东西，似乎是石头。
摔倒了。
我埋怨地拍拍衣服要站起来，说：“你怎么不提醒一下我！！”
膝盖弯曲，又被拌到。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今天运势太差。还没成功地再次摔下去，阿深弯身双手搂住我，口中说着：“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被他搂住，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烫到心里，我揉揉眼睛，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没有回复没有拒绝，我想亲你的时候也没有推开我，这到底算什么？！
我的手拽住他的衣角，没有站起来，跪坐在地上抱住他，抽噎两声，开始发飙：“阿深，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个变态，给个回复会死啊？！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抑制住眼泪望往外飙的趋势，将脑袋里搅得一团遭的东西通通倾倒出来，不管怎样，这一番话，是一定要说出口的。我喜欢他，想要得到他，但是若是搞了半天，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成功，岂不是白白花掉了那么多的精力？
阿深也没松开手，沉默半晌，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
我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角，抽噎道：“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你敢说不喜欢试试看！”他敢说不喜欢我，我就继续博物馆里的事，用强的！！！
“楠楠，我有点迷茫，不晓得这算不算喜欢。”他的声音带着困惑，散入夕阳的余光里。
“是喜欢！！不用犹豫！你也喜欢我的。”我高兴地抱住他的腰，蹭两蹭，抬头望他的脸。
他蹲下来，衣服被夕阳染上橘红色，眼眸里也都是满满的橘红色，眉头轻轻皱起来，他说：“抱歉，我……”
“不准说抱歉和对不起！！”他的意思就是要拒绝我么？即使重生，结局也是一样的，对不对？我很伤心，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上一次没有能够使自己的感情圆满，这一次，或许也不能圆满了。到底是我太执着，不该执着于过去。
我揉揉眼睛，心碎道：“算了，我明白了。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你一定不能明白我的想法，我喜欢的或许不仅仅是你，还有你陪伴着我成长的时光，偶尔偷偷地想一会儿你，就会觉得很幸福。你就当，就当，”我的声音弱下去，“我喜欢上有你的时光，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阿深将我搂紧几分，犹豫迟疑。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逼问。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我松手推开他，气愤：“不行！你给我现在说清楚，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能这样让我不明不白，你要是不说，我就像在化石馆里面一样把你那个了！”强吻，或许进一步？
“……”
“说话！”
他沉默片刻，伸手将我拉回地上，搂了搂我，闷声说：“老师说高中不准谈恋爱。”
我：“……”阿深果然是标准的好学生。
“我不晓得自己对你是什么感情，毕竟我们一起长大，或许会像兄妹情。我没有喜欢过人，担心弄错，不敢随意回复你。而且，继舟他……”
如此说来，我责任重大，需要拯救两个迷茫的少年？
“唉，你说句话。”
我：“你要我说什么……”说你和小受到底配不配？
“没有。”
我搂过他的脖子，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亲在他的额头，眼眸里盛下夕阳的余晖，很是动情，柔声：“阿深，我很喜欢你。”终于正式地表白了。
“嗯，我记住了。”他低声道。
“光记住不行！你要早一点醒悟，其实你也很喜欢我的！！不要怀疑！你对继舟只是一种心疼，不是那种正正经经的喜欢。你们小时候就关系很好了，他六岁的那年都是你照顾他的对不对？你已经习惯跟他亲近，但是！那绝对不是爱的！”
沉默一会儿，他无奈道：“我没有说我爱他啊。”
我严肃：“想也不行！”
“没想。”
“那你们两个搞什么深情对视！深情对视就算了，用不用每次下雨他都会去你家？！还穿你的衣服？他还住在你家！”越想越气愤，小受为什么一副吃定阿深的样子？！
“妈妈很喜欢他，当年妈妈从某个朋友那里将他领回来照顾，即使他后来回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家，也依然常常来我们家玩，就是这样。”他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拍拍我衣服上的灰尘。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伯母是嫌弃你没有情趣，你看人家继舟同学多会招来女孩子的痴迷。”
“女孩子们都被他拒绝了，他说我比她们好。”他淡然。
“……”故意的！我不过是说了他没有情趣而已。
我们背对着夕阳往回走，都没有再说话。今天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心里总算开朗了一些，既然我跟他说了自己喜欢他，就打算非常认真地对待自己的感情，即使他现在还没有喜欢我，或者只有一点点喜欢我，再相处久一点，他总会很喜欢我的吧？
期中考的物理成绩总算有了进步，全班第18名，我总算不用一个星期都不看阿深一眼。自从那天之后，小受依然活蹦乱跳，那天他给我们印象深刻的一幕仿佛只是我们的幻觉。生老病死，本不由自己决定，就像我死掉，又活回来，假如当初能够给我自己选择，不晓得自己会不会选择现在这条路。
一切重来，你是否就会喜欢上我？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呢。假如感情得不到回应，能够坚持多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没有穿越成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大美女，享受众多帅哥争夺的乐趣，只能悲催地一步一步接近自己喜欢的人。
中午放学，数学科代表抱着一摞试卷进教室，大家纷纷发出哀怨的声音，老马最喜欢一次性发很多的试卷下来，等某一天让大家一起交上去，可是一章一章地发还好，我们还有点写的兴致，一旦看着好几大张的试卷，什么数学精神都没有了。于是大家跟数学科代表提意见，请数学科代表跟老师说。
数学课代表将试卷发给各组第一桌，说：“老师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接下来都不会一次性发那么多试卷下来了。老师还说了，写完这些，下半学期的数学卷子，只剩五份。噢，对了，蓝美楠，老师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我迷茫地望一望周围，问：“是说我吗？”
小欣回过头来肯定地点头。
为什么是我？T_T我这次数学成绩只是退步到第二名，阿深是第一，难道老马对我的要求是每次必须考第一？
做好被老马毒舌的准备，我英勇悲壮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办公室内响起：“请进。”
中午放学，办公室里只剩下老马老师的身影，他没有回头看我，拿着笔说：“把门关一下吧。”
“……”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窜，为什么要关门？
“嗯，我感冒，吹不得风，小楠你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我木呆呆地应了一声：“好。”
老马老师终于舍得转过他金贵的头，似乎脸上缺少了往日毒舌别人时的风采，有些无精打采的意味，说：“坐吧，桌子上有茶叶，你可以自己泡。”
我诚惶诚恐地拼命点头，说：“老师客气了，我不渴，也不饿，待会您跟我交代完事情，我马上回家。”意思就是您老人家有话快说，别折磨小的。
老马老师轻笑一声，转过椅子，脸上浮现酒窝，面对着我，说：“我有那么可怕啊？我以为平日里我对你们还挺好的，小楠你怎么一进我的办公室表情就不太自然？”
一个“小楠”又成功使我周身的凉气刷刷地往头顶提，我开始回忆最近我有没有得罪数学老师，貌似没有啊，难道是我和阿深的某些流言传到他耳朵里了？
我赶紧赔了笑脸，说：“哪能，我今天脸部有点僵硬，见了老师您我可是拼命地想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
办公室里静默了一会儿，他撑着下巴望着我的脸，手指甲上还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