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星辰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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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一忍耐着大量失血下一波波袭来的晕眩无力；一口口吞咽安德列递来的能量补充药剂。
“唉，我的老大，好歹我也跟了你三年，任劳任怨劳苦功高的哇，能不能对我稍微好一点！”安德列不满地撇嘴，“阿荆那小子也够狡猾，居然真的混进了顾萝萝那个凶残女人的后宫，我怀疑他连菊花都贡献得一干二净了。”
阿一眉头微皱，盯着安德烈看了一阵，他确实对这个医生有很高的熟悉感，但是没有记忆，他并不能确定安德列说的是不是全是真实的话，“阿荆，他在帮我？”
安德列叹了一口气，“老大，我算是求你了，快点想起你忘记的东西吧！你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对我、阿荆、阿惟他们建立信任！你根本没办法维系你的关系网！我们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么下去就真的要被后浪干。死在沙滩上了！现状很紧迫，后果很惨烈啊，老大！”
“我和你、阿荆，以前是伙伴？”阿一深深皱眉，他对这些根本没有记忆，实际上，对这里的一切人也没有认同感。回到军部基地这几天来，他无视了一切示好，狠狠回击每一次露出獠牙的挑衅，剩下做的，就是独自去重力室等地方训练自己，其他的事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实力永远不嫌高！
“我们是最出色的异能者小队之一！我们的成员每一个都是最出色的！”安德列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骄傲，热切地盯着阿一，“老大，你没了记忆还能同时揍趴3个3A！你比以前更厉害了！如果航事所确认萧一猬那个疯子试航失事，你就是全军部当之无愧的最强者！我们小队也将会成为全军第一的团队！老大，到时候最好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第一？这跟我没关系。”阿一淡淡道。
“怎么可能没关系！”安德列被这句话刺激得炸毛，愤怒地一掌拍在试剂桌上大声道，“郁威，你不要以为轻描淡写说一句没有记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一班兄弟都是你带起来的，大伙的利益、性命都建立在你还站在高位的基础上，你这一句没关系，岂不是把我们都放在烈火上烤！做人不能这么没义气！总有一天要被背后捅刀子的，老大！”
“我不喜欢被推着去做什么。”阿一不为所动，直视着安德列道。
“这是你无法避免的事！”安德列死死瞪着阿一，一双清澈的蓝眼睛愤怒得爆出了血丝，“要是你什么都不在乎，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进行重力训练、密集闪避训练？！你敢说你不在乎实力？我们，也是你的实力——不，我们是你的势力的一部分，老大，没了我们，你不过是个单枪匹马的3A，一个什么都没有的3A，谁都可以把你踩到脚下的3A！”
阿一神色渐渐肃穆，同样夹杂着愤怒，凭什么他要在这里接受这样的指责？他的精神力骤然外放，无形气索扼住了安德列的四肢和咽喉。
“哈，老大，你这是要杀了我吗。快动手吧！”安德列冷笑，动也不动，任凭阿一将他制住，“我不过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又值得什么！三年前你把我从薛奎手下要过来，那时我就想，这条贱命交到你手上，以后好坏都认了！当时你还告诉我，在你的队伍里，我们是性命相托互相信任的伙伴！真是可笑！”
安德列的神情倔然，带着深深的伤痛和失望。
阿一看了他片刻，放松身体，收回精神力，“如果事情是你所说的这样，是我的错失。”想起辛辰对他说过的，关于应负的责任的那些话，阿一尽力缓和神情，朝安德列道，“我也希望可以找回记忆，但是暂时我并没有办法，你有没有建议？”
双手架住疼痛的脖颈按摩了一阵，安德列不满地哼哼，“记忆丢失这种毛病，一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只是脑部遭受损伤导致的问题，按照3A异能者强悍的体质，最多几个月就能自愈。老大，我检查过你的身体，并没有发现隐藏的损伤，脑部扫描也很正常，在这样的状态下你仍然没有想起来，这里面的问题我现在还弄不清楚。我想，如果你愿意，我要组建一个小型的医疗研究组，找几个高手来考虑你这个问题。”
付出信任，同时接受别人付出的信任，同样是责任的一面，他应当尝试。阿一点点头，“你去做吧。”
安德列有些不敢相信，老大这是相信他了？要是在往日，一定是先把他揍一顿再考虑他提出的如此刺耳的建议吧，现在似乎好说话许多了……
咧嘴笑了，安德列搓搓手有点扭捏道，“好的，老大，一定照你的希望去做。……老大，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可怜的小安德列计较刚才那些话，对吧！……噢！血止住了，老大你可以进医疗舱进行身体修复了。”忽然抓住了可以中断谈话的机会，安德列差点欢呼起来，立刻指引着阿一躺进置放了大量浅绿液体的封闭式医疗舱。
医疗舱里的浅绿制剂是身体修复液，是医疗系研究者研发人体组织弥合剂的额外产物，对人体外表皮有良好的修复作用。它对异能者的作用更大，只要异能者在使用修复液的同时运转自己的异能，可以刺激身体更快地恢复，如阿一这样不损及内脏的损伤，虽然遍布全身，也只要在修复液里躺四五个小时就可以完全痊愈，再也看不出伤痕。
将阿一安置好，安德列匆匆离开了医疗室。整个人光溜溜地泡在浅绿的水里，只剩头靠在外面，阿一看了一眼雪白墙壁上显示的时间，他今天进行了两场四小时的训练，出来打架受的伤更重了，修复到没有伤痕起码要四小时，今天，恐怕到家要更晚。
到家的时候，辛辰应该已经睡了吧……
但即使归心似箭，阿一也没有想过带着这样一身伤回家。
慢慢运转精神力刺激身体恢复，他开始回忆今天那场战斗的细节，拥有的记忆很少，但这也让阿一有机会更细致地去思考每一场战斗的得失，他仍然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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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深。
“萨安医生。”季辛辰含笑朝光屏里出现的合作者打了个招呼。
“辛辰晚上好，这个时间没有打扰你吧？”
“当然没有，我正在考虑现在做什么好呢。是计划有什么变动么，你亲自给我来通讯？”
“并不是变动，而是我发现了几例感染达氏菌的病例，他们的感染史相对长，但是病程进展要慢一点。”萨安医生传过来几份人类感染者的资料，另外还有一例是少见的大型犬只感染的资料，“这是十分特别的现象，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们的病程发展缓慢的原因，应该对这种病的治疗也有帮助吧。所以让你也一起来看看，辛辰你的视角和观点很独特，说不定你会有更出色的看法。”
“萨安医生，我并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季辛辰无奈一笑，翻了翻光屏上一共六份的病人详细资料，“我的知识面实在太浅薄了，唯一有点用的就是异能而已。我会尽力看看这些资料，如果真的有想法，一定会立刻告诉你。”
“嗯，即使没有得到什么想法，你也可以当作是治疗前先进行案例了解，也是有好处的。”萨安医生对这个计划很看重，从头到尾的一切他都在认真跟进，他看了看季辛辰问，“辛辰，你刚刚才得到了联邦的新公民身份，目前一切都在起步阶段吧？”
“是的。”简单来说，他现在就是什么都没有，季辛辰暗暗叹了口气。
话说得很直，萨安医生并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能明白你提起这个治疗计划的想法，你是希望以异能医疗者的身份进入医疗系统吧？我也认为这是不错的切入口，这份计划只要顺利进行到最后，会为你带来十分不错的回报。”
他看着季辛辰爽朗一笑，“另外，我想作为一个合格的合作者，我要建议你先去修习联邦的全系基础课程，拿一份基础学校毕业证明。这是基本每个莉芙人都要经历的基础学习，拥有同样的知识背景，对你是有好处的。并且，你是如此聪明的人，我相信里面很多内容，你只要浏览一次就可以通过考试，并不至于花费你太多时间。在那之后凭借异能，你肯定就能在医疗系统里立足了。”
季辛辰愉快地笑起，带着几分感激点头，“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建议！”
萨安医生露出十分高兴的笑容，他对季辛辰有非常大的好感。这个拥有异能的年轻人性情温和，待人是很少见的真诚有礼，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一点刺人的棱角。所以有机会的话，他很愿意为季辛辰做些什么。
断开通讯，季辛辰走到窗边出神，静静看那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