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末日》第50章


即便早有觉悟会被这样对待,但她还是难以避免地恐惧、痛苦。她痛恨自己方才的迟钝,与逃出魔爪的机会失之交臂。
“后悔吗?”他凶猛的律动,语气平稳不受影响“后悔没快点离开?”他低低的笑,“其实,我给你留了五分钟的时间……只要你能在这五分钟的时间内离开,我就放过你……可惜……幸亏你失败了,让你下车时我就后悔了,放开你……我舍不得……行歌,我舍不得……就像十四年前一样,舍不得……”
痛苦像海啸一样席卷大脑,行歌感觉自己正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到处是震耳欲聋的海浪声,而自己,则在*中挣扎,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关子……”林森放下电话,脸色十分难看,扭头看向开车的楚关欲言又止。
楚关整个人就像是一座活动冰山,冷得让人望而生畏,“说。”
林森觉得嗓子又干又涩,忍不住吞一口口水,“联邦调查局尸检报告出来了。结论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又咽了一口口水,“可能,咱们一开始抓的人……就不是郁瑾琮——”
“吱——”
警车突然急停,楚关回头狠瞪林森“你说什么?!”
林森险险护住脑袋,把手机递给楚关,“分尸刀口显示凶手是左撇子,而郁瑾琮不是……”
楚关一把夺过手机,盯着最新一封电子邮件怔愣数秒,猛地踩下油门。
“瑾琮,求求你……我错了……饶了我瑾琮……瑾琮……”
男人的哭嚎声朦朦胧胧地闯进耳朵里。
行歌被吵醒,睁开眼睛,“这里……”是洋房里的卧室。
“瑾琮,我是你叔啊!瑾琮,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啊!”
“瑾琮、瑾琮……啊——”
男人凄厉的叫喊,行歌一个激灵,跳下床。
“唔——”弓下腰。好疼,全身都疼,特别是两腿之间和双脚。
低下头,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男式T恤,脚上缠着绷带,绷带上有隐隐的血痕。
“啊——”
又是一声尖叫。
行歌脚下不稳,摔倒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郁瑾琮推门进来。
他一身杀鱼时的装扮:黑色雨靴,黑色防水布围裙,黑色胶皮手套,像个屠夫。
“怎么摔倒了?”他语气关心地快步走过来,弯腰欲将行歌抱起。
行歌看到他手套上沾了血,楼下又传来男人的呻吟声,顿悟,下意识的闪躲。
郁瑾琮顿了一下,迅速脱去围裙和手套,“伤口还疼吗?”说着,不顾行歌闪躲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轻柔地放到床上。
行歌马上翻身掀过被子将自己裹紧,戒备地瞪着他。
他语气表情简直温柔的无懈可击,甚至连那双眼睛里也是温情满溢——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正文 100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7
“别这么看我……”他笑着用手遮住行歌的眼睛,“所有人都可以这样看我,只有……你不可以……”
他的动作太温柔,温柔到行歌无从抵抗。他的语气太脆弱,脆弱到行歌心生怜悯。理智明明还很清醒,但情感却已经倒戈。
郁瑾琮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树立好的防备土崩瓦解,这个男人身上有种魔力,让她就像爱上汉尼拔的克里斯丁,明知会万劫不复,仍无法克制……不,她在想什么?怎么能用爱情来形容她对他的情感走向,这太荒唐,也太诡异……
盲暗中,她嗅到他手上橡胶手套的味道,感觉身旁的床面下陷,然后一堵硬实的胸膛贴了上来,“我们都等得太久,准备得太久……以为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会兴奋手舞足蹈……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还是会犹豫,会迟疑,会下不去手?”
人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有的时候,欺骗我们的恰恰是我们认为最忠实的眼睛。
看不见,只能用心来聆听。反倒淡去了恐惧,可以心平气和地体会他心底的声音。
她怕他,毫无疑问。却被他吸引,这也是事实。
她很困惑,却找不到答案。
这一辈子,她一直在为了弥补痛苦而活,又有着那样的经历,所以,她比谁都能明白残忍下的灵魂,才是最懦弱的可怜儿。
“行歌……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行歌自问,然后自嘲的笑,“我已经做了。”对郑书淮、对郑朗,对郁氏,对任长春……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对,你已经做了,而且做得很好。”他放下遮住她双眼的手,以楼下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为背景,他再次发出低沉磁性的笑,从床上一跃而起,带着兴奋和跃跃欲试,“所以,接下来应该是我了……”
行歌莫名其买的看他,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傲气“他做不到的……我能。”
“郑队,你休息一会儿吧,都两天了!”
郑朗看一眼前来规劝的部下,想扯出一抹感谢的笑,却发现,连作出一个假单的表情都困难的让他痛苦。
“是啊,林警官和楚警官不是已经去了吗?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郑朗点点头,盯着手机,摩挲自己的唇,感觉上面还留有行歌的微温,还残存她唇上的柔软,让他一遍一遍地自责自己,痛不欲生。
如果他把保护范围扩大到公司内部,行歌就不会被劫持;如果他能加强防备,郁瑾琮就不会钻了空子;如果……如果他能早一些遇到行歌……
手机屏幕上,是行歌安详的睡脸。这是那天夜宿行歌家,趁她熟睡,偷偷拍下来的……
行歌……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郑朗一怔,是父亲郑书淮。
一接起电话,就传来郑书淮语气焦急的声音“喂?郑朗?听说行歌被绑架了?”
郑朗皱起眉毛,“嗯。”
“找到了吗?”
“没有。”
“知道是谁绑得吗?”
郑朗迟疑几秒钟,“郁瑾琮。”
“郁瑾琮?”郑书淮怔了怔,“他……”
现在警方的卧底行动已经公开,不再要求保密。于是,郑朗就把情况简单跟郑书淮说了一下。
听后,郑书淮沉默几分钟,然后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郁丰辰在没发家之前是个小混混,但他有个哥哥是当时县里第一药玻厂的车间主任,当时还挺有名的,叫郁家康。郁家康生前有一子一女,后来出事后下落不明,那时候局里还派人找了好几年……我猜这个郁瑾琮……”
“那您知道郁家康的住处吗?”
“郁家那时住厂里的宿舍,那宿舍现在已经拆了。不过后来郁家康在山里建了一栋别墅,常常把老婆孩子接去小住……”
“在哪儿?”郑朗急切地问。
“在县东石沟村后榔头山里,距离县城个把小时的距离——”
“小赵,打电话给林警官,去县东石沟村榔头山!”郑朗一刻不等地下命令,“王宁去开车,马上出发去Y县……爸,你接着说,郁家康后来怎么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手遮天,利用法律和公权力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答案很简单,请人帮忙。
段佳玲不过是个县派出所的小文员,没什么家庭背景,也没什么势力,却有美色。在跟郑书淮结婚前,曾与县里好几位大人物秘密有染,其中,就有当时的第一药玻厂厂长任长春。
行歌母亲跟郑书淮见过面后,段佳玲就去求任长春帮忙。任长春吩咐当时他手下的狗腿郁丰辰去警局打通关系,伪造证据,篡改意意的出生证明,并威胁Y县所有的医院禁止给行歌的母亲提供治疗……把无依无靠的母女三人逼入绝境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真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行歌永远忘不了被抓走那天瓢泼大雨下追赶警车的妈妈和意意,永远忘不了意意翻墙来看她时的孱弱与痛苦,永远忘不了生活在牢笼里被当作精神病对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十四岁后,她与意意改名换姓,搬离Y县,并用接下来的六年的时间让自己融入社会,成为一个“正常人”。但她从没有放弃平复自己的愤怒和痛苦,她每时每刻都在筹划和思考,寻找可以利用的蛛丝马迹。直到五年前,意意在回Y县调查一棕儿童拐卖旧案时,无意中发现她被篡改的出生证明原件……
意意曾问过她,有多恨那些伤害过她们的人。
她说,恨不能让他们也常常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滋味。
意意那时,摸着她的头发,笑得很傲气,说“相信我,格格,姐会让你心想事成。”
郁瑾琮此时的眼神,与那时的意意真的很像。
行歌不由自主地勾起唇,眼角湿润。
那个给她承诺的姐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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