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挂东南枝》第43章


南宫雅打开荷包一看,竟然是满满一荷包流光溢彩的琉璃珠。她惊喜至极,一壁翻拣着惊叹,一壁问:“这么多……哪里来的?”
“地上捡的。”
流徵还是这么个回答,因为她的确是在地上捡来的。
可南宫雅并不是公仪凝,她听了之后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很快笑开了。她笑得眉眼弯弯,颊边勾起两只浅浅梨涡——
实在惹人怜爱。
“……我很喜欢。”
说罢,南宫雅竟然走了两步上前,踮起脚尖搂着流徵的脖子,凑上来在她唇边啄了一口。这下来得又快又霸道,一点也不容流徵反抗……或者说,反应。
就在她还有些怔愣的时候,却已经结束了。
流徵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就对南宫雅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更明白了为何非她不可。从前流徵并不确定,或者根本就没有特地去想过。此时这一刻,她却忽然福灵心至。
——南宫雅这人,是比这世间任何光亮与灯火都要明媚的温暖。
流徵心情愉快,伸手捏了捏南宫雅软软暖暖的脸。
“我们准备启程吧。”
“去哪儿?”
“淮叶城。”
可是,当南宫雅听到这三个字,脸色猛然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顺便折磨下小凝凝(作者的恶趣味)
祝福小凝凝早日用上小木盒里的神器,免得浪费了钱嘛╮(╯_╰)╭
下一章上路了,温存了这么久,来个【突生变故】什么的是必须的!
☆、036。反噬
南宫雅直到第二天上了马车还略微觉得有些羞愧。
只因为前一天;她一听流徵说要启程去淮叶城,顿时就吓白了脸色。在南宫雅看来,去淮叶城这件事的意思就是——
流徵嫌麻烦要把她给丢回家了。
她差点当场就哭出来,泪水都在眼睛里打转。然而等到听完流徵的解释之后,她又擦了几把眼泪开始傻笑。
后来想想……实在是太丢人了!
所以南宫雅只好埋着头缩在马车里,半天功夫都没吭一声。
其时她虽然早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这一回却毕竟是初涉情/事;怀着一颗懵懵懂懂的细腻少女心,变得愈发敏感脆弱;因一点小事便能开怀笑,认为自己是世间最幸福快乐之人;也能只因一点小事又伤心难过,心灰意冷,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而且,南宫雅还发现,自己变得特别特别粘人。
她巴不得每时每刻都能与流徵在一处,天地万物之中,她只看得见流徵一人,当然,流徵眼中也只能有她一人。
好像……
自己正在慢慢地任性,刁蛮,霸道,小心眼,还很不讲道理。
南宫雅一路反思,竟然发现自己成了个很糟的人。
想了一圈之后,南宫雅最终还是没能憋住,将车帘一掀,探出一颗头来跟坐在外面赶马的流徵说话:“我……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什么?”流徵神色淡然。
“如果……”南宫雅咬了咬唇,在心里揣摩了半天才小心问道,“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在清水县的时候,你在金玉赌坊里赢来的不是我,而是……而是别的一个什么女子,你会不会……会不会……”
后半截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然而流徵却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淡淡回了两个字。
“也许。”
南宫雅心口一窒,又是委屈又是难过。但她却拼命忍了忍,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又接着问:“那……那如果……如果之后,你再遇到一个比我漂亮温柔,比我聪明懂事,会骑马会武功,还会……总之什么都会的女孩子,你……”
“也许。”
南宫雅再也忍耐不住,恨恨道:“哼!可偏偏没有如果!也……也没有也许!”
谁知流徵听了这句,竟然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错,没有如果,也就不会有也许。”
这回答简单至极,却又别具深意。其实南宫雅所问的问题,她自己后来又回答了自己。不论如果如何,只要没真到“如果”的那一步,便只能猜想出一个“也许”来。
南宫雅心思通透,原本也只是一时为情所惑,这时听了流徵的回答,一下便懂了。
那些假设的猜想和揣摩,其实不过只是庸人自扰。
等南宫雅想明白了,马车也停了。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南宫雅这才发觉,马车停在了个荒郊野岭。四处都是密麻麻的大槐树,依稀可见不远处有一处庙宇,暗沉沉地蛰伏在一片荒草枯树之中,看着竟有几分鬼气森森,十分骇人。
灵邪村的遭遇犹在眼前,南宫雅吓得打了个寒颤。
流徵却已轻身一纵,跳下了马车,落地之后便转身伸手来扶她。只是不知是不是南宫雅的错觉,流徵的面上似乎带着点笑意。
“傻丫头。”
傻……傻什么?
南宫雅陡然瞪大了眼睛,尖着耳朵恨不得再听一次。可流徵那一句低低的笑却很快收拢了,又恢复了那副正经严肃的样子。
“快下来。”
南宫雅又瞥了一眼那座阴郁得有些可怕的庙。看流徵的意思,她们今晚是没办法赶到下一个城镇了,所以只能在这荒郊野岭找地方将就过一夜。
“不必害怕。”流徵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伸手扶住南宫雅的手,顿了顿之后又补了一句,“……有我在。”
南宫雅心中一暖,好像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借着流徵的搀扶,南宫雅拎着裙子顺势也跳了下来。
流徵虽然并无真正露宿的经验,但之前与隆兴镖局的人来往甚多,倒是从那个叫章承轩的镖师那里听了不少外出行路需要注意的事。她让南宫雅在一旁等着,找了处不显眼的矮树丛,将马车拉了过去遮盖好,再将两匹马拉进院子,栓在草丛附近。
等确认一切安顿好之后,流徵又拿了火折子先进破庙里四处搜寻了一遍,烧了些蛛丝,略微拾掇一番,这才喊南宫雅进来。
这破庙看来已经有些年头,左右各有几尊早已辨不清面目的金漆落尽的木胎佛像,香案供桌也都残缺不全,七零八落地倒在一堆。正中央的大佛歪倒在一旁,露出背后墙上的一个大洞,不知是否有人曾经试图修补,那大洞上还耷拉着半幅黑漆漆的布帘子。
两人扫出一块干净地方,又拾柴点火,围着火堆烤热了干粮吃了。
外边的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似乎还能听见远远有野兽尖啸之声隐隐传来。
南宫雅从来没在这种地方过夜,心中实在害怕,缩着身子拼命地往流徵身边挤,一边挤一边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山中的夜晚亦有些寒意,挤在一起才暖和。
但南宫雅很快便发现有些不对——
一点也不暖和,甚至……好像还有汩汩寒气沁入她的身体,冷得她直发抖。
南宫雅心头一紧,回过头来一看,竟发现流徵的面色白得可怕!她似乎还有些意识,眉头紧皱,额上布满冷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然而最诡谲的是,她的面上,手上,似乎还能看见皮肉之内有一股股不断涌动的力道在四处流窜。
这是……寒毒……反噬?!
不可能!
南宫雅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流……流徵……”
流徵在锦葵山庄时上擂台与上官策云比武之后,寒毒便又莫名地发作了。此后为了给她驱寒疗伤,隆兴镖局的廖威也在山庄了多住了一段日子,每天尽心照料。而锦葵山庄的庄主段沐天和上官策云的爹上官鸣也都送了不少滋补的药品来,不知是看在南宫家的面子上,还是故作姿态。
廖威当时也提到过此次流徵的症状看起来比上一回要严重得多,很有可能会调治不当引起反噬的情况,所以那一段时间,南宫雅每天都盯着流徵,恨不得将她一根头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生怕她又有什么反复。
等到后来廖威看过之后确认情况已经稳定,不会有大碍之后,他又留了赤火丹和调息运功驱除余毒的方法,才匆匆下山,离开锦葵山庄,回去办他自己的事。
所以……
照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不可能在这么久之后又突然寒毒反噬!
南宫雅快要急哭了,她一筹莫展,只能抱着流徵朝火堆面前靠,又不停地给流徵捂脸搓手,拼命地想要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做,都仍然慢慢感觉到怀中的身体越来越冷。
徒劳无功……
“流徵……”
流徵此时的情况远比南宫雅所想象的更为凶险。南宫雅所想的并没有错,流徵此时根本就不可能会突然寒毒反噬。造成此刻危局的,是流徵体内的另一种莫名的力量。那力量分为三股,由她的左手肘,右腿弯,心口大穴三处地方突然泄出,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在她体内不顾方向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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