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凭栏》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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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过？那我更得带你去尝鲜了，如果可能，我带你把所有菜系都吃个遍。”顾雨宁热情地说。
“呵呵，还是免了吧，那得破费你顾总多少啊，我这个人比较土，总还是愿意吃家乡的小菜。”
“来到大城市了，有机会就该出来见识见识，又不是天天吃来吃去，你说对吧。”顾雨宁说着，发动车子，一路躲过塞车，来到了一家名叫‘天外天’的菜馆。
两个人在雅座落座，漂亮的服务员送上香茶和菜单。
顾雨宁接过菜单，又递给江亦澜，“亦澜，你自己选，想吃什么就要什么。”
江亦澜不接，笑着说：“我都说过我没吃过了，你根据经验点吧，你觉得好吃就行。”
顾雨宁于是便认真研究起来，“那我得好好选选，”
“荷叶粉蒸肉一定要吃，这是传统的杭州名菜，再来一道西湖醋鱼。一道裹烧茭白，一道生爆鳝片。”
“顾先生，我们就两个人，别浪费啊，可以了吧？”江亦澜插话。
顾雨宁摆手，“杭州菜菜量小，再说我们要多尝几道才好。”
“那你要一个素菜吧。”江亦澜知道她拦着也没有用。
“好，那就上一道炒二冬吧，就是冬笋和香菇，爱吃吗？”
江亦澜点头，“菜量再小，也够了吧，我们就二个人，我不喜欢浪费。”
顾雨宁答应，“好吧，差不多够吃了，再来一个甜的吧，桂花鲜栗羹好了。就这样吧，然后上一瓶红酒。”
漂亮的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了。顾雨宁为江亦澜续上茶，然后坐下来，微笑着看着江亦澜。
“你和韩雪真是不同风格的两种女人。”
江亦澜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男人用审视的目光品度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印象特别好吗？”顾雨宁接着说，“是因为你是韩雪的最好的朋友，能和韩雪那样的女人成为最好的朋友，就一定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谢谢，”江亦澜说，“韩雪是个好女人，我不如她。”
“性格和经历不同而已嘛，不能说谁不如谁。不过我还见过你们的另一个朋友，是叫罗璇吧，她和你们就不同。”
“哦？你还见过罗璇？”江亦澜很惊讶。
“是啊，是一次宴会上见着的，她丈夫叫周志峰吧，现在事业发展得不错，在你们市是有名的企业家，那次是企业家联合会组织的活动，我应邀给讲了一堂课，在后来的晚宴上，夫人们都去了，我才认识的。”
“哦，是这样。”
“那位罗璇打扮得可真是花枝招展呢，满身珠光宝气的，从外表上就可以看出她和你们俩真的不是一路人。不过看起来和她丈夫浓情蜜意的，应该是婚姻很幸福吧？现在有钱人的婚姻还很幸福倒是少见了。”
“她挺幸福的。”江亦澜扯了谎，有什么必要让一个外人知道自己朋友的私事呢？
菜一道一道地上齐了，高脚杯里也斟满了红酒。
“来，为我们的相识先干一杯。”顾雨宁举杯。
江亦澜举起杯子，两人轻轻一碰。顾雨宁一饮而尽，江亦澜只抿了一小口。
顾雨宁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我们两个人居然能在这异地他乡相遇，真的很有缘分了，再为这份缘份干一杯。”
江亦澜嘴里不说什么，心里也在感慨这个相遇确实挺离奇。
顾雨宁让菜，江亦澜也不客气，既来之则安之，每道菜都尝了一尝，杭州菜果然清鲜脆嫩，别具一格。
顾雨宁看着江谰吃菜，笑着说，“我还怕你会拘谨呢，可是你比我想象的更要大方得体，朴素自然。”
“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过了害羞的年龄了，也没必要装淑女了。”
江亦澜的话逗得顾雨宁笑了，“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本来嘛，本色是最好了，何必装成一副什么样子呢？爱吃哪道菜就放开吃，不够咱们再点。”
江亦澜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小孩子，像是在被大人宠爱着，内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想起了马跃明，曾经他就是这样宠爱着自己来着，可是自己没有珍惜。两年多了，江亦澜已经过了伤感的时期，偶尔想起来，在她的心里也已经泛不起什么波澜了。
顾雨宁没太吃什么，他只是看着江亦澜在吃。眼前这个女人和韩雪一样引起了他内心的激动。
江亦澜吃了一阵子，放下筷子，笑着说：“你在心里笑我呢吧？像是没见过吃的似的。不过说实话，今天这菜还真是没见过。”
“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要比那些假装矜持的女人不知要好多少倍，气质是天然的，装是不能装出来的。”顾雨宁笑吟吟地说。
“谢谢，不过，我们好像还没谈到正题上，你是说想和我谈谈韩雪的。”江亦澜把话岔开。
顾雨宁喝了一口酒，缓缓说，“是啊，几年了，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有时候真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你知道，我不能和任何人说。那年我无意中认识了韩雪，她是个好女人，话语不多，但给人以安全感，依靠感，就像一个港湾，你疲惫时想去憩息的港湾，谁能够拥有她来当太太，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江亦澜在心里暗叹，这个男人真的太了解韩雪，怪不得韩雪对他那样的动心。
“我和她吃第一顿饭时就爱*，真希望和她拥有一个共同的家，烦了累了时回家去感受她的温暖的呵护，和她一起享受那种发自内心的静谧。后来通过了解我得知了她的经历，我以为我可以让她过上更幸福的生活，我以为我是她从天而降的福星。本来我是想从国外回来就去接她，接她到省城过我以为是最幸福的生活，可是，她变卦了，她对我说她不想离开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那个小家才是她最珍惜的，她终于理解什么是幸福了。开始我还以为她在试探我的真心，可后来我发现她是真的不想跟我走了。我用各种办法来和她沟通，但都没用，呵呵，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候痛苦极了，我也终于知道，钱财买不来爱情，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魅力有能力让韩雪回心转意。最终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决定放弃的吗？那是有一天，我还是想见见韩雪，可是我见到的是她们一家三口，她的儿子吊在他们两个中间荡秋千，欢笑声远远地就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当时就被震撼了，这才是天伦之乐，我在中间算是什么？第三者？破坏分子？既然韩雪现在真的很幸福，我就该放手了，这才真正的爱情。从那天起，我决定从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一直到现在。”
江亦澜的眼圈红了，她为自己的好朋友高兴，为他们这份情感动。
“顾先生，作为韩雪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曾经给了她最美的爱情，她的人生已经没有缺憾，我替她谢谢你。”江亦澜举起酒杯敬顾雨宁，然后一饮而尽。
“谢谢，她现在怎么样？还好吧？”
“好，非常好，她是我们同学中最幸福的一个了，她丈夫的店也扩大了规模，收入相当可观，那是个可靠的男人，我相信韩雪会拥有一生的幸福。”
“那就好，那么好的女人应该有最好的归宿。”
两个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良久，顾雨宁打破沉默，笑着说：“你瞧，韩雪都那么幸福，你我在这里低调什么？应该高高兴兴才对啊，来，喝一杯，为你好朋友的幸福。”
“好！”江亦澜举杯一饮而尽。
“你酒量不错啊？”顾雨宁赞叹。
“呵呵，上学时我们班我最能喝酒呢。”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了，能否说说你为什么来到了这个城市？”
“我？呵呵，家庭没有经营好，就想在事业上好好发展一下呗，就来考研了，再有大半年，我就毕业了。”
“家庭没有经营好？你是说……”
“嗯，我离婚了。”
“为什么？”
“对不起，顾先生，我不想说，都过去了，我现在心静如水，只想着好好干一番事业，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这可不是你应该说的话，你才多大？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也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怎么可以说心如止水？”
“你知道的，顾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做作的人，不可能故弄玄虚了，至少此时我的心境是这样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两年多了，伤痛早都忘却了，唯一就是想念我的儿子，他是我世上最大的牵挂。等研究生毕业，我就回去看他，如果他愿意就把他接来，我有能力抚养他了。”
顾雨宁看着眼前的江亦澜，这是一个不同于韩雪的另一类女人，他看得出，这个女人是本真的，不是做作矫饰的人，她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亦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