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狐狸最好命》第45章


“云察。”君玄忙拉住他,因为觉得如果不拉住对方,他极有可能对白执动手。但当捉住云察的手时,却为其冰冷的温度而感到心惊。
君玄知道,不管白执有没有办法救无忧,无忧今日都必须死。因为只有他死,才能对铁律般的“仙规”有所交代,才能保住惟灵的药仙之位。
但这些话,君玄现在没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来,更没法立刻跟云察解释。只能用双手捧着云察紧紧攒在一起的拳头,一根根揉开他的手指,轻轻地说:“坐下,你先坐下。”
云察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脸上瞬间如被抽空了血色,变得极为苍白,又怔怔地坐了回去。
无忧看了眼粉衫少年,虚弱地说:“这孩子叫‘初照’,是当年你用最后一枚解药救的小婴儿。看在他叫我爹的份儿上,以后我不在了,你…让他跟你吧。”
顿了顿,他示意初照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骨灰瓶,交给惟灵,“骨灰还有一点儿,你拿去…去救你的朋友。这次记得自己也要服药呀,都是大姑娘了,得时刻漂漂亮亮的,不能再继续像个木头人一样了……”
惟灵哭得更凶了。
“别哭。”无忧却笑了,他想抬手去拭惟灵脸上的泪水,手却无力滑落,只最后说了句:“你是我妹妹,你能活着,能飞升…我,我很开心,很骄傲……”
云察不忍再看,挣脱了君玄的手,起身逃也似地快步出门。
胡说怔了怔,才想到他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就要挣扎着站起来去追。但早就有人先一步追出去了。
“云察!”君玄一边追出门一边大喊。因为他担心对方走得太快,不喊的话,自己会追不上。
出门一拐,才发现那人并没走远,就在旁边的一个窄窄的小胡同里。
月光照不进去,云察背靠着墙,脸上身上都是阴影,看不清表情,就连影子都藏在黑暗里,萧寂得让人心疼。
君玄脚步轻轻地走进去,动作轻轻地靠近他,声音轻轻地对他说:“鹰王殿下一个人站在这里,难道不会觉得冷么?”
云察缓缓睁眼,如以往那般淡淡瞥他,只不同的是,这次,他灿金的双眸中竟闪着星星点点的水光。
君玄再装不了淡定,伸手将人拉入怀中,而这人冰凉的体温更是让他的心疼得狠狠一抽。
他知道,这人故作坚硬的外壳里,包裹着这世上最柔软的心。是他以前犯浑,伤了这颗心,如今才会自食恶果,求而不得。
极力克制着,才不至于将人搂紧,只轻轻拥住,以免显得过于轻浮。他叹了声若有似无的气,低声说:“两个人吧。相信我,两个人的世界,远比你一个人要暖和的多。”
三百年来对方真真假假说过很多,让云察不知道哪句能信,哪句又不能信。但这一刻,被人拥着,身上好像真的暖和了许多。
于是,云察虽然没敢将心交给君玄,却任由自己卸下疲惫,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冰凉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颈,轻轻阖上了眼皮。
“你送我的那两只雏鹰,又长大了些。”云察轻声说,声线沙哑微颤,“可他们还是不停地窝里斗。也许,也许我真的没法改变他们手足相残的命运……”
“没事没事,慢慢来,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的。”君玄把人稍稍搂紧了些,凑过去在他发间极轻地吻了一下,趁人还没发觉时又赶紧把嘴移开。
忍着偷腥得手之后餍足的笑声,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谁欺负谁了,你告诉我,改天我去你府上,帮你教训那个不听话的小家伙!”
☆、三七 帝君掉马
无忧死了,与青衫鬼同归于尽。惟灵用他仅剩的骨灰炼制出解药,救了城中的数百名毒人。
骨灰被人分食,等同于死无全尸。而这世间,死无全尸的人是连鬼都做不成的,必定魂飞魄散,消失于三界中。
换句话说,即使无忧没有替惟灵挡下那一剑,当他决定献出自己的骨灰时,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惟灵君,你也别太难过。”胡说以前与惟灵没怎么有接触,对她不甚了解,而从此刻开始,他是真的有点儿心疼这个嘴笨心善的好姑娘了。
于是走过去,像大哥哥一样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温声说:“至少,至少你现在知道了,太子殿下从来都没有抛弃过你。虽然年少时他可能做了点儿错事,但他心里一直都是维护你的。”
“谢谢,我会的,我会带着哥哥的骄傲,努力活下去。”惟灵含着眼泪,笑着点点头。
“姑姑。”初照怯弱地靠近,像是有点儿怕生,递给惟灵一把金色的镰刀,“爹爹说,这把镰刀是他十四岁那年,你送给他用来采药的生日礼物。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边,每当对我说起你们之间的事,都会拿出来看。”
惟灵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把镰刀。
刀刃依旧锋利,刀柄上雕刻的花纹却被消磨得只剩下淡淡的印记。两千七百年,不知被人反复抚摸擦拭过多少遍。
“爹爹还说,良药有时能杀人,毒药有时也能救人。他觉得,只要施药的人心正,药就只是‘药’,没有好坏之分。”初照小声说,眼眶中噙满了泪,盛不住时就啪嗒啪嗒落下来。
“好孩子。”惟灵捧着他的小脸给他擦泪,又摸摸他的头,“你爹说得对。而且姑姑也从没觉得他是一个坏人。别哭别哭,你愿意跟着姑姑去仙界吗?”
“我父母双亡,是爹爹好心收养了我。现在爹爹不在了,姑姑就是我最亲的人。”初照说,亲热地扑进惟灵怀中,“我愿意永远陪在姑姑身边,替爹爹保护姑姑!”
望着这一幕,胡说既觉得窝心,又觉得暖心。与白执对视一眼,那人心有灵犀地一笑,捋捋他肩头的乱发,紧紧牵住他的手,说:“走吧。”
是该走了。
君玄和云察出去就没再回来,墨炀也带着蓝灿先一步离开。接下来该是惟灵与初照姑侄相认的动情时刻,他俩再继续待着就有点儿碍事了。
于是胡说连“告辞”都没说,就与白执手牵手默默走出了客栈。他想,此时此刻,“不告而别”对惟灵来说反而是种最好的成全。
回去的路上,胡说心中百感交集,与来时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说:“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思,但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你会见死不救。”
没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埋怨的意思,白执笑了笑,说:“我家狐狸还是那么的聪明,与本帝心有灵犀。”
“也就惟灵这个傻姑娘信了你,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来好吧。”胡说瞥他,“白执帝君是谁?怎么可能会无能为力。若你真的有心相救,可以在那把剑伤到无忧之前就出手阻止。”
白执一顿,转身看着他,笑而不语。
胡说替他回答:“你之所以不救,是因为无忧太子必须得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身上,才能保住惟灵。”
见胡说煞有介事,越说越正经,白执笑出了声,终于反问:“你又怎么确定,无忧不是一心求死呢?若他有一颗求死之心,本帝即便想救,又如何能救?”
胡说被问得一愣:“……他,求死?”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他们想维护仙界的惟灵君,无忧又何尝不想维护自己最爱的妹妹呢?
“狐狸啊——”白执敛了笑,没再解释,只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叹道:“有时候,本帝真心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
胡说拉下他的手,在他虎口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眉毛一挑:“聪明一点儿不好吗?”
白执疼得“哎唷”了声,忙把手抽回,果然见一排整齐的牙印。瞪了胡说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把什么都看得太透彻,未见得是好事。”
胡说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子,手背到身后,边走边说:“现在怎么办,回去你打算怎么对仙尊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白执淡声道:“这事儿本帝心中有数,你不必为此操心。”
“嗯。”胡说点点头,他相信白执已经想好了说辞,能帮惟灵瞒天过海,堵住悠悠众口。但还有件事他不大理解,本来不想问了,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纠结了一路觉得还是要问一问。
“白执。”
“嗯?”
“为什么蓝灿受伤之后不会被感染?”胡说问,“还有,他分明是凡人,可为什么会生活在仙界,又为什么会几百岁了却无丝毫衰老的迹象?”
其中可能有些隐情。他觉得之前白执不说,是因为有惟灵他们在,而此刻没有其他人在场,对方应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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