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狐狸最好命》第22章


巫云山的百姓们亲眼瞧着抬礼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山脚下一路往鹰王府而去,如几天前那波人一样,抬的还是几大箱金银珠宝名贵仙草,并几十坛琼浆玉酿,照例用大红绸一扎,便纷纷跟来瞧个热闹。
想他们鹰王殿下风华绝代,至今尚未成家,果然招人惦记,光妖族上门来说媒的就不少,更将仙界那个什么殿下迷得神魂颠倒,隔三差五的往这儿跑,前两天刚被轰走。瞧,现在又来一个。
到了鹰王府门前,却被看门的小妖拦住:“我家王上正与其他几位王在殿中议事,不便见客。”
“什么议事不议事的,我还能不知道吗。”胡说撇撇嘴:“所谓“议事”不过就是一堆人聚在一没事找事,饮酒取乐而已,小喇叭,你赶紧叫云察出来接我。”
“你,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家大王姓名!”喇叭没见过胡说化形后的模样,听他出言不敬,就要拔刀。
白执并指捏住了刀刃,同时将胡说拉到身后。喇叭一愣,正要怪其无礼,却见白执微微一笑,“有劳通报一声,就说……”
这笑暖如三月春风,温润儒雅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拒绝。
“好说好说。”喇叭笑嘻嘻地收了刀,没等白执把话说完,瞅一眼从门口一直排到菜市口的礼队,回头就冲着院子大喊:“王上,下聘的又来啦!”
院中一静,片刻,传出一阵混杂而魔性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听着男男女女至少得有七八人。这笑声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不知为何又像是被人生生扼住脖子掐断般,戛然而止。
随后,传出一声冷冷清清的,“让他滚。”
白执挑了下眉毛,心中好笑,原来君玄之前就是这样被人给轰出去的。
喇叭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回头看看白执,才想起来说:“错啦王上,这次来的不是君玄殿下,而是位白衣的斯文公子。”一顿,问白执,“对了,你叫什么?”
白执微微一笑,将拜帖递上。喇叭随手接了,漫不经心地往上一瞥,看到那张似银非银的帖子上烫着的两个大字时,却狠狠吓了个哆嗦。
仙妖两界向来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照理说应该平起平坐不分尊卑才对,但也许是神仙们生活在天上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缘故,万万年来三界中早已形成了定律,“以神为尊,仙次之”,其他各族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无启殿”中,几位王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听着小曲儿,看着中央几名腰软体纤的美人儿跳舞,时不时的,再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上两句家常。作为本次宴会的东道主,云察一身黑衣容颜冷峻,一双灿金的眸子锐利如刀,正襟危坐的模样倒是与其它诸王不同。不过自小一起玩大的,知道云察的脾性,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会多怪。听喇叭说天界那位以风流著名的纨绔子又来招惹,几位王捧腹大笑,忍不住打趣几句。
“就你这捂不热的性子,竟然还有人愿意把你当成宝,上赶着伸了热脸来贴你的冷……”
狼王宿莽的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云察冷冷丢来的眼刀噎了回去,诸王便由捧腹大笑改为捧腹憋笑。这时又听小喇叭说来的不是云察,而是位白衣公子,不由一愣,笑意还在僵脸上,眼神却开始疑惑了,天界来人,若不是君玄又会是谁?纷纷看向云察。可他一直将自己的心绪隐藏的极好,旁人根本瞧不出什么,依旧不紧不慢地品着酒,好像无论来的是不是君玄都与他无关一般。
片刻,小喇叭领了两人进来。一人白衣银发,斯文儒雅,周身仙光万丈瑞气千条;另一人肤白胜雪,唇红若丹,美极艳极的模样又带着几分冰清玉洁。众王瞧见,脸色均是一变,一则是不知白执因何来此,二则是因为胡说那张脸。
在座诸君自小玩在一起,对于胡说的样貌再熟悉不过。虎王夫党更是直接将手中的金樽砸在桌上,指着胡说喊出声来:“他,他不是胡、胡——”
“虎王今日这么快就醉了么?”云察淡淡瞥他一眼,金瞳微眯。虎王又是一怔,知道云察在警告他不要失言,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心中却疑惑不已。
狐王家的小殿下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死了吗,如今怎么又突然蹦出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来?
窝在夫党怀中的美女蛇看到白执,惊叹于他的温润如玉俊朗无双,脸颊不禁飘上两团红晕,“虎王大人,那白衣人是何身份,为何我从未见过?”
夫党抬起蛇女的下巴在她嘴角咬了一口,笑道:“这位你就别想了。他可是白执帝君,就算你再美个百倍千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呵呵。”美女蛇银铃般轻笑,攀着夫党的脖子,当真是柔若无骨,又瞥了白执一眼,才说:“奴家只是问问。大人待奴家这么好,奴家才不舍得离开大人。”
“不知帝君到访,有失远迎。”云察道,请白执入座。
白执微笑颔首,坐下之后转身却见胡说没跟着,而是跑到云察身边,取出百宝袋,将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了桌上,喜滋滋道:“云察,快看我从天上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几块石头,几根杂草,几颗烂桃。
诸王瞧见,又是一阵哄笑,不过也因此发现,原来这长得神似狐王家小殿下的少年,竟是那只之前一直跟在云察身边的膏药狐。
云察急而不乱地将胡说带来的破烂儿收了,把他拉到跟前,用只够两人听到的声音问:“狐狸,你想回家便回,让白执跟着来做什么?”
胡说还等着云察的夸奖,闻此,理所当然地说:“我已与帝君行了‘夫妻之礼’,如今我回家,让他跟着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云察惊得肩膀一震,灿金的眼眸好像带着勾子,冷冷扫向白执。
白执本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咬耳朵说悄悄话,直到与云察四目相对,冰冷的神情迅速收敛,一双银眸中浮起点儿笑意,却是阴晴不定,真假难猜。
灿金对淡银,两双眼隔着空气几乎要迸出火花来。
诸王觉得气氛不大对,但一边是发小,不忍得罪;一边是白执,得罪不起,两头为难之下正欲借故告辞。
门外又传来小喇叭的声音:“王上,仙界的君玄殿下这次是真的来啦!”
☆、十八 两方会谈
这一声喊得及时,像有人拿了根棍子轻轻一挑,挑断了二人的针锋相对。
云察目光一闪收回视线,“不见”二字还未出口,只听宿莽含笑道:“今日有帝君在,咱怎么说也得卖天界几分薄面,鹰王还是把人请进来吧。”
抬眼一瞥,见云察依旧冷着脸,宿莽轻笑了声,往金樽里斟着酒,“再怎么说君玄也是最有可能继任天君的,开罪了他可不是好事儿。”
“……”云察坐了回去,脸色比之前更阴沉几分,冷冷道:“让他进来!”
夫党豪饮一杯,“不愧是狼王,圆滑世故得令人钦佩。要本王说,这世上最狡猾的,除了狐族,可就是你宿莽。”
“哈哈。”勾起嘴角,宿莽淡淡看了夫党一眼,“虎王过谦,‘圆滑世故’,我只当你是在夸我了。”
两位王你一句我一句的明夸暗讽,叫其他诸王瞧了热闹,胡说跑回白执身边坐着,向他介绍席上众人都是谁。比如对面那个一身金线滚边黑袍挺拔魁梧的是虎王夫党,旁边身穿青黛手拿玉箫的是狼王宿莽,同一张桌上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却满脸惊恐眼中含泪的是兔族的少主白清。
“狼王喜欢白清,但白清胆子小,一见着宿莽就吓得浑身发抖,压根儿不敢跟他说话。现在两人坐同一张桌上,怕也是宿莽逼得,我真担心等下白清会哭出声来。”
胡说将巫云山的八卦一一向白执说起,白执微笑听着,不断往他碗中夹着菜,仿佛刚才与云察的暗相较劲并不存在。丝竹之声又响了起来,婀娜的舞女轻纱曼舞。
片刻,进来一人,紫衣紫冠,手里徐徐摇着把紫玉描金的画扇,眼带桃花笑若春风的君玄殿下这一身行头倒是完美的应了四个字:紫气东来。
霎时,整座无启殿都被映得满堂华彩,丝竹更悦耳,舞姿更曼妙。唯有鹰王殿下的神情依旧是冷若冰霜,多一眼都不愿往君玄身上瞧。
墨中透紫的桃花眼自殿中轻飘飘一扫,在白执身上落了下来。不急不缓地摇着折扇,君玄笑眯眯道:“在门外我就听到了,原来这次多亏沾了九叔您的光,我才能入得了鹰王府的大门。”
说话时却有意无意地往云察那边瞟,见对方根本没在看他,不由一怔,摇扇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就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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