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狐狸最好命》第5章


进来一头青毛犬,几人都愣了愣,“这不是帝君家里的青蒿吗?”才想起提着扫帚满院子轰赶,“快走快走!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可别弄脏了院子撞坏了东西!”
顾不上听那几人在说什么,胡说被追得东躲西藏,见院子的一角有道拱门就跑了进去,身后有人“啊”了一声,急道:“不好,它们跑进公子的院子里去闹腾了,快去禀报仙尊!”
前院恢弘大气,拱门后的小院却曲径通幽,青石小路两侧栽种着颜色素雅的花草,竟与帝君府有几分相似。院子里摆设不多,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凳子上铺着棉花软垫。屋门半阖着,一阵轻微响动接着一阵压抑的轻咳,屋里人被狗吠声吸引了出来。
猎狗一跃一扑,胡说一步一栽。好不容易到了屋前,正想往门缝里钻谁知门竟然开了,于是这一栽就栽到了一人的膝盖上,撞了个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抬头见是位宝蓝衣衫的斯文公子,嘴唇与脸色都带着病态的苍白,身子也是骨瘦嶙峋的,唯有眉宇间的阳光与干净的眼神教人瞧得舒心。
一把揪住蓝灿的衣摆荡秋千,胡说朝他投去求助的目光。蓝灿先是一愣,见后面还追着只狗时就明白了一切,微微一笑俯身将狐狸接在了怀中。青蒿见着蓝灿时就停下来了,但还是心有不甘地瞪着胡说。
回屋,再出来时蓝灿手中多了根鸡腿,扔过去说:“你吓吓它就够了,难不成还真想活吞了它?如果饿了就吃这个,若被白执帝君知道你又动了杀念,有你好受。”
青蒿瞥了眼鸡腿表情不屑,长满獠牙的嘴巴一开一合竟然说了人话,语调高傲而冰冷,听着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半大青年:“我痛恨狐狸。”
胡说瑟缩在蓝灿怀里,虽然心有余悸,但确定安全后还是冲青蒿做了个鬼脸:“臭屁什么,还不是仗着自己块头大才欺负人!”
面对挑衅青蒿只异常高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院子。胡说的心这才踏实下来,感激地凑上去用鼻尖亲昵地蹭着蓝灿的脸颊。
蓝灿笑着,又牵出一阵抑不住的咳嗽,看起来极为虚弱。走到桌边坐下,捏了糕点喂给胡说,轻声说:“小家伙你是在向我道谢么?不必,其实该我谢谢你才对。”
胡说不解地看他,又听他说:“我这院子啊,冷清了快三百年了。谢谢你今天的贸然闯入,才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说这话时,胡说看到他年轻朝气的脸庞上充满与年龄不符的萧索寂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身上既没有仙气也没有妖气,像是个凡人,甚至他身上连人气也稀薄得可怜,整个身子冷得就像冰。
也许这人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阳光,胡说心想,因为对方温柔地捋着他的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不停地说着话,絮絮叨叨地,说他向往外面的世界哪怕只看一眼,说他想和其他人一样用力奔跑,甚至用自己苟延残喘却无穷无尽的性命去换一日自由也甘愿。
胡说不大明白为何他不能奔跑又为何没有自由,颠簸了一天有些累,简单吃了些糕点不知怎得就趴在蓝灿膝头沉沉睡去。做了梦,梦见云察已经是鹰族高傲的王了却还是喜欢怼他,每每拆他的台。
突然地,云察冷着冰块脸问他又偷跑去哪里玩了,为何差人翻遍了整座巫云山都找不到他的狐影,再不回去就要饿他三天不给饭吃。吓得胡说一颤,惊醒时睁眼却看到了白执,距离不远不近,就坐在他对面。
☆、四 黏上白执
胡说不知白执是何时来的,之前的糕点茶水皆被撤去,桌上又换了新的。
不知两人之前正聊着什么话题,只听蓝灿笑了一声,说:“身子还如之前那般时好时坏的,我倒是习惯了。至于这只小狐,要多亏了您家养的那头恶犬。”
指尖摩搓着杯沿,白执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怎讲?”
“今儿个我正在屋里歇息,听到院子里有狗叫声,开门就看到青蒿正追着这头小狐不放,才随手将它救下。”蓝灿笑着解释,手温柔地在胡说背上抚着,“不过青蒿也是,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您回头可得好好念叨念叨他。”
白执听罢只笑了笑,没说话。
无意低头见胡说睁了眼,蓝灿轻“呀”了声,说:“瞧,咱之前说了这么久的话它一直都呼呼大睡,这才刚开始说到它,它就醒了。”
掀起尊贵的眼皮,白执一双似银非银的眼眸淡淡扫了过来。四目相对,让胡说恍惚了一下,心跳骤然漏掉半拍——他竟然在那双宛若冰镜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团小小的、说不出得可爱又带点儿憨气的灰色毛绒。
蓝灿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胡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更是把他抱在怀中,“初见它时,我就觉得它的眼睛乌黑明亮,肯定极有灵性,现在越发瞧着它可爱了。”
白执目光平静地与胡说对视,良久才含笑说:“的确可爱。”
胡说一喜,总算从白执那里得到一点肯定的评价了,那人夸他可爱呢。谁知正洋洋自得时,又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
“但它是头膏药狐,此刻你喜欢它,自然不介意它时时黏着你。但若哪日你厌了它,它却依然黏着你,你又当如何?”
胡说:“……”刚冒出的兴高采烈小火苗就这样灭掉了,趴在蓝灿怀中委屈又可怜地弱弱叫了两声,赌气不肯再看白执,却没注意对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几次都落在他身上。
“若帝君不说我真的不知它是只膏药狐。”蓝灿倒是直接:“但它喜欢黏人最好不过,我这院子冷清,有了它我也算有个伴儿了,除非它厌了我,我绝不会烦了它。”
“能有你这样的主人,倒是这狐的福气。”白执笑了笑,不再评价。院中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有名白色仙袍玉冠束发的男子进了屋。
虽同穿白袍,他的衣服纹饰明显不如白执的繁复华贵,但多了些飘飘如仙的感觉,俊朗的面庞也与白执的温润不同,多得是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冷漠。若说白执是可以恣意洒然的神,那此人就是不得不以天规克己的仙。
而这人进屋之后没先看白执,而是神情紧张地将蓝灿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听童子说有两头畜生闯进来撕咬,怎么样小灿,没伤到你吧?”
蓝灿虽然看起来身体虚弱,但之前一直笑着。而看到此人后他的脸色更苍白了,笑容也瞬间消失,语气冷冰冰的:“无碍,有劳仙尊挂念。”
胡说猜得不错,来人正是众仙之首,仙尊赤穹。面对蓝灿的冷淡,赤穹只是嘴角抽搐欲言又止,但当注意到他怀中抱着的狐时,目光一下严厉起来,冷声道:“谁叫你碰它了,这小畜生身上有多脏你知道吗?还不快扔了!”
说着便要去夺。胡说见赤穹的第一眼就没多少好感,此刻见他发怒更是油心底生出畏惧。见那双大手正要掐住自己的脖子,怕得直往蓝灿衣服里躲。蓝灿也护他,抬头瞪着赤穹,单纯澄澈的眼底竟有几分怨恨:“自由已经没了,尊上是想把我的命也一并夺走吗?”
这一声吼得响亮,让赤穹愣了神,手堪堪僵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让人觉得他快哭了,但又有一瞬让人觉得,他是真的想将蓝灿的性命一并夺了却又舍不得。而蓝灿说完这句便是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咳,弓着身脊背发颤豆大的泪珠滑出眼角,自然也无力再抱得住胡说。
“小灿,你……”赤穹喉结滚动了几次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手抚在蓝灿背上拍着,眼神里有几分心疼,可转眼看到落在地上的胡说时又是一沉。
胡说心道不妙,他不怕被赤穹丢出门,怕就怕对方先把他掐死再丢出门。眼下看来蓝灿是指望不上了,能保他小命的只有一人。于是两步奔跑一步起跳,不管白执愿不愿的,反正他是跃上了白执的膝头。
“……”明知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但胡说的举动还是让白执微微一怔。
这小狐的身子轻巧灵活,爪子上的肉垫软软的,踩在腿上的感觉似曾相识,所以再看这灰不溜秋的毛团时竟觉得顺眼许多。抬手揉着狐狸的头,又端了自己喝过的杯子喂它茶水,局外人一样旁观着两人的纠葛,一如既往地温润平和。
胡说却有点儿不淡定了,白执哪怕对他示一点儿好都能让他开心到飞起,更不用说是摸头杀了。但此刻却无法完全开心,因为蓝灿的情况看似不大妙,苍白的脸庞起了层异样的潮红,呼吸极其不稳。
正担心着,就见他“哇”得吐出口血,昏了过去。赤穹有些慌了叫着蓝灿的名字将他抱起,方寸大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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