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嗣子》第70章


长史一噎,瞄了贾琏一眼想叫他开口,谁知贾琏贼得很,见话不好接压根就不看长史一眼。
林如海却着实叫林崇今日的模样惊着了。
出于私心,林如海当初确实更喜欢林崇的脾性。但几年相处下来,他对林崖的看重信任已经远远超过林崇。林崇在林家,永远像一个影子一样隐匿在他或者是林崖的身后。
就像那次贾宝玉和贾兰上门,林崇听命将人领到他面前之后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过,似乎林家的风风雨雨都与他关系不大。
可是这一次,林崇态度激烈的站了出来,为了维护林崖变得像一头受伤狂怒的小兽,不在乎名誉、不考虑后果。
波澜不惊的看了林崖一眼,林如海负手站在外围,丝毫没有上前插手的打算。
林崖心中则是百味杂陈。他知道,林崇肯定是得到了消息,知道他要被派到西北送死。八年了,自从他被送去跑商之后,这是林崖第一次看到林崇愤怒的模样。
叹一口气,林崖上前几步将林崇护在身后,冷冷看向了忠安王府的长史和贾琏:“家中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莫怪。”
竟然堂而皇之的送客赶人了。
长史一噎,很想直接拂袖走人,但是东西还没有拿出来,他们如何能走?干脆就当没听到,打了个手势,竟然摆出了明闯的架势。
他这次带的人并不多,林家又摆明了不给忠安王爷面子,他已经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办好王爷交代的事儿,只是如果就这么走了,王爷的怒火并不是他能够吃罪得起的,也只有硬着头皮一试。
林崖一直盯着忠安王府的长史,这时看他要明闯,跟来的那个僧人神色也有些不对,心下更为警惕,还不等忠安王府的人动手就先带人封住了去路。
院门统共就那么大,这边不肯退步,忠安王府的人就是插翅也未必飞的进去。正僵持着,守门的小厮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大声禀报说是宣旨的天使来了。
众人都是一惊,跟着林崖堵门的小厮里难免有一二散了精神的,一时不察,竟然让一个小内侍找准空子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抽的没脾气了
救命!求温暖!?
☆、第50章
一直神色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的林如海忽而眉尖微蹙,看着下人们已经蜂拥进去拿人;便招手把飞奔进来的小厮叫到身边;语气平淡的问道:“不知是哪一位代圣人宣诏?”
这一切实在是发生的太巧。
其实无论是忠安王府的长史和贾琏上门来耀武扬威的行径;还是这个所谓的祛邪祟的高僧,林如海都是当笑话在看,连气都懒得生,大不了闹得太过了就让人强行送出去就完了。
林家确实是臣子,不能犯上;可是他林如海是圣人的臣子;却不是忠安王爷的臣子,就是真打起来了;圣人还能为了给忠安王府的奴才出头责打一品大员不成?
但是天使来的这样巧,林如海突然觉得,或许他们真正的杀招根本不在林崖出使塞外一事上,而现在开始,才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那小厮不过是个二等,从来就没摸到过跟主子们直接说话的机会,这一会儿一向奉为天人的老爷突然与他说话,欢喜的身子都抖了,好在他还算机灵,没有耽误正事。
“回老爷,是戴总管。”小厮有意表现,声音比方才更大了几分,连林崖院子里的喧嚣都压过去了。
能在宫中称一声戴总管的,也只有当今十分倚重的大太监戴权。然而与一直只对圣人尽忠、不偏不倚的夏秉忠相比,戴权却已经深陷夺嫡的泥潭。
戴权是甄妃一系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自从四皇子成人以来,戴权为甄妃一系做了多少事、吃了多少好处,恐怕连他们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听说今天是戴权前来,一直分了些许眼耳神意在忠安王府长史和贾琏身上的林如海敏锐的捕捉到那长史一瞬间的得意,心里不禁一沉,没有再多话,让始终躬身立在他身后的何启赏了这小厮,又亲自领了林崖林崇两个前去迎接戴权。贾琏和王府长史对视一眼,也慢悠悠跟在了林家父子身后。
圣人的旨意很简单,就是越级拔擢林崖为正五品侍读学士,授节,代天子出使,扬圣人之天威,使四海宾服。
林如海林崖面色都十分平静,依礼叩头谢恩,林崇则垂首跪在林崖身后,双目泛红,刚刚被剑柄磨破的掌心被他自己生生掐出了血迹。
按理说宣旨一事到此也就了解了,大管家何启正要捧出之前备下的银两,忠安王府的长史突然出声阻止。
“且慢。”长史肥胖的面容突然换上了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对戴权长身一揖:“下官有要事禀报。”
“户部尚书林如海、新科状元林崖父子辜负圣恩,心生怨怼,欲行巫蛊镇魇!”
长史言之凿凿,一手指到林如海脸前,真正是义愤填膺:“多亏陈老夫人出首义告,王爷已经入宫面圣去了,定将竖子罪行如实禀报圣人。只是下官不才,被竖子阻拦,至今未能取来厌胜之物。”
巫蛊镇魇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长史话一出口,院子里就静的落针可闻。
林崖开始还当刚才他们装神弄鬼就是为了溜进他的院子栽赃,可长史一说出陈老夫人,林崖的瞳孔不禁一缩。
竟然是这样!
所谓的出使塞外九死一生不过只是个引子。当今如此信重林家,林如海自然是忠心耿耿。可是一旦当今把林家长子送去险境,即便只是个嗣子,林家真的能不心生怨怼吗?
林家是不是真的怨怼了不重要,而是以当今多疑的性子,他虽然自负,心底恐怕还是觉得林家会怨怼的。
陈老夫人是林崖授业恩师陈潇之母,林崖听说她今日曾经前来拜访。林家会像盯贼一样防着贾琏、防着王府,可陈老夫人的下人却未必没有下手的机会。最要命的是,昨儿先生陈潇是歇在林崖院子的东厢房的,陈家下人肯定进过林崖的院子。
林家有了怨怼的理由,陈老夫人又是备受世人赞誉的贞洁烈妇,由她首告,这桩罪名愈发可信。
即便这计策还有些漏洞,架不住他们算计的就是人心。当今那样的脾性,就算觉得事情十分蹊跷,在怀疑别人的同时也肯定会对林如海心生猜忌,而林家立足朝堂的根本势必受到动摇。
现在看看,忠安王府的下人非要冲进他的院子,八成找的是之前陈老夫人的仆从已经安放好的厌胜之物。
果然,戴权还没有下令搜查,一个忠安王府的小内侍就牢牢护着一个盒子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唯恐有人听不清楚:“林大公子院内有符纸三张!”
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就比赛似的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林家花园内有处新翻过的泥土中埋有木匣!”
林家几代家主都是偏好幽静之人,府邸内的花园占地极大,其中郁郁葱葱,下人们一时疏忽就难免有遗漏之处,确实是整个宅邸里最适合动手脚的地方。
戴权这才一扫之前的没精打采,理都不理林家父子,直接领人跟着来报信的小内侍走了,反倒是还有些回不过神的贾琏留在了最后,直到发觉靠山们都不在了,才拂袖追了上去。
事情闹到这等地步,林崖的心突然定了下来,他抬眼看了看仍旧面色如常的林如海,手臂一撑就要起身,不防始终默不作声的林崇拉住了他。
“哥哥。”林崇这一会儿憋得嗓子都有些哑了,通红的双眼认真的盯着林崖,有些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你不要怕。”
林崇似乎是担心林崖不信,连连重复了数遍“哥哥你不要怕”,末了猛然惊醒,又转向默然望着他的林如海,磕磕巴巴道:“老爷请放心,儿子都处置好了。”
林如海颔首,径自走了,显然是要让他们兄弟两个说说话。
林崖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懵了。自从来到这异世,他第一次对身边人的计策一无所知,只好疑惑的看向林崇。
林崇看起来倒有几分欢喜。
“哥哥,”他轻声唤道:“长兄如父,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我长大了,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也可以照顾你。”
林崇眨眨眼,神色猛然间有些凶狠,一滴怎么也憋不回去的泪珠却打在了林崖手背上:“以前哥哥护着我,不让人欺负我,以后有我,也没有人可以欺辱你。”
隔着春衫的衣料,林崖仿佛能够感受到林崇手心处的伤痕,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给了林崇一个拥抱。
他们兄弟一路扶持着走到现在,自然也会一直扶持着走下去。
林崇小兽一般呜咽了一声,突然下死劲儿回抱林崖,勒的林崖忍不住咳嗽一声,他倒笑了:“我只认哥哥一人。”
林崖林崇都没有出面,林如海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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