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恋史》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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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土空调输送管的车间原来堆满了各种塑料板,但现在有人已经清理出来大约一百多平方的空场子,中间一个仿日式铸铁炉子烧得正旺,炉壁通红,显然是大脑壳预先派人准备的。
大家拿来自己的凳子以炉子为中心围成一个大圈,各人有什么东西都拿出来共产。铁戈把前几天妈妈送来的油炸花生米和藕夹拿来与大家分享。曹矮子贡献了盐茶鸡蛋,韦少山把他爱人送来的腊肠切成片分给大家,白酒照例是大脑壳和牛瞎子提供,数量不多,大概刚刚九两左右,但这在狱中已经是全部的家当,一次能拿出近一斤酒,平时绝不可能,所以显得格外奢华。
车间里暖意融融,大伙还是像以前那样抽着烟,对着瓶嘴一人一口轮流抿着喝酒,烟和酒成了犯人们忍辱偷生中一点残存的快乐。人们谈论着过去一年里中队发生的一些有趣的故事,谈论着家人接见时带进来的各种社会上的消息,对诸如高考、社会商品供应量等问题都发表自己的看法,当然没有人敢深谈,谁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什么时候干部就会知道,所以只能泛泛而谈。
因为刘武汉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藕夹,铁戈把藕夹给刘武汉多夹了几块。
“多谢多谢,你自己吃,我还有。”刘武汉推辞道。
“过年了多吃点,我写信让我妈以后多做一些送来。”铁戈打心眼里同情这个过早进了监狱没有享受青春的可怜人。
“铁戈,你对我太好了。我家穷,没有什么东西回报你……”
铁戈打断他的话:“刘武汉,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去年我刚下队时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哪能忘记?要说穷,我们每个月只有两块钱的劳改津贴,算得上是赤贫。其实你并不穷,你很富有。你关心别人,尽力帮助别人,一个能给别人爱心的人就不算贫穷。说你富有不是说物质上你多么富有,而是说你富有同情心。”
通过一年的接触铁戈发现刘武汉非常本分、善良,做事能吃苦,替别人想得多,嘴巴稳人缘好。这或许是因为他十七岁就进了监狱的缘故。尽管他比铁戈大七岁,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可在他的记忆里还是一九六七年他被捕时的那些东西,所以很单纯。
铁戈经常把家里接见时送来的食物接济一下刘武汉,可刘武汉没有什么回报铁戈,只能在上中班处理事故时多报一份夜餐(中班没有夜餐,但处理事故可以报夜餐,而且干部从不检查到底有几个人处理事故,所以犯人可以虚报夜餐),让铁戈下班后也能吃点东西充饥,这使他从内心里十分感激刘武汉。一个是国民党中将的儿子,一个是共产党南下干部的子弟,在监狱这个极为特殊的社会里相互帮扶,同熬刑期。
在每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各队只有一个干部带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个干部一般不走出办公室,而是把从家里带来的食物在火炉上热一下,也算是个年夜饭。犯人们都知道这个规律,所以大脑壳就带领一群人在车间里明目张胆的喝酒抽烟。
晚饭还没吃完,中队著名的“闹药”(武汉话:喜欢凑热闹或爱闹事的人)韦少山也许是多喝了一点,兴致极高:“伙计们,今天晚上我们搞个音乐晚会好不好?”
大家一致赞同。
成飞高叫道:“麻子,你就带头搞吧,你今天就是钢工总湖北省林业兵团的韦司令,我们绝对听你的调遣。”
韦少山见不得有人抬庄(武汉话:捧场),满脸麻子顿时激动得五彩缤纷,人也有点飘飘然了。
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颇有派头地高声说道:“各位各位,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为迎接一九七八年新春到来,今天晚上我们五中队部分反革命同改将组织一场迎新春音乐晚会,这台晚会我看就叫‘铁窗之春’,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众人扯着喉咙打雷似的喊道。
“那好,我现在正式宣布,此次‘铁窗之春’音乐晚会的组织者、舞台监督、艺术总监、剧务、报幕员是本人韦少山。”
大家善意地起哄,吹口哨、鼓掌、敲碗敲酒瓶子闹成一片。
刘武汉笑着说:“伙计们,韦麻子今天真的又摆起了省林业兵团司令的架势,搞得跟真的一样。”
韦少山大言不惭道:“想当年我老韦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铁戈马上打趣道:“各位各位,你们哪一个见过麻凤凰?我看你最多就是个麻公鸡。”
众人一闻此言,顿时都笑岔了气。
“狗日的铁戈嘴巴缺德。”大脑壳笑骂道:“当年韦麻子腰上缠着金灿灿的子弹带,挎一把大号左轮枪还蛮像那回事,你们莫把三十斤的鳊鱼——窄看了。”
成飞又叫道:“麻子,这些头衔都是你一个人的,我们搞么事?”
韦少山继续他的指挥角色:“莫着急,听我安排。明礼要准备小提琴和扬琴独奏兼伴奏,大脑壳的吉他、唢呐和中阮要准备好,沈明高二胡独奏兼伴奏,曹矮子当沙锤手,铁戈独唱。其余的大家看着上,想搞么事都可以,现在各人自报节目由我统一安排。”
铁戈则建议道:“麻子,乐队的力量太单薄了,郝汉也是拉小提琴的,怎么不叫他?还可以把六队的笛王找来。要搞就搞得像样点,别搞得不腥不臭的不过瘾。”
曹矮子有些担心地说:“六队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哇?要是别人晓得了会说六队串队。”
在监狱里不是一个队的人不准到别的队去玩,否则就是串队。
大脑壳一拍大腿果断地说道:“什么串不串队?这里是九队的车间,又不是我们五队的监号,怕什么?再说我们还是一个大队的,出了问题我负责。刘武汉去把郝汉和胡新义都叫来,胡新义唱歌还可以。余友新到六队去把笛王找来,他们中队还有几个玩乐器的,都一起叫来热闹一下。”
这个笛王原来是武汉市一个剧团的专业演奏员,凡属于木管乐器都很在行,尤以笛子、笙和排箫吹得好,因男女作风问题判了十五年。还有一个部队文工团转业军人手风琴的演奏水平也不错,另外一个拉京胡的原来是一个县京剧团的琴师,所有的革命京剧样板戏全都会拉,过去一些老楚剧也会拉,有这三个人的加盟使乐队的阵容强大了许多。
监狱里面各种人才和歪才确实不少,不算女犯,光是男犯队里玩乐器玩得好的就有五十多人。头块牌要算明礼,他是正宗科班出身的,笛王次之。还有一些地县文艺团体的演员,甚至还有三线文工团的。弦乐、木管乐、键盘乐和铜管乐都有人玩。平时监狱里组织犯人搞一些文艺活动来庆国庆、迎元旦,大家经常合作,彼此都很熟悉,配合是不成问题的。众人对于演什么节目经过推荐和自荐后报给韦少山。韦少山煞有介事地请朱峰写在一张纸上,因为朱峰的字写得最漂亮。
韦少山忙他的去了,这边大脑壳指挥众人腾场子。大家把所有的凳子排成两排,腾出一个表演场地,六队的笛王等特邀嘉宾也到了。
笛王笑道:“伙计们好热闹啊,还是你们反革命会玩,就我们六队那些小强盗哪有这种雅兴?成天不是打架就是闹事。”
铁戈也笑道:“笛王,真不是我吹牛,我们反革命队的人都是有思想有信仰的人,你们队那些小强盗怎么能跟我们这些政治犯比!来来来,烤烤火暖和一下。”
一番忙碌之后第一个节目器乐合奏的演员们就在场子中间各就各位,韦少山随即粉墨登场,用弯管子(武汉话:不标准的)武汉普通话煞有介事地大声宣布道:“一九七八年省模范监狱五中队和六中队除夕之夜‘铁窗之春’音乐晚会现在开始。”他以一种十分夸张的表情和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各位亲爱的反革命和刑事犯们,今天是一九七七年除夕之夜。金蛇即将遁去,骏马昂首奔来。在这辞旧迎新之际,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六队的几位刑事犯前来参加今晚的演出。在此,我谨代表五中队全体反革命同仁,向六中队所有的刑事犯们致以最亲切的节日问候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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