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四嫁》第30章

九天退出他怀中，不好意思的看着蓝枫，再也不提感情的事，如今他们只是许久未见面的师兄妹而已。
“对不起师兄，给你弄脏衣服了”。
“你给我弄脏的衣服还少吗，不差这一件了”，怀中突然失去的柔软，就像心突然缺了一块一样，很痛很痛，却不能喊痛甚至不能皱眉，双手已经流血了，他能感觉到手掌中温热而粘腻的血液，可是，他仍旧要笑，笑的如往常一样的妖娆。
九天怪嗔的看他一眼，“讨厌师兄，人家那时候还小啊”，小时候，她想家的时候爱哭，所以他的衣服就成了她擦眼泪的好东西。
“还小？十三岁那年你练轻功摔了下来哭了，那时候你也还小？”蓝枫凤眼一挑，势必不揭她的伤疤不罢休的样子，果然，九天听了不依嘟起嘴，装作不愿打理蓝枫的转过身。
她一转身，蓝枫的伪装便卸了下来，邪笑变成苦笑，凤眸满是伤痛，望着那气呼呼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痛。
“天儿，那耀无凡对你好不好？”他痴痴的望着那个背影，满身的凄凉和悲怆，可是说出的话，依旧是邪肆的，如云淡风轻一样。
九天转过身，很认真的看向蓝枫，而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蓝枫再次掩去眼里脸上甚至心里的痛，恢复那个邪肆妖娆的男子。
“很好，师兄放心，他真的对我很好”，耀无凡确实很宠她，所以她才决定试着爱他，也因此，她伤害了师兄。
蓝枫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师兄也放心了，不过天儿要记得，若是哪天耀无凡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师兄，我可不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我为天儿报仇，好不好？”
“好”，九天甜甜的笑了，一如在月牙山时纯真的笑容，只是，蓝枫却知道，她变了。
“天儿”
“恩？”
“你的眼睛…”
九天一只手摸上自己的眼睛，“我眼睛怎么了？”
“没事”，这一双眼睛依然美丽清澈，可是却少了一份清灵多了一份世俗多了一份沧桑，是谁，让她变了，或者，是谁让她受伤了。
“小丫头，师傅想你了，下山两个月了也不知道给师傅写封信”，蓝枫宠溺的看着她，将她的身影深深印记自己心里。
九天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忘了，自从我下山就发生了好多事，都忘了要给师傅写信了”。
“真是没良心，你可知道你下山后月牙山冷清了好多，我和明晨天天都去后山练剑，可是都听不到你的琴声了，师傅也吵着酒快喝完了，要你早点回去给他酿酒喝，你倒好，下山就跟撒欢的猴子似的，野了”。
九天有些不满，“师兄，人家怎么能是猴子”，比喻严重不恰当。
“好了，不是猴子，是孔雀行了吧，孔雀最漂亮”，蓝枫邪邪的笑着，眼中的宠溺更甚。
几天干脆不说话了，反正跟师兄斗嘴她从来没赢过。
“有人来了”，明晨突然从外面慌张的走了进来，漂亮的眸子在九天和蓝枫身上来来回回转了许久，最终哀叹了一声，即使蓝枫如何隐藏他的伤心，她也能一眼看出来，不，不只是她，任谁都能看出来，只除了九天。
蓝枫突然松了一口气一样，身侧紧握的双拳明显松了一些，“耀无凡的人？”
明晨摇摇头，“不像，只有一个人”。
蓝枫转身看着九天，眼里浓浓的不舍那么的明显，“天儿，我和你师姐暂时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先走了，你要多保重”。
“师兄师姐，你们是偷偷下山？”为何不能让人知道？
“不是，以后再跟你解释”，蓝枫快步走到明晨身边，“天儿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深深的看了九天一眼就一个飞身离去。
明晨待蓝枫走后，看着九天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师妹，天儿，我和师兄永远站在你身后”，说完，脚尖一点也跟着离去。
明晨刚离开，九天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匆忙的脚步声，九天忙躺回那草堆之中，一只手迅速的在自己左脚上使劲一点，这一切完成时，正看到那慌忙推门进来的人。
一身淡蓝衣袍被风吹了起来，长长的黑发因焦急沾上了额头，不算燥热的春日里，他确实满头大汗，只是，依旧不掩如玉光华。
第四十三章　放过我好不好
“小天”辉凛天一看到躺在草堆中的九天，立刻朝她奔了过来，俊逸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
九天也是一惊，她从来没想过那个跟过来的人是他，辉凛天，她以为，是大哥，是耀无凡，甚至是耀无凡的护卫，可就是没有想过辉凛天。
即使隔了一个月，她的心，还是会痛，即使把它深埋，此时见到那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俊颜，它还是会蠢蠢欲动。
辉凛天一个箭步走到九天身边，“小天，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俊颜上，焦急和担忧毫不掩饰，剑眉紧蹙着，温润柔和的双眼带着浓浓的挂念。
九天身上沾了一身的草屑，可是仍旧不掩绝世风华，她冷冷的看着他朝她走近，冷冷的看着他的担忧，冷冷的看着他双目在自己身上逡巡。
“本宫没事，多谢辉太子殿下挂忧”。
一句话，彷若一道刺骨的寒风吹过，辉凛天浑身僵住，温润的俊颜顿时布满伤痛，他望着身在眼前的九天，却仿佛望着隔了千万里的人儿，他眼里的痛，也灼伤了九天。
既然是欺骗，他又为何伤痛，他不知道吗？她已经懂了，懂了情爱，懂了伤害，她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傻瓜，任他欺骗任他玩弄，所以，他眼里的痛，跟她无关。
九天冷冷的转过头不去看他，辉凛天只觉一股绝望自心底升起。
她竟然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了，她眼里的冷漠和厌恶，都是因为他，呵，真是自作自受啊。
“小…天…”喉间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她的冷漠和视而不见，让他无法沉默。
“小天，对不起”。
九天冷笑的转头看他，“辉太子殿下，这话您已经说过了，而我也说过，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当我完全忘记你的时候，或许我会原谅你。
“不是的小天”，辉凛天突然无比认真的看着九天，眸子里满是坚定，他受不了小天的疏离和冷漠，更受不了她的视而不见，所以，他决定抛开一切告诉她他的爱，“小天，我说的对不起不是指那个，我说的对不起，是对不起，我爱上了你，对不起我明白的太晚”。
九天倏的看向辉凛天，紧紧盯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辉凛天突然逃避起她的目光，低下头，语气却依旧坚定，“在絮儿的坟前我看到你，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突然很烦闷，心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我以为那是对絮儿离去的伤心而已，可是后来，你一曲《尘缘》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要忘了我，我突然慌了起来，我不顾一切的冲到你面前，看到你时却又想起了絮儿，我始终在你和絮儿之间游移不定，更不明白对你的感情到底除了愧疚还有什么，直到那日，你坐在耀无凡的龙撵上，一身大红嫁衣，我看到了盖头下的你，我终于心痛了”。
那一幕，他永远都忘不掉，闭上眼就是她一身的嫁衣，睡觉时梦里都是盖头下他惊鸿一瞥，他很痛，很痛。
“看到那样离去的你，我才明白，我是爱上你了小天，我竟然后知后觉的在你成亲的那天才知道，我爱上你了，我贪恋你挽着我的胳臂在我面前撒娇的样子，我怀念你对着我天天的笑叫我‘凛天’的样子，我喜欢你身上独有的体香，而这一切，都因我对你的伤害和我的后知后觉失去了”。
辉凛天浑身颤抖着，九天看不清他的表情，而她，也被这一番话惊呆了，只是，震惊过后却是满满的苦涩。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我知道这样对不起絮儿，可是既然你是絮儿疼爱的妹妹，即使絮儿知道了，我相信她也不会怪我，可是小天，真的很对不起，若是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就不会伤害你，就不会利用你，对不起，对不起”。
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突然空洞的可怕，一滴泪水突然无声的滑落，九天苦笑不已，心里那块梗的难受的石头，就像着了火一样让她死去活来。
“你的确该说对不起”。
耀无凡抬起头，看着那一脸苦笑却满脸泪痕的九天，忍不住伸出手，为她擦去脸上的伤痛，可是，却越擦越多。
“辉凛天，你真是自私，你说你若是早些知道你的心意就不会伤害我，是吗，是真的吗，你早些知道你的心意你就不会利用我躲过追杀吗，你就不会利用我来见二姐吗？辉凛天，我不信，你也不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