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花尽嫣然》第90章


“父王,我有些事情在苗疆没有处理,而当初赤帝不准我入苗疆,我只好去了西域,后来的您也知道,现在赤帝改变主意了,我也可以完成我要做的事情,为何要拒绝呢?”玲珑简单说着,避开柳寻烟的事情,“我会处处小心的,父王不用为我担心。”
“雪儿,”韩仲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柳寻烟是否……”
“没有!”玲珑异常坚决的打断他的话,“他会回来的。”
“可是,你已经答应赤帝为妃了。”
“虚名而已,我不会真正成为他的妃子的。”
“雪儿,为父不希望你有一丝闪失,我答应你的娘亲,要找到你,照顾你的。”韩仲儒的声音透出丝丝暗哑。
“父王,”玲珑搂住他,“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这次办完事情,我还要回来替娘照顾您呢。”
韩仲儒拍着玲珑的后背,久久没有出声,这是血脉亲情,那浓浓的父女之情并不因分开的久远而有一丝的减退,反而经久弥坚。
“雪儿,这个你拿着。”韩仲儒递给玲珑一个精铁制成的虎符,“这是我兵符的子符,可以号令我手下五万韩家军,而我手中还有一个母符,两符相合则可调集齐国八成的兵力,关键时刻,也许会用得上。”
“父王,孩儿一定不会有事的。”玲珑摸着那黑亮的小小虎符,小心的把它收好,这符让她感觉格外沉重,那是韩仲儒对她深深的父爱,人说父爱如山,巍峨、伟岸,抗住的是子女的一片天。
第二日,玲珑起身后,便告诉韩仲儒,她要出去走走,而天筹宫的十个影卫也都回到她身边了,自从上次玲珑被许幕抓去之后,初一他们竟不顾暴露行迹,轮流在明处贴身保护她。
玲珑走在前面,今日是初十跟在她身旁,他是十名影卫中最年轻的一个,个性直爽,今日却似有心事般,一直低头紧随着她。
“初十,你有话要问我吗?”玲珑停下脚步问道。
“夫人,初十不大会说话,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何答应赤帝的要求?”初十似乎很是不满。
“因为只有他知道寻烟的下落,而他也绝不会轻易说出来。”玲珑说道,至于赤帝的容貌,还是不要告诉他了,省的还得解释一通。
“那您就用这种办法吗?委身于他吗?”初十问道。
“我自有办法。只是名义上的妃而已,我想这赤帝要纳我为妃,也是有所图谋的,各有各的目的就容易交易了。”
初十看着玲珑自信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这个夫人向来行事怪异,今次定会有上好的计谋。
玲珑一路向南,来到齐都的南郊,这里有一座破败的院落,她径直走了进去。齐都冬日的风虽不算凛冽,但也瑟瑟吹来,满地的枯叶随风起舞,似在跳那离殇之舞。
院中有一间宽大的屋子,她走进去,那里赫然停放着几具棺材,而这里正是义庄,也是她乍醒之后出现的地方。玲珑四下看看,最后来到一具棺材的旁边,对身旁呆愣着的初十说道:“帮我把这个挪开一下。”
初十双手用力,那棺材“吱呀”一声挪开数尺。玲珑蹲下身子,在露出的地面上轻轻敲打,而后使劲一掀,砖的下方出现一个墨色的漆盒,她伸手取出,小心地捧在手里,放在胸前心口处,轻轻闭上眼睛,她记得,凤姐姐那日出去是为她取这最后的药丸,却不想突然内伤发作,只好把这药藏在此处,待玲珑寻到这里时,却看着她指着这处砖瓦,身体早已僵硬,玲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悲痛引发心疾昏死过去。今日再来此处,果真找到了这药丸,这是凤姐姐留给她的灵药,纵使在她弥留之际也不忘给她留下这救命的灵药,这份情谊浓浓包围着她。玲珑张开双眼,忍住就要落下的泪珠,心中暗暗说道:“凤姐姐,您的心愿,就让玲珑为你达成吧。”
玲珑打开盒子,里面有一颗赤红的药丸,她轻轻拿起,放入口中,随着那药丸的咽下,她的面上忽然现出异常痛苦的神情,身体直直倒向后面,初十忙过去查看,还没等他扶住玲珑,一道白影忽而飘到,抬手一掌,初十因为玲珑突然出现的状况,根本没发现那人的袭击,那一掌生生打在他的身上,他一口鲜血喷出,在他倒地昏过去之前,他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早已稳稳接住玲珑。
玲珑身上忽冷忽热,头脑似乎有些发木,她感觉有人抱着她,她使劲往那人身上靠去,那人似乎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紧紧的搂住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恢复了正常,在她睁开眼睛看去时,却一把推开那人。
白衣人讪讪一笑,并不说话。
“你怎会在这儿?”玲珑皱了一下眉,有些厌恶地问道。
“朕来看看自己的爱妃,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你搞错了,第一,我还没有正式成为赤帝的妃子;第二,即便我会去苗疆,但我不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
“噢?是吗?”赤涯一把拉过玲珑,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绕过她的身后把她的头迫向自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便被堵上,似掠夺,似侵占,又似安抚。
玲珑恼怒地推着他,可那唇竟胶着不开,她悄然抬起右手,猛向他心口点去。他按着那心口,有些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会武功?”
“你忘了我是凤使吗?”玲珑笑着看着他,那笑带着挑衅,“我说过,没人可以强迫我,除非,”她故意停下,看着他,“除非是死!人死或者我死。”
“哈哈哈!”赤涯大笑,那笑透着无奈,“好气魄,那朕还娶你何用?”
“我们都是各取所需而已,你要齐国的郡主或是凤门的凤使,不都是想要巩固自己的帝位吗?我可以做到,而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
“你有何条件?”赤涯沉声问道。
“第一,我只是名义上的妃子,绝不和你行夫妻之实;第二,我想知道柳寻烟在哪里;第三,我在苗疆要有绝对的自由。”玲珑一一道来,“今日说清楚,省的到了苗疆再有什么变数,赤帝你也是一个堂堂君子,不会出尔反尔的吧?”
赤涯轻笑一下:“有名无实,朕可以答应你,不过他日你对朕有了情意,那就由不得你了;在苗疆的自由?朕能拦住你吗?至于柳寻烟,并不是朕不说他的行踪,而是他不想见到任何人,尤其是你!”
“什么?”玲珑一把抓住赤涯的衣袖,“他怎会这样说?你骗我的,对吗?”
赤涯轻轻拉开她的手,说道:“在入冥寨之时,我曾见过他,他说从此后永不出现,而后他就不见了,我也是诧异他与我相似的容貌,才和他多说几句的。之前没和你说,是因为不想你失望而已。”
玲珑呆呆地看着赤涯,眼睛虽是望向他,但却是空洞的,那大大的眼睛似无底的深洞,吸着他陷在里面,越来越深。
“你在哪里见过他?”玲珑问道。
“冥寨。”赤涯面无表情地说着。
冥寨,难道他被夜夫人凌辱而无颜见我吗?玲珑心中飞速想着,不对,他的武功那么高,怎会受制于她?还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血蛊的事情?想到这儿,玲珑又问:“他那时离开冥寨了吗?”
“是,说完就离开了。”赤涯机械的回答着。
“你是不是柳寻烟?”玲珑最后又问道,虽然她知道这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他。
赤涯忽然捂住胸口,颓然倒地。
玲珑吓了一跳,看着他躺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刚刚她只是用凤姐姐教的摄魂术,问了他几个问题而已,他怎么就这样了?虽然之前她点了他心口一下,可是她属实不会什么武功,当年因为身体的原因,凤姐姐并未教她武功,只是教了她摄魂术和一些简单的点穴之功,可以说是绝对上不了台面的,前次在河中溺水,使她的记忆完全复苏了,她的前世,她的今生,她都记起来了,那与凤姐姐在一起的十年,她学到的并不是什么武功,而是不少处事的谋略和观颜善辩的机智,所以她会把那些营生做得风生水起,想起那亦师亦友的凤姐姐,她有的只是无尽的感激,没有她,她也许早已魂飞魄散了,那年少落水后落下的心疾,让她无法正常的生活,而凤姐姐却寻来灵药为她医治,每年服食一颗,到第十年的时候,只要服食那最后一颗,她就可以痊愈了,而就在那时,凤姐姐却忽然逝去了,原来,她一直受内伤困惑,无法医治,只是靠意志活了下来,本来她以为可以挺到玲珑好起来的那天,可是却未从她愿,而玲珑因在她死时痛苦万分,而引起心疾发作,霎时呼吸全无,后来,竟被人误以为死去,安放在齐都南郊的义庄之内。再后来,不知是她求生意识极其强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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