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太子妃》第82章

谁是幕后的黑手，谁是江湖的正义，就更难分辩，这场纷争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慕如辰趁着这个空隙，看似闲地靠近通向后院的门旁移了移，她不是那种非得强迫自己的那种人，苏景儿既然进来了，那么这场江湖的周旋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
第2卷　第138章
沉寂的场面又热闹了起来，纷纷与之见礼，彼此之间相互寒暄着，商谈着先前因慕如辰和夜无觞的出现而断了的谈话，有对局势的揣测，对图兰和王朝边界战事会否波及更广的忧心，对引起这段纷扰的幕后主谋痛心疾首的指责，灭苏家时那连三岁小孩也不放过的惨绝人寰的行迹，当然，这一切的背后，更多的是对自己利益能否维护的担忧……
不管是隐秘的江湖组织，还是庞大的富商家族，只要存在就有可能成为消失于世的目标，以前的恩恩怨怨在不明确的大敌当前，还是很识大体的很明智的做出不提及的选择，孰轻孰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掂量得很清楚。
夜无觞随意的与各位打过招呼后，也就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嘴角邪魅的勾起，瞧着他们协商，他的目的也与慕如辰相同，要的是众人的结果，这个过程可有可无……　所以，他已是在那里与一位颇有仙风道骨之风范的老者旁若无人的对弈，偶然，会听到那老者依旧爽朗的笑声。
慕如辰本来就不喜这种喧闹，为避免麻烦并没有暴露她是玄楼之主的身份，只是淡淡的应付了一小会儿，就不再言语，心间轻叹道，这样的生活终究还是不适合于自己。但是，她却得不需要撑下去，因为她有她不能辜负的人，依若姐姐已经为她失了性命，她不能再为了一己之私的执念陷更多人于困境……
而洛风，虽是周旋于众人之，他的眼神却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静静地站在人群外，独自品茶的慕如辰，她明明只是素颜浅笑着站在那里，却如同一泓清泉，沁人心脾，这样的淡然，这样的浅笑，丝丝牵动着他的心，他总觉得太过熟悉……
“慕姑娘，别来无恙。”然肆意的声音传来，一个白色的身影闲庭散步至慕如辰身前站定。
“公羽，也差不到哪儿。”慕如辰收回神思，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前折扇轻摇，风度翩翩的淳于鉴，淡淡的回道。
“你还真是不简单。”淳于鉴侧转过身，如慕如辰一般懒懒的靠在了门柱的另一侧。
“比起能扰乱王朝朝纲还能如此逍遥自在的公羽，又算得了什么。”轻浅一笑，目光从淳于鉴身上转开。淳于鉴这个人看似质彬彬，实则难以捉摸，他心思缜密，报仇布局得滴水不漏，能让洛珏凌着了他的道，而他却安然无恙的脱身，他的城府之深不容人小觑，今日，他既然来了这次商会，不如就把话挑开来好了。
“其实，以你袖手旁观的明慧，你完全可以选择好好地做你的太妃，只可惜，到后来，你却是不肯再如此。”轻轻晃了晃手的折扇，淳于鉴满脸的惋惜，看向慕如辰，就又笑了，缓缓道，“仔细算起来，造成江湖朝廷今日的混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不应该在担负了行刺王朝皇后的罪名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以至于让洛风进一步坏了我原来的布局，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是吗？”慕如辰心冷冷的一笑，略带讽刺的反问，如果她推测得准确，苏家百十来口的命案应该与这位谦谦公脱不开干系，只是，现在还缺少必要的证据罢了。
“本来是的，只是又突然间觉得，就此了了那些恩恩怨怨，以后的日会很没意思，那真是可惜，就留了洛珏凌性命，而让自己顺利脱身，牺牲是大了点，不过，能给洛家一个不小的教训，也算值了。”淳于鉴眸的温润被一种喋血的残忍兴味取代，轻声笑说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自己揽下这个与天下为敌的罪名。”慕如辰清冷的望着在人群谈笑风生的苏景儿，远的眸光略显黯然，淡漠的说道，“郁尚天将军若在天有灵，定会悔恨当初，为了王朝洛家皇室，他付出了一生，连最后身蛊毒宁可选择死亡也不忍伤害洛家。而你，却为了那些并不存在的仇恨，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甚至甘做他人之棋，只为平息心的怨恨。你私心所致的欲望，却让自己的祖宗来背负，你绝对能算是郁家的不肖孙，有一天败了，也怨不得他人。”
“曾经，我还真是为自己留了不少麻烦。”淳于鉴低低一叹，他虽然一直不知道这个总是带了轻浅笑容的女真正的身份，但她知道的确实是够多了，“你既然能潜动玄冥来调查我，说明你早就对我有所怀疑，我没什么可隐瞒的。你的身世留了悬念，你却不闻不问，那么，现在我就坦白的告诉你，因你离去而发生的图兰、王朝之战，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祸首还是你。或者，是你父亲的那位兄弟太尽责了，宁可背负永世骂名，也要为结义兄弟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亦或者，是洛风不该对你动了真心，让我有了更多的机会。”
“这些你就不用提醒了，慕如辰虽然不才，不过涉及慕家的家事就不劳公羽费心了。”他倒是坦然，慕如辰面上的那份淡定依旧，只是那浅浅的笑容里带了冷漠，不过淳于鉴已经把话讲得够明白了，她也早就有了见司徒无痕的打算。
“好歹也是相识一场，这些不愉快的事就不聊了。”淳于鉴折扇一拢，突然靠近慕如辰，“我不防就发些时间与你赌上一赌，就赌曾经对你情深似海的洛风几时能够对你用心如初……”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轻咬出来的。
“无聊。”慕如辰的心一凛，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宽袖一展，抬手之际已有一道灌注了内力的不大不小的力道直直的袭向淳于鉴，淳于鉴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出手，迫使他不得不退开数步，还好，慕如辰所用的力道不到两成，才不至于他过于狼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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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到了今日今时，他已经是认不得你，记不起你，却还是如此值得你用心维护？”淳于鉴不怒反笑，短短的两个多月不见，她又多了一份昔日所没有的凌厉，究竟是以前藏得太好，还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历练的结果？不过，无论怎样，她没让他失望确实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好对手。
“是吗？”慕如辰无害的笑笑，说出来的话却不再是无所谓的问候，“我只是不想将我的敌手作为你我的赌注，与你同流合污罢了。不过，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你我倒是完全可以换一个赌注，就赌两个月后的淳于家将永远成为历史，消逝……如何？”
“要是不能呢？”明明是那般温暖舒爽的笑容，那般无力的口头挑战或威胁，却让淳于鉴甚觉寒冷，盯了慕如辰好一会儿，轻展收缩抚弄了两次手的折扇，才重新挑眉问道。
“那就倾你淳于家之财力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绝不阻拦。”遥遥向淳于鉴举杯，这个赌约便算是成了。
远远看去，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女清雅脱俗，淡然沉静，相谈甚欢的两人俨然是一对佳人，默契得让人嫉妒……洛风的眸更加幽暗，心有着昭然的痛楚，无边无际的随着血液流淌过了全身，让他窒息，他不明白，为何他会对一个陌生得没有任何记忆的女有着这种他以为一辈也不会属于他的感觉，想摆脱又偏偏摆脱不得……
慕如辰又静静地走至夜无觞那边，安静的瞧着他们对弈，那么一个小小的棋盘，黑白纵横间的蕴育的天地很广阔，变幻莫测得诡异，却不容许有任何差池，错了一步，就可能会永远沦陷。常言道，世事如棋，千变万幻，不可捉摸。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师父，有人可是企图在您老人家的棋盘参透您的棋道，正思考着怎么取胜于您，是不是该罚？”邪魅的声音在慕如辰出神之际不失时机的传来，生怕他对面的老者看不到似的，那双举世无双的凤眸还不忘死死地盯着慕如辰。
“谁？谁这么大胆？”他对面的老者还真如孩般吹胡瞪眼怒气冲冲的自棋局里抬起头来看向四周，自然而然的瞧着了正全神盯住棋盘的慕如辰，突然那股怒气又消失了，白眉一皱，就乐呵呵的看向夜无觞，“这女娃娃哪来的，居然不好好看你，倒看起我的棋来了？”
见夜无觞只笑不答，老者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气吁吁地道，“你不说我自己问去。”
为了不贸然打扰，扰乱棋局，慕如辰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但是却刚好能瞧得着整个棋局，而老者只是微微一动，就已至慕如辰身前，锊着白胡须偏头问，“欸，你这女娃娃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