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太子妃》第59章

定这个天下的，朝淳于鉴微微一笑：“还好。”
“既然这么巧，慕姑娘可否赏光喝上一杯。”淳于鉴看了看旁边的雅茗轩，轻问。
“有何不可。早就听闻雅茗轩盛名，今日一品也不错。”慕如辰答得倒也是爽快，毫不扭捏。
“慕姑娘，这王朝可是还好？”刚刚坐定，等待侍者上茶时，淳于鉴一派柔和的笑问，“比起图兰倒是如何？”
“公羽应该比我更清楚答案。”既然今日能这般巧的遇见自己，那么，“我知道你也很忙，所以就长话短说吧。”
“能让洛家兄弟和西域王同时倾心之人，果是不简单，也是值得我来这一趟。”淳于鉴略微一怔，想不到她说得倒是明透，不过，他确实是欣赏她的坦率，“我虽是不知你如何能够躲得过玄冥。我想姑姑已是把郁家之事告知于你，既是如此，你好好地做你的太妃就是，何必来趟这一趟浑水。”
“如此看来，我倒是真要谢谢你替我解开对洛风的误会，原来这一切的背后是你的计谋。”慕如辰缓缓道，微笑依旧，顿了顿，有些怜悯的看向被仇恨占据了整个身心的淳于鉴：“停止吧。”
淳于鉴失笑，为着她眼的怜悯，有些不敢相信，看向自己的那一双清亮的眸全是怜悯之色，有了怒意，这么久一来，还是第一人有人对自己露出这等眼神。
慕如辰则是若无其事的轻抿一口手的碧螺春，这茶虽是不稀奇，爽口清香，却又是另有一番不同于常日的味道，满意的笑笑，“果然是好茶！”
淳于鉴挑眉压下心间的怒火，故作疑惑的瞧着慕如辰，她一袭淡色衣裳，一支紫色的玉簪随意的别在发间，再无其他饰物，始终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清秀的容颜，谈不算绝美，却硬是让人觉得美得出奇，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而又清爽，一如这浅浅的秋意，淡的自然，那双澄澈的眸一望到底，如初生的婴儿般，她，到底又看清了多少？知道了多少呢……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有时候，仇恨也只是用来掩饰自己的筹码而已，何必如此固执呢？”慕如辰无波无澜地注视着淳于鉴幽暗深邃含恨的眼眸，“你当知道，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无论真相是否如你所知，复了仇，你心的恨就能就此消除吗……”
“如果不复仇，我就没有恨了？！那我又如何对得起郁家一百八十几条人命。”淳于鉴压抑的低吼出声，“你这种养尊处优、目光短浅的学士府小姐又如何能理解！”
“斗到最后，两败俱伤，真相揭晓若不如你所料，那么是你给洛家一个交代呢，还是洛家对你郁家说一声对不起呢？还是洛家孙宿世与你为敌，为着你们这些个那时的长辈留下的所谓的承担？无疑，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你所想要的吧，因为那种恨意的孤单你最清楚了。为何还要勉强自己担负起所有的责任，你如此，蓝妃更是比你痛心。”慕如辰并不理会淳于鉴的怒吼，只是接着把话说完。
“有些东西，一旦拿起，就再也放不下。”令慕如辰意外的是，淳于鉴这回的声音里却带了凄凉。
“你说我不理解那种灭门丧失亲人的痛苦，那么慕家被灭时我又该去恨谁呢，可是我的恨连去处也没有。不是我冷血不想知道，也不是我不在意，更不是我想要逃避什么，只是有些真相一旦得知你便是再难舍弃，图添烦恼，那样的恨没有价值，只有替逝去的亲人好好的活着，连同他们的一份一起。”慕如辰静静地看向精神有些恍惚的淳于鉴，淡淡地道，“如今，至少你还有一个关心你的亲人，而我却是只能选择只身来到王朝，所以，其实你要比我幸运。”
“你说得倒是比唱的好听！可惜，你错了，你以为你的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吗？告诉你，我想做的事情就无人能阻止！”淳于鉴也惊讶于她的淡然，在这样下去，难保自己的意志不会被动摇，刚刚压下的怒火又起，言辞间又有了说不出的脆弱，“我的姑姑，是我的亲人吗？她怕是早已为了自己所谓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回到王都，姑姑的心思只在洛家兄妹上，恐怕倒是早已忘了我这个失了势的亲侄……”
“那只是蓝妃保护你的一种方式，因着你的身份。”慕如辰突然间发现，其实，十岁失了亲人的淳于鉴虽然强势却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双十的需要人保护的脆弱的少年。十岁，那时的他，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是仇、什么是恨吧？难道是蓝妃错了？还是，这整个过程，遗漏了其他什么。低头看了看漂浮于水的茶，抬头，“其实，自己的人生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爱亦或恨，从来只在自己，无人能左右，又何必找理由来敷衍最真实的自己呢。”
淳于鉴良久无语，只是怔怔地望向慕如辰，仿佛才认识她一般，真不敢相信，这样通透的道理会存在于这样一双澄澈的眸，也有些明白了为何连洛风也会为她付出真心……
看到有些怔愣的淳于鉴，慕如辰饮尽杯茶，轻轻地起身：“谢谢你的茶。你执意要如此，我不想阻止，前提是你不能伤了我在意的人。只是，你活着便真的只是为了复仇么？”
“你活着便只是为了复仇吗？”轻轻浅浅的一句话，问话之人从容冷静，犹如一把匕首直刺入淳于鉴的心间，呆住，低声呢喃……直直的望着慕如辰离开，没有阻止，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胜算能阻止得了。
第1卷　第097章
“对不起！对……”还未进入云裳阁，沐珊就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从里头跑了出来，与慕如辰撞了个正着，刚要开口道歉，抬头却见是自己寻找了许久的辰辰，如见了救星般紧张到不行：“辰辰，不好了！不好了！你快赶去孤心崖……洛风哥哥和西域王，他们……他们……”
慕如辰甚是诧异，平日里这个沐家二小姐虽是脾气火爆了些，性急了些，却也从来不曾如此失态过，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她必须要尽快的赶到，否则……
沐珊只觉抓住慕如辰衣裳的手一空，再一看，慕如辰已不见了踪影，揉了揉眼睛，以为看岔了眼，却是事实，这样的速度让沐珊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她也必须要敢去。
更别说，阁内的月云裳了，那个美丽忧伤如夜般深沉的女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起身……
孤心崖，崖顶，一青一白两个身影相互对峙着，明明知道这样的对决没有必要，明明在接到战贴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一场有心人精心策划的预谋，可是两个冷静睿智的少年还是来了，他们不想错过……
一种紧张冰冷的的气氛自山崖间慢慢扩散开来，洛风迎着山崖而立，看不清表情，白白的长袍在空翻飞，猎猎作响，沉稳深重：“八年前，为了沐家大小姐，你曾与二弟一战，可惜只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八年后的你我，仍然是为了儿女之情而战，在感情上你还真是我们洛家兄弟的克星呢。只是，这次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本太也很期待。”说完，转过身来，冰冷的眼眸直逼瑞挪。
“你要怎样才肯放弃？让她离开。”瑞挪看向他，却是语出惊人。
这个颇带挑衅的问题并未如瑞挪想的那样让洛风情绪失控，他眉目不动：“我一直都知道，那样随性洒脱的她并不适合于皇宫，我自有我的打算。但是，放她走却是绝不可能，她是我洛风今生唯一的妃，休想离我而去。”
“哈哈……”一阵嘲讽的笑声顿时划破林间的宁静，瑞挪满是讽刺地道：“既是放不下一切，你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辰儿，是你的太妃又怎么样？你可知，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的心里只有我！”
洛风一怔，身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有一刹那的沉默：“可你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伤了她的心。”
瑞挪微微一怔，有些恍惚，确实，因为知道自己的离去不可避免，那样的放弃虽是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受到更大的伤害；因为爱了，所以才会在那样的时刻毅然的选择了离开，虽是惊心动魄，却也是撕心裂肺的不舍。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早知道她对自己的爱也可以深到时空相随，那么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归来。只是，如今，她怕是早已对自己造成了误会，那些解释也已是没有必要……
“多说也无益，八年不见，我倒也想试试你的武艺到底精进得如何了。”一阵秋风吹来，换回了瑞挪沉沉的思绪和理智，看了看从容自信翩然而立的洛风，缓缓道。话音刚落，心的不甘与不舍化作无声无息的掌力袭向洛风……
洛风轻轻一笑，侧身避过，只是看着瑞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