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221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急于一时,终究会有办法。
萧竹在下山汲水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团团包围小岛的士兵,由此猜测,外面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是因为她吗?
这座小岛上只有她一个人啊。
要不然,就是这岛上藏着什么价值连成的宝藏?把山上山下一处不漏地筛了一遍,连个耗洞都没有放过,终于否定了自己戏剧化的幻想。要知道答案,只好试着推测自己是什么人了。
她是皇帝的侍女,名叫雁落羽。后来她由于某种原因冒犯了秦王妃,皇帝将她交给了太处置,太把她囚禁在这个地方……
就这么多,再也想不出来了。不过派兵围住小岛的人只有两个可能——皇帝,或者太。思量再三,终于决定再次拎起水桶下山,心想:如果被士兵盘问,正好借此机会问问。
遭到了太的拒绝,满心挫败的帝王却依旧放不下瀛澜苑。终于还是去了太液池,在动荡的湖水边下了辇。踏着湖畔的卵石缓缓行走,隔水眺望着袅袅升烟的湖心岛。
距离并不遥远,手持斧钺的士兵清晰可见。心盘旋着浓浓的疑惑:她真如传言那样背叛了他吗?
他甚至听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版本。有人说,她是西施,他是昏聩的吴王,而太则是那忍痛割爱的范蠡。如今,大事已成,迎回佳人原是情理之的事。所以,他怀疑,眼前的围困只是演给他看的一场的好戏。
除却寒光烁烁的兵刃,依旧是烟柳画桥。炙热的午后让人窒息,天籁声轰然作响,水面的波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就这么走着,走着,仿佛只是在用双脚丈量湖岸的形状,一如用指尖勾画着美人的樱唇。怅然轻叹,一抹素白的影恰恰撞进了眼帘。
落羽……
若不是隔着长的池水,他大概已经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是的,他已经这么做了,恍然发觉一双靴已踏进了水里,贾周和随行的几名护卫正在七手八脚地把他往回拖。
“万岁,不可!万万不可!”贾周一个前仆抱着他的小腿,边哭边嚷。
“走开,别拦着朕!让朕过去,她就在那里。你们都瞎了吗?”暴烈的咒骂,固执地想要挣脱。
对岸,装作提水的萧竹被侍卫呵斥了两句,只好把要问的话咽回了肚里。草草舀起一桶水,正要起身,远远望见湖水对岸几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
转身上了山,躲在半山腰的树丛里偷偷窥探:那个身着黑袍的家伙打算跳河吗?固执的要死!几个人轮番阻拦,居然换来他一通拳脚相加。
完全不能体味拓拔焘此时的失望,在她躲进树丛的一刻,对岸的男人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怀疑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影了。一袭素净的衣,徘徊在太乐署的东墙之下……
贾周连挨了几巴掌,抹着嘴角的血丝,趴在水里紧紧扯着主的袍,“万岁,听奴才一句劝:来日方才,不可逞一时之快啊。”
“你以为还有来日吗?”拓拔焘望着人去无踪的小岛,终于安静了下来,“万事具备,朕却因为一名女而受制于人。这不是太的错,怪朕,驾驭不了自己的心。”
跌坐在水的侍卫劝谏道,“万岁,皇伏罗的兵马昨夜已控制了京师门,此时就在宫门外待命,现在决断还不算晚啊!”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万岁。您只要妥协一次,太便会开出更加苛刻的条件。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啊!”
拓跋焘依然下不了决心,众人却异口同声地逼近,“万岁,不能再犹豫了,下旨吧!”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57章 世间菩萨登陆先锋
萧竹躲在浓密的枝下,一直关注着那个身着黑袍的男人。对方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终于提着湿漉漉的袍登上了停在对岸的步辇。看起来很大的派头,一路上的禁军宿卫都要跪地参拜。
忍不住胡思乱想,那家伙是皇上吗?
立即否定了自己想法。照太的年龄看,皇帝大概是个白胡老头儿吧?而穿黑袍的那个家伙腰不弯背不驼,还一肚火气,打起架来比毛头小伙儿还利落。
或者是个王爷?太的叔叔,或者哥哥?
可他为什么要跳湖自杀呢?一个大男人,真让人伤脑筋。想不明白,不想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山下那些手持兵器的家伙才让人担心呢。保不准在什么情况下会一窝蜂地冲上山来。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个岛是她的,有人威胁到小岛的安全,她就得为了维护自身的权益行动起来!
“猴”的天道终于被打破了,一旦有了敌对与维护的概念,她就成了亦正亦邪的阿修罗。可面对这么多士兵,她究竟该怎么办呢?
彼岸,拓跋焘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一场轻松的政变,因为一座小岛而变得复杂起来。登上小岛救出人质成了问题的关键,否则,即使政变成功,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胜利。
心神不宁,希望借助打坐来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屁股刚挨着坐垫,脑海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昙曜!
昙曜和尚是登上小岛的最佳人选。卫兵一定会相信和尚是太派来为将死者超度的,绝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和尚是他的人。只要和尚能引开一些士兵的注意,他们就可以借由那个空当登上小岛……
于是,趁夜派人赶回鹿苑接来了乔装成侍卫的昙曜。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对方会十分爽快地答应帮他。他原以为出家人会置身事外,或者因为他下诏灭佛的唐突之举而记恨于他,而此时看来,他碰到了一位真正的菩萨。
昙曜没有“入地狱下油锅”那样的慷慨陈词,说出的话使人安宁却又耐人寻味:“菩萨行有如照在一百碗水上的月亮,同时出现一百个月影,每碗水都有一个。这不是月亮有意如此,也不是刻意造作出来的,但不知何故一百碗水自然就有一百个月影。
贫僧说的话,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爱心或者悲心,恐怕不只是喜乐感受,它不仅要与世间之美结交,同时也要跟丑恶、痛苦、嗔恚来往;真正的慈悲需要莫大的勇气敞开自己。修菩萨道必须如实地接受人生的全局。接受光明,也接受黑暗;接受其善,也接受其恶。必须对人生敞开自己,与人生沟通。对世间的正面与负面同样完全地敞开自己。
这就像是从高空俯瞰世间:有明、有暗,二者皆收眼底;没有偏见和野心,不会想要护明抗暗。有人落水了,菩萨会因为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就任由他溺死吗?当然不会。这才能体现佛所讲的众生平等。”
拓跋焘隐约有所感悟:爱或者慈悲应该就是这种月性一般的情怀。如实地接受一个生命的全部,接受光明,也接受黑暗;接受其善,也接受其恶。你没有要求非得在什么样的碗里留下你的影,甚至没有想过要留影,只是照着……
当即下达了调动兵马的命令,目送着换了僧袍披上袈裟的昙曜出了殿门。接下来的事,不是靠想就能完成的,只能随顺因缘了。
令人意外的是,昙曜和尚乘船登上湖心岛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片祥和。衣袂飘飘的女在篝火旁翩翩起舞,几十名士兵皆丢盔弃甲,挤在一起围着火堆宛如着了魔一样。
“阿弥陀佛——”和尚正要开口询问,人群央的年轻女仿佛看到了他,赶忙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既然如此,昙曜干脆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安然拨动着念珠。直到女人停止了舞蹈,穿过人群向他走来时才缓缓起身,按照事先约定的信号放出了七只河灯。
萧竹蹑手蹑脚地来到和尚身后,刻意压低声音询问道,“师傅,您在做法事吗?”
“原本要做,所以带来了七盏地藏灯。现在看来,不用了。”起身转向对方,脸上挂着慈悲的笑容,“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女菩萨用非凡的智慧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善哉善哉!”
“冲突?您是说,这些人会跟另外一伙人打起来吗?那些人很快就会渡水到这里?”
“不错。姑娘有救了。”
“老天,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需要什么人来救我。”转身看了看那些陷入昏迷的士兵,不免有些头疼,“好容易才搞定这些家伙,用光了我所有的药。还要来吗?呃,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姑娘不记得贫僧了?”昙曜老早就认出了对方。对方眉心的那条伤疤,让人很容易就能认出她。
萧竹用力摇了摇头,只觉得对方面善,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因为对方是出家人,还是诚恳地坦白道,“我就像是一只经历了短暂昏迷的猴,刚一醒来就被送到了这座小岛上。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之前的事情完全记不起来了。”
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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