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214章


后来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碎了她的美梦,她开始了自卫式的反抗,以轻慢的心看待他,蔑视他,她从完美的天人变成了阿修罗。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厌倦,父亲的死就成了她难以逾越的噩梦,她对于席乔政的轻蔑化作了仇恨,噩梦一场接着一场,从此落入了地狱……
死亡将她带到了这里,她一睁眼就再次落入了仇恨,她恨这个强要了她,并把她禁锢在身边的男人。
曾几何时,她厌倦了仇恨。她不求回归天道 ,只想过寻常人的生活。无奈她求不得,愈加仇恨……
她替他孕育了两个孩,他却已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娶她。开始是卑贱的地位,后来是寡妇的身份。更恨!
头一个孩小产了,望儿的夭折彻底引发了她隐忍已久的仇恨。孩因他而死,她确定自己不再爱他了……
忽然明白,她像猴,他就好像那间牢房。想从噩梦醒来,除非挣脱这个男人!
可她为什么会舍不得呢?为什么害怕离开他?萧竹空洞的目光全然没有焦点,恍恍惚惚地发问,“大师,那只猴在憎恨牢房锁住了他的同时,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他?”对于一件事物的贪和嗔会同时发生吗?
“猴的一切就是那间屋。不论它的情绪是贪还是嗔,也只能对着那间屋。”
原来如此,不论爱与恨,他已经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拓跋焘察觉到萧竹脸上的无奈与落寞,不忍惊扰对方的沉思。放下手的菩萨,起身走向昙曜,示意对方同他一起去殿外走走。
“佛法自犀牛贺州经西域传入我国,教派纷乱,胡神更是五花八门。朕想请问大师,可否听过一尊叫‘难进母’的胡神?”不知道为什么问起这个,总觉得她背后那尊神像邪气逼人。
昙曜心一惊,口念弥陀,慌忙澄清道,“阿弥陀佛!那绝非菩萨法相,乃是左道密教奉信的罗刹女!据《大日经疏》卷十载,难近母乃是大黑神之眷属、夜叉鬼之一。此派行五摩字瑜伽行,这五摩字分别为:肉、鱼、酒、印、佼合。即食肉、食鱼、饮酒、结印、杂交以得至乐。融合了种种外道思想、破坏佛门戒律,与纯正的佛门密法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
“五摩字……该死,这正是沙门让朕深恶痛绝之处!”拓跋焘恨得咬牙切齿,攥起铁拳狠狠打在廊柱上,“当年被沮渠蒙逊窝藏的天竺僧昙无谶,在凉州所传的正是此法。初时,朕以此人善说《涅槃》,想请他来我大魏国说法。然蒙逊老贼惧怕此人到了魏国会对凉国不利,最终设计除掉了他。后来朕从右昭仪沮渠氏口得知,无谶虽口念大乘善法,却心术不正,滥施咒印,导人淫欲。沮渠蒙逊之所以除掉了他,正是他卖弄神通的业果!”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4章 业障深重幕后真凶
萧竹从那个关于猴的故事里醒过来的时候,寝殿里只剩下她一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散乱的心念又回到了那尊十一面观音上。
大殿里空荡荡的,手持各色法器的菩萨呼之欲出。莫名觉得脊背发凉,惊慌失措地冲出了大门。
“宗爱,慌慌张张地要去哪里?”皇帝老站在环廊的立柱旁,瞬间察觉到女人见了鬼似的脸色。
“没,没什么。小奴原该随侍万岁左右。”疾步冲到他身后,得到了庇护,终于找回了些许安全感。
拓跋焘以为对方并没有对他说真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习惯了说谎。有些不爽,于是让身边的昙曜和尚先下去休息。心里盘算着,该不该逼她说句实话。
见鬼!那份厌倦的情绪又出现了。对方不愿意说,他干嘛还去追问?
因为昙曜那段关于道的高论,他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他不愿意安守在畜生道,他该正视自己的情绪。紧皱着浓眉,猛然转身逼视着她眉心的“天眼”,“朕烦透了,朕想听你说真话!”
“什么真话?”她不觉得方才那些搪塞他的话有什么要紧。她说不出口,她不想说她害怕看见菩萨。在温哥华,曾经遇到过一个说自己看见菩萨喘不上气的家伙,寺庙里的师傅说多半是因为业障深重。
“好好的,怎么像被鬼追似的?”她大概忘了他是道门人,他会看相,“印堂发黑”说的就是她现在这样。
萧竹禁不起逼问,连连咽着口水。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我,我怕。”面对自己失去信任的人,说句真话并不容易。
“怕什么?自己说,别让朕逼你。”尽量控制,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耐心了。
“那尊菩萨。”
“呵,”轻声嗤笑,满心宠溺地将她揽进怀里,“菩萨大慈大悲,普渡众生,会害你不成?”轻轻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好了,别疑神疑鬼的,朕陪你进去。”
“你还好意思说,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在疑神疑鬼,半步都不准人家离开?”走近殿门,碍于守门的内侍宫女,挣脱了他的怀抱跟在身后小声嘟囔。
“哈哈哈,”帝爽朗一笑,阔步进了寝殿,“说来奇怪,自从昙曜送来了这尊菩萨,朕的心病仿佛一下就治好了。此菩萨主度阿修罗道,若非机缘,朕怕是求都求不到。”
“一个放弃了权利的皇帝,还在阿修罗道吗?”
“大师说,这或许正是朕转入佛道的机缘。”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你——菩萨?我的天,跟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这道是句真话。”但愿她能一直保持这样。该死,他不报太大的希望。
她扫了眼立在几案上的菩萨像,忽然将目光移回他的脸上,“你与菩萨唯一类似的地方就是都会让我害怕。”
拓跋焘一一看过菩萨的十一张面孔,忽然提起了赫连皇后,“朕一度对沙门深恶痛绝,朕的皇后却一直都在修行。”沉默良久,终于艰难地托出一件大事,“望儿他死于赫连皇后之手。皇后决定伏法,才将这尊菩萨送来鹿苑,她是想逼朕下旨赐死她。”
“你会这样做吗?”心里希望他能。
“朕还没有决定。她是皇后,照理只能贬谪。”于心不忍,暗暗自责:皇后或许有错,可说到底是他害了对方。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望儿?”近乎逼问,情绪再次跳脱了常态。
“她听说‘菊夫人’没死。”换而言之,孩的死无关太。
女人眉心的伤痕因为骤然升起愤怒而延展充血,细长的天眼在阳光下闪着猩红的光泽,未加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是秦王?”立即否定了自己,“不,是叔孙氏!”她忘不了自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爬到脚下求她。对方没能如愿置她于死地,所以就想尽办法报复她的儿!
“朕会下旨将这恶妇凌迟处死,她才是唆使皇后杀害望儿的真正凶手!”拓拔焘骤然沉下脸色,强压着心头窜动的怒火,狠狠攥紧拳头。
“不,你答应过让我亲手处死凶手。我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5章 天花迷幻疑神疑鬼
月色朦朦,沉香袅袅,双宿的鹿儿,同眠的鸳鸯,暮春的夜色下弥漫着一片情慾的味道。
湖心砰的一声漾起一泓水波,月影随之震荡开来,拓跋焘猛一回头,诧然怔在原地——
她?
冷月的清辉笼罩着对岸的倩影,夜风荡动飘渺的裙摆,丝绸的花纹随着曼陀罗的迷香静静流淌……
落羽——
是她吗?还是他的忧思所化?
上一次她一袭红妆散着发,他已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很遥远,仿佛是前世的事情。
冷静的池水,仿佛暮烟笼罩的忘川,他在此岸,而她在彼岸……
女人微微提起嘴角,露出一抹纯净的浅笑,樱唇上闪动着温柔的光泽。隔着依稀的月光,静静地凝视着彼岸忧伤的身影,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静默让他越发疑惑,痴痴地站在那里,不敢走近,生怕那抹可望而不可即的幻,被他的轻浮与鲁莽轻易打破了。
萧竹并不清楚她是如何换上罗裙,来到这野菊飘香的湖岸。曼陀罗微苦的味道弥漫在唇齿之间,放纵空悬的心,无一念……
“落羽?”他带着幻灭的恐惧,终于还是唤出了口。
她不答,温柔的笑着。
梦境般的寂静,只剩下浮动衣袖的风声。两两相望,不知过了多久,那袭娇艳的身影踏着飞溅飘零的野菊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
梦终究是梦。
拓拔焘有些失望,再次丢失了藏在心底的。百无聊赖地望向山顶寝殿忽明忽暗的灯火,满心落寞,踏上归去的小径。
守卫、内侍、宫女被一一忽略,寂寞又一次啃食着高贵的心。偌大的天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偎在案头。
“佛狸……”曼陀罗特有的香气直冲头顶,温暖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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