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能不朽》第20章

等她走远了我才狠狠瞪了贺高翔一眼。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越想越窘，趁着推他出门的时候又捏了他手臂一下，看他呲牙咧嘴地才又满心欢喜地把门关上。
尹南歌的订婚宴就在我和贺高翊之前准备办婚礼的酒店举行。
我微微有些紧张，特别是出电梯时看到正在宴会厅门口欢迎客人的尹南歌和盛非凡时，我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贺高翔似有所觉，俯在我耳畔温声安慰我：“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人再为难你的。”
他听说了那天发布会上的事，大约以为我紧张是在担心会有另一个不怀好意的“高耀”。
我心里一暖，偏过去头朝他微微扬了扬嘴角，由他牵着我一步一步往宴会厅那走。
尹南歌今天打扮得特别美，米分红色的抹胸小礼服衬得她肤白如玉，化着淡妆的脸上仍旧是熟悉的大方得体的笑容。
即使我很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赞一声她和盛非凡站在一块，简直就是金童玉女。
我强迫自己无视心里的别扭，贺高翔却突然转过头来说了句：“是不是所有的准新娘都会特别漂亮？”
“嗯？”我愣了愣，他又怅然若失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我是说尹小姐的未婚夫跟她很般配，郎才女貌的。”他语气一顿，又眯了眯眼：“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似乎是没认出来他们昨晚才在餐厅的走廊上打过照面。
我没有刻意提醒，只是努力装成心平气和的样子和他一同上前向盛非凡和尹南歌道喜。
尹南歌笑得温柔恬静，问我：“怎么没有和叶伯伯一起过来？”
我亦弯起嘴唇微笑：“他在公司加班，可能要晚一点到。”
☆、053好事多磨
又客套了一会儿才进去宴会厅，我从始至终都没和盛非凡讲过一句话，只是在贺高翔向他道喜的时候礼节性地朝他微笑点了点头。
他亦勾着嘴角十分谦和有礼地笑了笑，一双看向我的眼睛里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等走到门口看不到的角落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正好迎上贺高翔温和的眉眼，他问：“还是很紧张？”
我下意识地摇头，他却一脸“我懂我理解”的恍然，笑着举了举彼此紧握的手，说：“不是说有我在吗？别担心！”
我这才发现被他握着的手心里早已冷汗涔涔。
我顺水推舟，只当自己确实是因为担心被人拿来当笑话看才紧张的，朝他点了点头。
贺高翔眼中闪过些许愧疚，但到底还是有点欣慰地笑了，柔声问我：“想喝点什么？橙汁好不好？”
心里迅速涌起负疚感，我抿了抿嘴，佯若无事朝酒水区看去：“好像有玉米汁呢，我要玉米汁。”顿了顿，又扭头一本正经地叮嘱贺高翔：“待会要开车，你不许喝酒！”
“遵命！”他作出一副好学生乖乖听话的样子，好像说完话就马上要对我敬礼似的，我瞬间就乐了。
贺高翔这才转身去拿饮料。我看着他的背影，回想起早上送他出门的画面，突然就觉得胸口暖暖的。
因为是自助餐形式的宴会，虽然也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眼神意味不明地打量我和贺高翔，但比起传统宴席那种同席而坐的尴尬终究要好一点。
宴会厅的一角还设了供人小坐歇息的沙发，大约人都是刚到的缘故，那边倒是没有什么人。
我和贺高翔躲到角落里享受了一会安生，偶尔有人凑过来打招呼，因为有贺高翔在，倒也没出什么状况。
老爸的考虑其实不无道理，孟依人的父亲到酒店闹了那样一场，婚礼又没能如期举行，虽然当时给的借口是临时出了点小状况，可照样什么揣测都有，现在我和贺高翔一起出现，那些瞧好戏的恶意虽然渐渐少了，但询问婚礼改到几时的人却多了起来。
贺高翔虽然每次都特别婉转的回应说：“到时一定会通知！”可他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向我，眼神里的期盼和热切让我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愧疚感又慢慢回升。
老爸和余阿姨来的不早不晚，主席台上已经有司仪在热场，我和贺高翔随着老爸一起去跟尹伯伯贺喜。
寒暄了一会，尹伯伯又笑嘻嘻地看着我和贺高翔说了句：“好事多磨啊，你们也得抓紧了！”
余阿姨利落地接了话：“好饭不怕晚，老叶就婠婠这么个孩子，我们也不舍得婠婠这么早嫁出去。”
尹伯伯点点头，深有同感地发表意见：“所以我才让他们先订婚。”又叹了口气：“总还以为孩子还小，一眨眼，都可以成家了。”
老爸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们都老了！”
我极艰难地抿着嘴保持微笑，最后还是忍不住借口要去洗手间，等走出老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054觉得讽刺
我没去洗手间，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往宴会厅的紧急安全通道。这种时候，即使是洗手间也免不了要遇上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我一点也没兴趣从这个坑跳进那个坑。
推开厚重的木门走出去，一眼就能看到干净空旷的楼梯。我回身轻巧地关上门，隔绝掉宴会厅里的一室喧嚣，心里刚浮起一抹窃喜，又立刻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吓了回去。
“南歌，我们都别再闹了好不好？”居然是路北！
我吓了一大跳，停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声音是从楼梯下方传来的，路北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哀戚：“南歌，你明明不爱他，没有必要为了报复我跟他订婚！”
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猜到路北和尹南歌有问题，可后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发生，我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乍听路北这样讲，我一时间就愣住了。
尹南歌的语气颇为清冷，还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你多心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你！”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路北约摸是急了，音量也猛地高了许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心转意？南歌，你明明知道的，我跟林语压根没有关系，我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你！”
“是吗？”尹南歌似乎笑了笑，有些轻蔑地回答：“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知道偷听别人谈话是不对的，可他们谈话的内容也委实让我受惊不小，想起那天尹南歌来家里送请帖时说的话，一时也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退回宴会厅去，又听到底下传来尹南歌气急败坏的怒喝：“你放开我……唔……”
用脚指甲也想像得到发生什么事了，我撇撇嘴，一边不屑地想着这年头的帅哥们越来越不靠谱了，动不动就强吻什么的，真是太黄太暴力了，一边又不争气地红着脸用比刚才更轻的动作打开门结束了自己无意间的偷听。
大厅里仍旧人来人往，三三俩俩的人聚在一块，一派杯觥交错热闹非凡的景象。
主席台上有乐队正在表演，穿着及地长裙的女歌手正深情款款唱着：“爱我，非你莫属，我只愿守护，由你给我的幸福……”，我隐约觉得讽刺，又神思恍惚地想着这个订婚典礼会不会像我的婚礼一样，无疾而终。
待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又觉得荒唐和惭愧。
我有些不安，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贺高翔的身影，他正好也在找人的样子，一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笑着说：“说去上个洗手间就跑没影了，爸还以为你开溜了！”
我扯动嘴角敷衍着微微一笑：“人多，去完洗手间又出去透了口气才回来。我爸呢？”
“都在前面，仪式应该就要开始了，咱们也过去吧？”贺高翔领着我往前面走，又有些不经意地提了句：“好像都没看到有男方的亲戚来。”
我下意识地告诉他：“听说他从小没有父亲，是跟着妈妈长大的。”
贺高翔有些诧异：“你认识他？”
☆、055没有她好
贺高翔有些诧异：“你认识他？”
“大学时候的学长，南歌跟他从小关系就不错。”我含糊其辞，心里却想着难道盛非凡他妈妈也没来参加，又不期然想到当初努力争取贺爸爸贺妈妈点头时的憋屈，一时又有些悻悻的，冲着贺高翔又是没什么好气的一句：“再说没亲戚来不是挺正常的吗？”
话刚说出去我就后悔了，贺高翔微微一怔，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情绪地说：“也是！”
主席台上的司仪已经开始在致辞，先是代表新人欢迎各位光临，又是邀请新人上台的，一时间所有人都往前面聚集过去。
我心里愧疚，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贺高翔却反而不以为意的样子，拉着我凑到前面去观礼。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尹南歌仍是那副八面玲珑的模样，化着精致妆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