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咎》第17章


宋怀真道,“谢南归,我无法判断你目的是什么,但我愿意赌一把,就堵你我是同路人。但求,但求不负你我二人内心之道!”说罢,朝谢南归深深拱手一拜。
谢南归道没有讲话,对宋怀真也一样施与拱手礼。
宋怀真道,“此阵法,我知道有种破解方法,你按照我说的调用怨力试试。”
谢南归一步一步走向祭坛,调动体内怨力,打开折扇,平日里看见谢南归用银针攻击,大多数是不带有灵力的,此次银针放出,犹如身戴亮色火焰,将黑暗的祭坛点亮,只见放出去的银针攻击了祭坛上的五处阵眼。
宋怀真看着好似带有火焰的银针,摇摇头道,一个两个都跟这不吉利的怨力结下缘分,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法阵毫无动静。
谢南归回到宋怀真身边,道,“看来此阵不可如此破解。”
宋怀真皱皱眉,看来只能赌一把了,随后尝试调用体内灵力,走上前去,强行调用灵力一一注入进去阵眼。
空间亮如白昼,好似阵法无尽扩大,将宋怀真和谢南归包含在内。
再回过神,二人出现在一处安静且破落的院落。
壁吟不见了,谢南归手中拿着一枚玉佩,上面写着“蓁樾”二字。竟然是蓁樾公主的莲心古玉。
宋怀真此刻非常难受,眼中看见的都是血红的画面,耳中万鬼齐哭,正在此时,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是谢南归。
谢南归将宋怀真体内的怨力吸收了一部分,道,“好些没?”
宋怀真正要感谢却见谢南归已经离去了。
“这里就是林阁主在西辅买的旧宅,我今天下午打听过了。”
“那你不告诉我!”
谢南归自动忽略了宋怀真的问题,讲述了自己与苍泠的对话。
“莲心古玉,上古之事,记载都少之又少,尤其是咱们太玄山出了这等事,恨不得将记录全部销毁殆尽。我不知道此玉有什么特别,硬要让我说的话就是蕴含大量灵力吧。”
“虚白真人将这两样共同带走,应该是施下了什么阵法。说起来幸亏你有灵力,否则你我今天就被困在空间碎片内了。也不知道壁吟去哪里了,你先带好此玉,我想日后有机缘,自然会有解答。”
从上古太玄山北域的碎片,回到这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西辅夜市,还真是让人有恍若隔世之感。
宋怀真道,“时空碎片,并不受时间之力约束,想必那里的时间早已停止了。”
谢南归点点头,“是的,那里万物不会生长,也不会死亡,是一处完完全全静止的领域。”
宋怀真道,“我看你我左右闲来无事,前面有个卖字画的地方,我出银钱,问他们买些笔墨纸砚,你我到一僻静之地,我为你画扇可好?”
谢南归笑道,“怀真兄还真是,说话算话。”
路过糖葫芦摊的时候,宋怀真盯着看了看。谢南归大大方方走上前去,问老板买了一串糖葫芦,拿在自己手中,道,“当做是我,答谢你的作画之情,画完我就给你。”
宋怀真心中十分高兴,二人买到笔墨纸砚处,跑到一灯火明亮的凉亭处。
谢南归帮忙研磨,宋怀真铺开折扇,画出淡雅的粉色木槿花,嫩白的花瓣,总共五片,五角星形状,却没有那么尖刻的角尖,而是柔嫩的圆弧形。每片的根部都沉积着鲜艳的红色。画完一副西辅木槿图后,宋怀真在扇面题字“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唐·龙牙)。”
宋怀真道,“世间万物,没有一物可以独立存在,均是相互依存,你身上的怨力既然能够存在,就必然有他的破解之道。”
谢南归笑道,“自己身上一堆麻烦,如今倒开始安慰起我了。”
“那不知宋某画的这幅木槿图,南归兄是否满意?”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今日四项都没有占,但确是喜不自胜。”
“莫不是因为我这副木槿图?”
“虽然从未有过故知,但今日,也算是,知我者谓我心忧。”
“如此看来南归兄很是喜欢我的木槿图了,那就麻烦您把糖葫芦给我吧。”
谢南归笑了笑,将糖葫芦递给宋怀真,随后拿起了折扇,他的空白折扇,今天不在空白了,这条道路上,也不止他一个人了。
前途路漫漫,但若身边有一人相陪,便不觉孤单。
松风十里时来往,笑揖峰头月一轮。
第18章 壶中天(尾声)
宋怀真回到房间后,调节体内灵力和怨力,好在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刚打算躺下休息,看见窗外似乎有人影飘过,心下起疑,快速开门查探。屋外安静一片,毫无动静。宋怀真心中思量了半天,此地是凌风阁内,自己对阁内结构基本完全不了解,只知道谢南归住在那个方向。
且不说有没有人,凌风阁内比自己武功高的人应该不少,若要用轻功追上倒是不难,但是自己那十八流的武功,怕是出去只能挨揍。
思量再三,转身返回房间内,明日若有什么动静,自己可以找机会告诉林逸之。
西辅夜晚,南亭荒郊。
这里极度偏僻,人迹罕至。西辅的夜市花团锦簇,万家灯火。可惜,月白小筑确是无人问津的极度贫寒之地。这里往日聚集了不少流浪汉,乞丐,还有身患重病无家可归之人。
不过今夜过后,他们不必再忍受这份悲苦。
谢南归静静得站在这群被那个人伤害至半死不活的人们面前,吸收着活人的生魂形成的怨力。吸收殆尽后,谢南归撩开衣摆,直挺挺得跪在土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向着月白小筑的一处小房子走过去。
推门进去,有一中年男子,轮廓深刻,眼神阴鸷,嘴唇很薄。正在摆弄着棋盘,看见谢南归来了,微微转头,道,“送你的小礼可曾看见,西辅是大城,我也不好动作太大。”
“好久不见。”
男子道,“老规矩,下棋。”
煤油灯的火焰一闪一闪,有两人正坐在房间内对峙。
谢南归持白子,另一人持黑子。
持黑子的人笑道,“你如今这态度可真不像是我们当初刚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不是说普天之下,人之情多矫,世之俗多伪,岂可信乎?”
谢南归道,“当时年少无知,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如今只好埋怨自己愚不可及了。”
持黑子之人点点头,“正是如此,天下之大,能寻来自愿承受怨力之人,不多;能承受怨力不乱心智之人,更是寥寥无几;能被我碰上,那是万中无一的机缘了。不过就是太不听话了,失踪了这么些年,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啊。
谢南归不说话,只是下棋。
“罢了,我也想看看你要做什么,这出戏究竟会如何落幕。这盘棋,你输了。”
“在下已经说过,并非是您的对手。”
持黑子之人笑了笑,从棋局中拿出一枚白子,道,“这次的怨力我收集够了,过些日子再见吧。”
谢南归转身出门了。
持黑子之人,一边用一只手甩着白子,一边盯着棋盘看,道,“输了?这输得比赢得都要艰难,你这招已退为进用得还真是娴熟。”
谢南归独自走在街上,想到今天一天,憨态可掬,浓亲蜜意的林氏夫妇,又想起来宋怀真冲着自己那深深的一拜。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助纣为虐这么多年,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愿意与自己结伴而行。
曾经犯下了一个错,就要接着一个又有一个,谢南归大可以将其归结为年幼无知,可惜有的人,即使年少也不会犯下弥天大错,让自己悔恨终身。
如果时间能够逆转,谢南归情愿和父母一起待在那个小茶肆,山贼来了,一家子一起走,也好过如今这茕茕孑立,却一刻也不能停下脚步的日子。
夜晚渐渐下起了小雨,谢南归今夜偏偏不愿意运用轻功,快速赶回凌风阁。心中想着刚刚那些人,他不知道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早该麻木,早该适应,正如那人所说,守着无用的道德,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又能如何?那些道貌岸然之人,不照样成日里潇潇洒洒,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自己,却长久地生活在苦楚和愧疚里。
事已至此,自己牵绊于这些,还有意思吗?是太玄山医宗的受人敬仰的大弟子?是在彭城自愿义诊的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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