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忆君颜》第12章


这泪痕却是精明的很呢。
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房。
终是敲定了,买了,我们很快便搬了进去。
我又命小月偷偷到了闫府,寻着时机,把写了宅子地址的条儿塞给了闫公子。
我其实不知泪痕的钱从哪儿来的。
就如同我不知泪痕到底是什么身份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附身在蓝蝶儿姑娘身上。
我生平最不喜欢欠别人的,无论是情还是物。
却不在乎欠了泪痕的,花光了他的钱我也没什么愧疚的。
所以我所知者只是我爱上了泪痕,而泪痕也爱上了我而已。
我分明觉得蓝蝶儿也就在这一副身体里,只是在沉睡。
故而我现在要完成的就是给蓝蝶儿一个归宿。
如此而已。
其余的,我以后再想吧。
☆、紫色的领悟(终篇)/一棵树的思考
小月送了字条给闫公子不久,便看见闫公子在宅子外徘徊。
这泪痕假装出门去,碰到了闫公子。
问道:“闫兄,这是做什么?”
闫公子作揖道:“但求见一见蓝蝶儿姑娘。”
泪痕道:“这有什么好见的,你之前见的够多了。”
闫公子道:“敢问独孤公子,这是要了蓝蝶儿做什么。还有独孤公子当真准备在此地久居吗?”
泪痕道:“这不管闫公子什么事儿。”
闫公子道:“独孤公子是不管在下什么事儿,这蓝蝶儿就管再下事儿了。据说独孤公子并没有收了蓝蝶儿为房里人。”
泪痕道:“这你仿佛也管不着吧。”
闫公子道:“再下着实中意蓝蝶儿,若是独孤公子真是不愿意收了蓝蝶儿,可否给再下一个机会。再下是真心的。”
泪痕叹气道:“好吧,我也不逗你了。还请进吧。”
于是现在闫公子和泪痕和我就坐在这大厅里喝着小月泡的茶水。
泪痕说道:“闫公子请吧,你待怎样,和蓝蝶儿姑娘说吧。”
闫公子道:“蓝蝶儿姑娘可否嫁于再下为妻?”
我道:“不是我愿意不愿意,你待怎和家里说?”
闫公子道:“无论如何,只要姑娘愿意,这亲我是结定了。”
我遂假装含羞点头。
这闫公子看我点头,仿佛中彩般异常开心。
泪痕送了闫公子出去。
几天后闫公子来了,很垂头丧气。
果然如泪痕所说,闫家人认为一朝为妓,终身为娼。
断然是不同意的。
闫公子绝食抗议,这闫家最终妥协,道是顶多同意收为外室。
这闫公子今日前来就是问蓝蝶儿:“可否委屈姑娘,暂为此名分,其余的还需缓图之。”
我点头同意。
闫公子屁颠屁颠的回去准备成亲事宜了。
待闫公子离开,泪痕很忧郁的看着我道:“你就这样准备和闫公子洞房吗?”
我赶忙摇头。
泪痕道:“那你待如何处理?”
我说:“等。”
泪痕道:“等?何意?”
我说:“我有预感,我的使命完成了。若在入洞房那刻,我还没有被收了去,少不得自尽了,那时我也是顾不得彩蝶儿蓝蝶儿闫公子了。”
泪痕叹口气,不语。
这天晚上,我在朦朦胧胧间便觉得自己从蓝蝶儿的身体里飞升。
正疑惑间,又看到另一个蓝蝶儿站在对面,我看看躺在床上的,又看看站在眼前的,眼前的这个笑眯眯的看着我。
然后道一个万福,道:“谢公子成全。”
然后我便看到一道粉色的光芒,进入床上蓝蝶儿的体内。
然后我就晕晕乎乎的复回到了七色道人其前所带入的烟韵之地。
七彩道人捋须甩拂尘微笑。
我作揖道:“敢问道长这渡得在下什么世?”
七彩道人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道:“不明白。”
七彩道人道:“这彩蝶姑娘是类红色魂魄,最为安天命之色。”
我心道:“怪不得粉色。”
七彩道人接着说道:“因而最为安天命,若不借你的紫色给提点一下,终其一生亦和闫公子不能成为秦晋之好也未可知,还有可能成为一个悲剧。”
“敢情是做好事儿去了”,我心道。
七彩道人继续道:“这也是渡得好姻缘,给你积功一件,你道是你帮了她,殊不知亦是她帮了你。”
我问:“这却是为何?”
七彩道人道:“你的魂魄得以磨练集聚提升,此乃其一也。其二,情之一字,你体会多少?”
我默然无语。
七彩道人道:“你待要什么?”
我想到了泪痕。
我问道:“我和泪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彩道人道:“你想清楚自己心中先。”
我见七彩道人不给予回答。
我复又不语。
七彩道人叹气道:“痴儿还不觉悟。我且给予你多些年限想一想。”
我其实在心里很想说:“我想求得的不过是和泪痕一起生一起死罢了。”
却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在我疑惑之间,我又被送入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当我醒来之时,我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沙漠,除了我,附近还有几株矮矮胖胖的树木。
风沙吹过,我觉得眯眼,我听到了树叶沙沙的声音,我抖动一下,这声音越发的响了。
仿佛乐音般悦耳。
树曾是我的理想,一株傲然挺立的树。
迎和风雨露,伴朝阳晨曦,看夕阳余晖,披星戴月。
春来发芽,秋来落叶,一年走四季。
一岁一年轮。
我待千年万年不腐朽。
若是从前,我肯定庆幸我可以如此快乐地活到恶心为止了。
但是现在,好吧,七色,你够狠。
给了我千万年时间思考。
看来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了。
若我有千万年时间可活,估计我就可以忘记泪痕了,时间或许可以解决一切。
而且泪痕不知道到时是怎么样了,或许先忘了我了。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了泪痕的年龄问题。
我这几世轮回,泪痕容颜依旧。
或许是我这轮回时间太短的缘故。
可是这次若是几千几万年,而泪痕若是人的话,早投胎转世去了。
那么喝了那孟婆汤就是忘了我的存在了。
那么在泪痕这有生之年,如何穿越这茫茫沙漠来见我这最后一面。
恐怕是难。
七色问我,我的心想要什么?
是呀,我的心想要什么呢?
若我不知有来生,我可以只求和泪痕一世逍遥。
可这不是如此,我偏偏知道了这生生世世之谜。
那么我可以求得和泪痕生生世世在一起吗?
是以何种形态?
泪痕愿意吗?
这都是问题。
而且若都以人的形态,生生世世的话要一世一世的相遇相知相爱分离,会是什么状态。
我还可以求得轮回为人吗?
若可以我可是一世一世的遗忘?
若遗忘了,又没有了这爱恋了吧。
那么我只求短期的云雨即可?
这么个悖论,着实头疼。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
这七色给了我千万年的时间思考,这是要逼疯我的节奏。
算了,我还是给自己安分点儿吧。
且享受一下我曾经的理想转为现实的喜悦吧。
于是,我把我的思想关掉,如果思想可以关掉的话。
然后我闭上我的眼睛,去呼吸这风沙的沧桑意味。
感受这风吹沙尘的洗礼。
这里有着白天最热的温度,和夜里最低温度的寒。
我在这极致的寒和极致的火热中徘徊。
这感官的刺激,提醒了我生命的存在。
肉体的疼痛,可以让我暂时忽略灵魂的神伤。
看来有时候适量受些皮肉之苦还是很有意义的。
这日复一日的轮回交替。
水源是重中之重。
我努力把我的根部往深处,再深处。
嗅着那潮湿沙子的芳香,超着那方向努力。
可以好好活着的,在有挫折之时,会想到要死要活的。
可是真要到了生命的尽头,又有几个人是安心死去的。
而今在我这生存亦是问题之时,我也顾不上想泪痕了。
我只为生存发愁。
在我极力寻找水源之时,我突然发现,若我努力我的根部可以自由移动,而不是只可以努力往深处延伸。
这超出我以往对树的认知。
于是在某一天,我逐步拔出了我所有的根部。
然后我把自己放倒,我可以自由滚动了。
原来我是一颗可以自由移动的树。
我好开心。
我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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