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第16章


“你们为什么欺负我?”扶蓉还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就是一时的冲动,不是蓄意的!别哭了,我请你吃饭,将功补过!”我低着头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希望她能笑笑。说实话,我是最怕女孩哭的,尤其是漂亮女孩哭,一来是心疼,二来是觉得把漂亮女孩弄哭罪加一等,性质很恶劣! 
“谁稀罕!”扶蓉调头就走。 
一个信封的角露出挎包,那是来机场前扶蓉托人带给我的。我没有拆封我要在海的彼岸拆开它。我想尽量从信中得到点安慰,好让我留一个美好的遗憾。也许这遗憾会成为我在加拿大孤独生活的伴侣。我默默地看着它,撇出右手上的浅浅的疤痕,辛酸不已,伤疤可以抚平,而我的心好像在悄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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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老子昨天去三高砍人了!老子没动手那些人就跑了。”宫若叶又在班里演讲。这次的论题是“他们为什么见了老子就跑”,论点是“老子混得就是粗”。然后还有大量的论据。比如“老子带刀了”,“老子带人了”……无可否认,宫若叶要是把演讲口稿誊抄到纸上,最起码是一篇格式正确的议论文。比起宫若叶十五分、二十分的跑题作文来,此篇堪称经典。宫若叶侃得天花乱坠,犹如自己战神金刚一样。听众大多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文弱书生,还以为听宫若叶演讲不要门票像占了大便宜似的。后来听七匹狼中唯一的母狼上官子言道出真相:包括宫若叶在内的六匹公狼去市三高挑事,老远就看见三高门口站着十几个不像良民的家伙。几匹狼直接没敢靠近就调头走了。我又回头看宫若叶,他凭借良好的口才,“本故事纯属虚构”几个字眼被他删掉了。 
那时的上官子言外表比较冷酷。一米七二的个子,体重四十五公斤,头发不长。用霁林的话来形容子言的身材,就一个词,空前绝后。子言在年级里也算是个大姐大的人物,没人敢惹她。那时我们天天嘲笑一些“太平公主”,但从没在子言那里提及过。 
Mage和我每天无聊地传着纸条,聊聊这个老师,聊聊那个老师。有时她也想和我议论班里的同学,不过我不甩她这种话题。我对Mage疯疯癫癫的大嘴深表痛心。她要是情报人员,她的祖国准完。让她吐情报,用不着什么高科技的神经控制药物来麻痹,她喝水喝多了都可以把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周考频繁来袭,反正我已经习惯考试了,无所畏惧。学校组织这么频繁地考试说是让我们减轻对中考的恐惧感。实际上我也真的放松了。考着考着就没感觉了,跟一般做题似的。遇到不会的题就空着,做完就睡觉,根本没有那种考试的使命感。班头还没事给我们传播他的思想:考场上的效率是最高的。我真想拜托班头,再求效率您也得让我觉得这是场考试不是。 
快中考的那段时间,韩寒的书也比较走俏。就我来说,我佩服韩寒,但很讨厌他。上海有那么优越的教育条件,他竟然不知足地在那里无病呻吟,他要是来我们这种小城市,他八成后悔我佛怎么会把他造成一人。放眼秋水一中,比韩寒敬业的人物多如牛毛,随便抓一个掰本痛骂教育的书都比韩寒的书畅销。只不过韩寒走运,夸上了时代,成为第一人。读韩寒的书能找到知己的感觉。但仔细想想,这韩某人就是集各家之所长,出了本合集。他最多就是把大家所说的话动动笔杆子编辑一下,没什么值得才子词人万分敬仰的。 
历史课仍是最有意思的课。历史老师的发音不标准,说的跟唱的似的。 
东韧传来一纸条:云作,发没发现,历史老师说话的语调全是一声。 
我抬起头,看着历史老师。 
“一八究八,污需编发。”(一八九八,戊戌变法)好像还很押韵。 
“一八撕令蔫,中英囡惊挑约。(一八四○年,中英南京条约)师低一哥逋乒蹬挑约。(是第一个不平等条约)”我呵呵地笑起来,听她讲课三年了,总觉得她说话别扭,原来奥妙在于此呀。 
佐翼是我们班的一男孩。他爹是叉叉处的处长,大伯是秋水一中的正校长,在学校里没有一个老师不迁就他。他倒也活得滋润,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上学。这天历史课他本在睡觉,突然一拍桌子:“捞师,妮憋胎搭声蒿妈?”(老师,你别太大声好么?) 
我一惊,原来佐翼早就发现历史老师这一特点了。佩服。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3)
历史老师一顿:“嘬一,妮幽师妈?”(佐翼,你有事么?) 
“捞师,妮声音胎囡厅,喔蒿囡收。”(老师,你声音太难听,我好难受。) 
全班哄堂大笑。 
“喔逋僵拉,姿机肤吸!”(我不讲啦,自己复习!)历史老师拂袖而去。 
佐翼如愿地重进梦乡。 
晚饭在外面简单吃点,然后回班上晚自习。一进校门就看见扶蓉在校园里打羽毛球。技术水平我不敢恭维。但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煞是可爱。她们几个的书包堆在一边,悠闲地打球。 
又想起来这段时间所提的减负。我不知道到底减的什么?也许众教育家的初衷是很好的,但往往事与愿违,减着减着就变了味了。“减负”=“加正”,于是越减越多。其实多的不是作业,而是心理上的束缚。 
霁林坐在位子上翻着一本叫《都市恋人》的厚书,封面色泽搭配极为一般,一看就是从地摊上买的。 
东韧在玩Gameboy,津津有味。 
我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我拿起一片梧桐树叶,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太阳,试图伤感夕阳西下,以为这样可以有资格当一回怨天尤人的诗人,换个清新脱俗的形象。 
其实现在的生活就俩字:特难熬!三个字:非常难熬! 
我换了个姿势歪坐在后座上,车里的空调吹得我头晕,就随手把它关了。我缓缓地抽出扶蓉给我的信。我看着她的并不美观的字体,想着她的一笑一颦。我颤抖着准备拆开信封,可猛然清醒,把信又塞回包里。我隔着玻璃寻觅着路过的每一辆白色“宝来”车。我见过扶蓉妈妈开过那种车。也见过扶蓉在车里随着音乐疯狂摇摆的样子。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值得我回味。也许此刻,扶蓉正在妈妈的车里焦急的向机场方向奔去,在机场和我见最后一面。但我知道,这只是希望,希望往往是渺茫的。飞机起飞的“隆隆”声使我愈加烦躁。我又目送着一架飞机缓缓地离去。 
17 
美国的一个考察团犯混,非要来我们学校参观。校领导紧急磋商。决定星期六举办英语交流联欢。班头让东韧选五个代表应付一下。 
联欢会在顶楼的舞厅召开,所有现场人员必须英语交流,我的英语口语烂得够水平,所以一直憋着不吭声。无意间一瞥,看见扶蓉在那边唧唧歪歪地和一老美谈笑风生。 
“我靠!那不是扶蓉嘛!她英语很强么?”我问。 
“应该吧,她好像在英国待过两个月。反正英语比我强。”东韧说。 
“真没看出来!”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更是让我对扶蓉的印象大大改观。因为我没看出来的太多了。低年级的才艺表演多半由扶蓉完成。比如古筝、横笛、小提琴和萨克斯这些乐器演奏,虽然不是那么的专业但是却引来阵阵喝彩。我也跟着大家鼓掌。压轴的节目还是扶蓉的,独舞。东韧说扶蓉跳的这个叫什么孔雀舞。跳得真好,腿随便一抬就直直地过了头顶。 
扶蓉舞完后那帮老美争着和她留影,就像现在小女孩崇拜周杰伦一样失去理性。 
“扶蓉,小明星,过来给我签个名!”我逗她。 
“讨厌吧你!” 
“你的舞跳得真不错!我可是不经常夸人的哦!” 
“切!专家都得夸!我跳了多少年了!” 
“是是是,小明星,和我合张影吧?” 
扶蓉笑着走过来,我把手机递给东韧,东韧按下了手机拍照快门。 
这也是我和扶蓉认识两年来,拥有的唯一的一张她的照片。照片里,扶蓉笑得干净明朗,很朝气蓬勃的样子。手机里我一直保存着这张照片,也把照片下载打印了出来。曾经,这张照片还是我的手机背景。记得当时翻开手机就可以看见我和扶蓉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很舒心。现在想起来,至少觉得曾经拥有过,但是说不遗憾那是纯粹的谎言。前些日子柳芸嫣给我说扶蓉和霁林的时候,我就把背景换了,怕不住地伤心。 
18 
听几个学校老师的孩子说,学校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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