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第一次》第66章

过父子敌对的情况一般。对于这件事老爷和我曾经也很是奇怪，直到十年前哲瑞少爷发生了不幸，在整理他的遗物，我们看到一张被珍藏着的照片——芊絮小姐怀抱着一个小婴儿，一脸慈爱温柔的照片！还有照片后那一段娟秀的字，我们终于明白这一切都因为芊絮小姐！芊絮小姐在离开一年后，寄了这张照片给少爷，并且告诉少爷她现在的生活得很幸福，拥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希望哲瑞少爷不再寻找她，也不要记挂着她，学会珍惜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幸福。”
听到这里，黎若惜更是深深地撼动了！那从不曾谋面的母亲应该是一个多么善良温柔的人呀！她离开是为了还给这对父子清净，而当从这段纠缠的情债中离开后，仍然细心地叮嘱他们要幸福！而那个无缘守护的哲瑞少爷对母亲的爱又是多么的浓烈呀！就因为知道了母亲已经获得幸福，就可以为了她的话而把一切爱恨抛开，只为了让母亲知道他也是“幸福”的！
“那么，我的母亲呢？她现在过得好吗？”黎若惜睁着泪雾朦朦的眼瞳，哽咽着问，“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让她想到那段无奈而揪心的过去……所以她把我送去孤儿院？”
“不！小姐，不是这样的！”刘管家迅速地说，打断了黎若惜的胡思乱想，然后无奈地说出那段本想忽略的过去，“小姐，其实芊絮小姐照片后的那段话是骗哲瑞少爷的……在哲瑞少爷收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母亲……”黎若惜捂住颤抖的双唇，突然明白了一切——母亲是怀着对爱人的爱和对恩人的愧疚而离开的，这样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重新接受另一段感情，或许可以说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拥有一段新的感情，试问不能接受感情的她怎么可能拥有家庭？拥有幸福？母亲一定是为了让那对为她而起了矛盾的父子关系可以恢复，为了让自己的爱人可以放下对自己的牵挂而导演了一场戏！
“当年的哲瑞少爷因为芊絮小姐那段话的要求而没有追查她的下落，可是老爷在发现了那张照片后就开始让我调查。”刘管家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那悲伤的事实说出，“因为怀孕的关系，芊絮小姐的身体很是虚弱，又加上到处奔波所以在产下你不久，就离开了人世。那张照片是她在弥留之际让医院的护士帮她照的。而你之所以会在孤儿院，也是芊絮小姐临终拜托医院的护士把你送去的……”
“母亲……”泪汹涌而下，满腹的情绪最后只化成了这两个字呢喃在唇边。母亲她一定是带着许多的遗憾离开人世的呀！
“小姐，对不起。”见到如此伤心的黎若惜，所有的安慰词语，最后只变成最简单的歉语。原本这个历尽苦难终于拥有幸福的女孩不需要面对这些伤痛的过往的，可是因为他一心想解开缠绕在这个家族的心结，也因为他错估自己控制事情发展的能力，才导致了这样的状况！
“叔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弯起依然颤抖的唇瓣，黎若惜扬起一抹让人心疼的笑花，“没有人需要说对不起的……如果真有谁对不起谁，那也只是错误的时间对不起真挚的爱情而已……”
“小姐！”听到她的形容，刘管家万分的感慨，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却不对任何的人存在怨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面前这个女孩吧！
“叔叔，你说母亲爱我吗？如果没有我，或许母亲不会……”黎若惜垂下眼敛，有点迟疑地问。
“芊絮小姐一定很爱你！我相信她会离开萧家，除了为了老爷和哲瑞少爷，更多的原因一定是为了让你可以拥有平凡的生活！也就是因为爱你，她才会宁愿拜托他人送你去孤儿院而不是把你送回萧家！她情愿你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孤儿，而不愿意让你去面对上一辈的情债！”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一定是爱我的。”听到刘管家的话，黎若惜扬起头，闪烁着泪光的黑瞳溢满光芒，“如果母亲知道我现在拥有了数之不尽的幸福，她一定也很安慰吧？”
“嗯，一定的。”刘管家点点头，可不明白为何她突然这样问。
而黎若惜只是吸吸鼻子，泪痕未干的脸带着浅浅的笑容，轻声却无比清晰地说：“那么，请带我去见我的父亲吧，我不想让这些幸福留下遗憾喔。”
第八十五章　迟暮老人
简练古朴的房间，贵气与浓重的色彩相辅相成，每一处都让人感觉到房间的主人是那么的强势与霸气。可这一切都只是曾经的存在，因为房间内弥漫的淡淡消毒水味和那抹躺床榻的衰弱身影明确地宣示着所有的强势与霸气都消弭于时间洪流中，此刻在这个有着浓重的温暖贵族色调的房间内的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迟暮老人！
黎若惜静静地站在萧祚平的床边，凝视着这个她该称作父亲的老人，心头的酸楚如瀑布般倾泄。虽然在进入这个房间前，刘管家已经提醒过她她的父亲因多年被疾病缠身而憔悴不已，可是当亲眼见到这张布满皱纹的颓败面容时，虽然她极力地想压抑住翻腾的情绪，可仍然止不住眼中的潮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叔叔会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把那些悲伤的过往揭示在她面前了！因为造成一切缘起的人已经迟暮，生命的灯火也即将熄灭于时间的尽头，如果再不把纠葛化解，那么所有的情感将变成永远的遗憾！
“有遗憾存在，幸福也将不完满吧？”
黎若惜不知不觉把脑海中思索的问题呢喃出声，带着潮意的声音虽轻仍惊动了睡梦中的老人，紧闭的双眼突地睁开，那双锐利清明的眼睛顿时让他脸上的憔悴和病态减弱了三分，让人忍不住联想，当这个老人在盛年时是一个多么雷厉风行的人物，多少人曾震慑于他锐利的眼眸中！可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站在床边的黎若惜时，清明的双眼染上一股迷蒙的雾气，略微干涉的嘴唇轻轻地张开，如梦语般低吟：“芊絮……”
听到这样的一声轻唤，黎若惜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该作如何的反应，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沉寂了。可是很快萧祚平眼中的迷雾散去，眼眸中的清明顿时恢复，可不再锐利而是换上了一股暖色，直视着黎若惜，苍老的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响起：“你是我的女儿。”
没有询问的意思，而是无比的肯定，黎若惜又是一怔，可仍本能地点点头。可除了点头，她也不知该做怎样的反应了！
“是刘管家带你来这里的吗？”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黎若惜仍只是轻轻地点头。
“唉……”长长一声叹气，萧祚平从被褥中伸去一只皱褶的手，指指床边的椅子，“坐下吧。你的眼睛这么红，是哭过了。刘管家把那些过去都说给你听了吧。你恨我吗？”
除了最后的那句话，萧祚平说的都是肯定句！愣愣地听着，黎若惜仍旧沉默，应该说除了沉默，她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想让幸福留下遗憾，所以想要见见这个从没谋面的父亲，想要见见这个曾经疼爱了梵十几年的爷爷，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这个老人都是家人！她说过她不怨任何人，可是当面前这个老人如此直接地问她是否恨他时，她的喉头仿佛咽了一团火焰，难受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恨吗？这个老人因为商业的利益毁了父亲的爱恋、用恩情困住了母亲，让混乱的情感折磨着母亲、自己的儿子、儿媳和自己的心；为了拥有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继承人，利用了梵和自己，最后在得到目地后又遗弃了他们。他的种种作为都可以燃烧成浓烈的恨火，即便她可以原谅他对自己的狠心，可是她可以原谅他对梵的心所造成的伤害吗？
不恨吗？这个被岁月抛下、被病痛折磨的老人，让人心酸得都忘却了他所有的恶！而且他刚睁开眼时那声如梦语般的低唤，让她深深地感受到他爱着母亲，爱让人自私、让人疯狂，所以当背叛来临时才会让人变得疯狂，而这股疯狂遇上失却亲人的悲恸才让他不惜做出更多伤人的举动！这样的一个孤独的老人，却让人不忍去憎怨呀！
见到黎若惜依然保持着沉默，萧祚平清明的眼黯淡了，沙哑的声音有着浓浓的疲态：“你是恨我的吧。也的确，我困住了心不在我身上的情人，摆布了儿子的感情，冷漠对待疼爱了多年的孙子，遗弃了亲生的女儿。尤其当年我如此对待你和梵……的确那个时候的我渴望一个有着自己血缘的继承人，可是不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而且相对来说对于当时的行动不便的咏梵，和身体还没成熟的你，采用人工受孕的方式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