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阵图系列5本 作者:绿痕》第115章


,现在整座京城都是太子的势力范围,所以咱们不该在 这个时候……不如,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别管那些了。」段凌波却像是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依然积极地煽诱着她,「这 么好的春光,别让那些不识趣的人和事给浪费了。」 在他怀里的秋焰夫人忽然身子一僵,「糟了。」
「怎么了?」段凌波依然没停下那些落在她颊上的吻,忙里分心地观察着她脸上的 红潮忽地尽退,反而换上一抹紧张的神色。 她暗暗掩着唇叫糟,「我忘了我还得去联络那些大公们……」
都怪身边的这个男人大有魅力,害她在这儿与他厮混了那么久,都误了她还得去办 的正事。 「联络?」段凌波一脸的不感兴趣,伸手想将那开始穿整衣衫的秋焰夫人捞回怀里 ,并且又拉开了她的衣领与她厮磨着。 「你别闹了。秋焰夫人正色地轻敲他一一词,」太子设了个酬神宴,我得代我家相 公去联络那些大公和夫人们。「段凌波挑逗地朝她眨着眼,执起她的小手吻了又吻,「 区区一个酬神宴罢了,比得上我重要?」
差点又被迷得晕陶陶的秋焰夫人深吸口气,拚命命令自己得严正地拒绝眼前的这个 诱惑。 她摇摇食指,「那不只是个酬神宴,其实他们是假借酬神的名义聚会,但骨子里却 是打算密商如何推翻啸王党,因此今晚的聚会非常重要,我非得先去把那些该联络的人 给找齐。」
段凌波漫不经心的应着,「这样啊……」
「所以我不得不走。秋焰夫人忧心忡忡地握紧他的双手,」凌波,你不会怪我为了 公事撇下你而生我的气吧?「如果因为她家那个死鬼的公事而让这个知情晓意的好男人 跑了,她岂不是损失惨重?
「怎么会呢?」段凌波反而一改前态,笑咪咪地倒过头来安慰她,「你说得对,公 事重要。你早些回去也好,这样你家相公也下会起疑你不办事而是跑到哪去了。」 她依依不舍地倚在他怀中叮咛,「你不可以因为如此就不再爱我了喔。」
「我怎会不爱你呢?」段凌波抚顺她的发丝,状似至诚至真地执起她的手心印下一 吻,「这世上,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 「当真?」秋焰夫人的一颗芳心顿时急急乱跳,雀跃无比地揽紧他。
他慵懒一笑,慢条斯理的举手起誓,「此情日月可证,天地可表。」
「我相信你。秋焰夫人在他颊上印下一记大大的香吻,而后站起身撩起裙摆,」我 得走了,我们今日相见的事可别告诉第二个人喔。「「当然。」段凌波懒躺在青葱的草 皮上,一手枕着头,一手送了一记飞吻给她赠别。
秋焰夫人红赫着一张脸,欢欣雀跃地拎着裙摆直跑下山坡,与那名在山坡下等候已 久的女婢会合,赶赴另外数场宴会。 秋焰夫人的脚步一走远后,原地的林子里,逸出一一串冷冷的笑音。
「相信我?」段凌波淡漠地拭去颊上残留的胭脂,对着手中红艳无比的胭脂讥声冷 笑,「我这种人能信吗?」 日阴日睛、月圆月缺,当他对这种无时不变的东西起誓时,这些女人们从不用脑子 想想吗?他这种人,哪会对她们有心?在他看来,女人心根本就不是什么海底针,要摸 透她们再容易不过。女人心,也不过只是海中的一颗沙粒,看中了,便可随时抬起,腻 了厌了,也随时可以扔至身后再共寻找另外一颗。 这些年来,为了能够达成他的目的,他老早就已经骗人骗到麻木,更对那飘渺不可 及的爱情彻底死心。他这种对每个曾倚在他怀中柔柔诉情的女人,发过数百次誓言的男 人能够相信吗?
是不是只要柔情相待、誓言旦旦,女人们就能为了这种根本就不曾具体存在过的东 西深信不疑? 是谁曾经说过,誓言说多了,也就变成了谎言?
段凌波面无表情地拍去手中的胭脂残屑「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到了他想知道的情报,看来这个秋焰夫人还真的有些用处,莫不 枉他在她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他缓缓坐起,咪着眼享受着树荫间筛落的日光,并且开始深思她方才说过的每一句 话。 太子党的司马相国想推翻啸工党?八阵图文还没完成,加上皇上也还未殡天,太子 和司马相国是在紧张什么? 该不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在他们意料之外的状况?也许他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战尧 修,以早商议对策。 他烦躁地梳着浓密的发,「为了啸王,我也真够劳心劳力的。」
朝中局势如波涛诡谲多变,王朝的皇位递坛,在皇家内部的明争暗夺之中,还纠缠 着朝臣、藩镇的勾心斗角和纵横埤阖。自从八阵图五百年后即将浮世的消息遍散了后, 朝中两大派人马纷纷摩拳擦掌,对那可以扭转乾坤、政变世局的八阵图都势在必得。
他身为效命于二皇子啸王的户部首辅大臣,与太子益王的头号谋臣司马相国,在朝 中各凭恃着权位明暗不断较劲,近来更因皇上龙体欠安以及八阵图的事,他们这两批敌 对并且各自割据庙堂一方的人马,夺权夺势的动作也就愈来愈频繁。
为了达成啸王夺嫡谋位的企图,这些年来,他卖力卖命地铲除司马相国在朝中阻挠 啸王的朝臣,可是司马相国的手腕也不比他差,不断川太子尽可能拉拢人脉,甚至将权 势拓伸至后宫好借权对啸王削权削势,让他这场夺嫡纂位的仗打来格外辛苦。
要不是他手中紧紧握住了朝中经济命脉的户部一职,并且不断除去可能会妨碍啸王 登基之路的人和事,恐怕这场仗老早就被势大无遇的太子党夺去胜算,而他们啸王党根 本连打也打不起来。
太子的首位谋臣,也就是司马拓拔,这些年来,靠着远交近攻的手段,手中拥有数 之不尽的谋臣与权职;要不是他替啸王紧握住了整个皇朝的经济命脉,这两党哪能处于 势均力敌的状态?但最近太子党的人似乎又有了新举动,令他又得开始追上司马相国的 脚步,免得占了下风。 段凌波愈想,就愈为自己的操劳际遇抱不平。
为什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辛苦?他的那些死党们都到哪凉快去了?朝中的六部里, 除了吏部的司马相国和户部的他,兵部首辅大臣宫上邪、工部首辅大臣云掠空、刑部首 辅大臣封贞观,以及礼部首辅大臣战尧修,这四个人干嘛都只站在一迈观战,不对他这 个朋友施与援手,他们是想让他一个人累死吗?尤其是那个指使他前去帮助啸王的战尧 修,从头到尾一次也没帮过他,就只会命令他绝不能败在司马相国的手中。
他轻挑起挂在颈间那块蓝澈如苍的天玉,实在是很难忍下把这块人人抢破头的八卦 玉之中的天玉给扔掉的冲动。 都怪这块玉,它没事干嘛要挂在他的身上?害他和其它三个也拥有八卦玉的朋友, 这二十年来都不得不听从战尧修的命令。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前辈子一定是欠他的。」
像这种春日时分,他应该是和那些红男绿女一般,恣意地享受着烂漫的春光,无忧 无虑地优闲过一生,而不是在这操烦一朝大计。为什么他就连普通人的日子也不能过, 偏偏得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
蓦地,轻柔软嫩的音律随着春风,缓缓地吹送至他的耳里。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谁家陌上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 情弃,不能羞。」 都什么年头了,现在还有女人会说这种话?
段凌彼不以为然地挑挑眉,站起身拨开眼前那丛盛绽杏花的枝极,颇好奇到底是哪 个女人会闲着没事做,而在这边吟诵这种早已散佚的童话。 碧澄高亮的蓝天下,杏花如雨顺风飘飞,飞扬的花瓣使他忍不住玻秆郏驮谒臁∈植劢藜涞幕ò晔保谛踊ㄓ昙洌揭徽旁侗刃踊ǖ慕孔嘶故ね虮兜拿览鋈菅铡 ?br /> 甜甜融融的春意,在晨光中暗暗漂浮、四处流泄,直抵他的鼻间,如潮水般地汹汹 窜进他的心房。 花丛外,一名扬睫深望远处杏花林的女子,她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意,自那粉色的唇 间轻轻流逸出串串诗谣,让他的体内有种兴起的情绪,转眼间波涛迭起,一阵一阵地打 向他,不问原由、无法解释,让他征征的以为,那早就不可能存在他身上的情愫,在这 张属于春光的容颜下,又再度重生了。 徐风吹起了她的裙摆,摇曳成像花朵般的细浪层叠漫卷,恍惚之中,落花似雪纷纷 朝她扑面而来,在那一片粉红桃白的花雨中,他分不清她究竟是人还是花,或者,她原 本就是春日之中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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